第二十六章 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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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罡氣迅猛至極,猶如呼嘯而來的狂風一般。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就算是被作為目標的江州別駕胡明,也是在罡氣來到他麵前的時候才堪堪回神想要躲避。
可向來養尊處優,幾乎沒怎麽跟人動過手的他,如何能逃得過陸承的這雷霆一擊?
砰!
隻聽一聲巨響,胡明被這一道罡氣撞了個正著,當即隻覺自己全身劇痛,腦子嗡的一下,眼看就要向後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一道青色人影從縣衙內衝出,好似離弦之箭,瞬間就來到了胡明身後。
正是含怒出手的陸承。
他五指握拳,高高舉起,狠狠的砸在了已是淩空後仰狀態的胡明胸口上。
哢嚓!
清晰的骨裂聲響起,胡明胸口出現了明顯的塌陷,也止住了向後倒飛出去的趨勢,整個人像是被突然丟下來的破麻袋似的,砰的一下就砸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隻在電光石火之間。
陸承的動作太快了!
等在場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胡明已經倒地不起。
縣衙門前,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不論是前來圍觀的百姓,還是站在不遠處的江州長史李吾,以及胡明帶來的那些仆從和護衛,全都隻覺自己腦子裏嗡嗡作響,做夢都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展開。
就連薛正、趙廉、徐康等人都沒想到陸承居然會如此果決地出手,直接把江州別駕打成了如此模樣。
尤其是被捆縛著跪在地上的薛正,更是感覺一股熱血上湧,對陸承佩服到了極點,心裏發誓以後要為縣尊肝腦塗地。
“你,我乃是江州別駕,你想要造反嗎?!”胡明艱難出聲,難以置信地瞪著陸承,同時向那些護衛喊道,“還愣著幹什麽,把他給我抓起來!”
他從未見過這樣膽大包天的縣令,須知就算是被招安的江洋大盜,在為官之後都知道講規矩。
怎麽這廝直接就動手了。
真以為拳頭大了就不用遵守朝廷規製了?
那些披甲持械的護衛現在還處於極度震驚的狀態,在聽到胡明的命令之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忙拔出了腰間的橫刀,準備把陸承圍起來。
雖然這些護衛的武功大多隻是玄關第八重,隻有五人是玄關第九重,但他們身上的盔甲都是玄鐵打造,可以防禦罡氣,手裏的玄鐵橫刀也能輕鬆斬開罡氣。
先天之下的武者,根本不會是這些護衛的一合之敵,若是被多名護衛圍殺,沒有了逃跑脫身的路徑,更是隻有死路一條。
“慢,慢,且慢!”
就在一場大戰即將爆發的時候,江州長史李吾趕忙站了出來,舉著雙手站在了陸承和那些護衛的中間,滿臉無奈地道,“稍安勿躁,諸位稍安勿躁。”
那些披甲護衛便都停了下來,先是看了看他這個江州長史,又看了看癱倒在地上的江州別駕胡明,一時間不知該聽誰的。
“李吾,你要做什麽?!”胡明強忍著胸口的劇痛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指著陸承,咬牙道,“這廝剛剛做了什麽,你沒看到嗎?”
“胡別駕莫怒,莫怒。”李吾現在隻覺一個頭兩個大,方才念頭急轉之間,他已經大致猜到陸承是什麽心思,上前一步道,“在下江州長史李吾,陸縣令,此地人多眼雜,我們可否進去說話?”
“進來可以,先讓這些人卸甲交刀!”陸承指了指那十幾名護衛。
“不可能!我看你是真的想造反!”胡明怒不可遏的瞪著陸承。
雖然他也希望去縣衙裏麵早談,屆時他就可以拿出安平公主賜的紫綬金牌,定能壓住這無法無天的路程,但這口氣總歸是咽不下去。
或許是高門世族子弟的通病,想著最好還是能當麵出了這口氣。
“看來胡別駕是不想談。”陸承看向李吾,淡淡道,“是閣下說了算,還是那位胡別駕說了算。”
“胡明,閉嘴!”李吾這個時候也忍不住了,直接嗬斥了一聲,然後對一眾披甲護衛下命令道,“卸甲!統統卸甲!”
這突如其來的強硬態度讓胡明的麵色鐵青,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竟沒有再說話,還對那些護衛點了點頭。
眾護衛見此情形隻得遵從命令,紛紛解開了身上的甲胄,摘下了頭盔,放下了手裏的橫刀。
早就在一旁等待著的衙役頓時為了圍了過來,每四五個人抬著一套盔甲進了縣衙官舍之中。
“嶽鍾何在?”陸承見這些護衛都卸甲完畢,立刻招呼了嶽鍾過來,讓他解開了薛正的捆縛,然後指著胡明和那些護衛,沉聲道,“都押進地牢,聽候發落!”
“是!”嶽鍾對陸承的命令是不折不扣地執行,直接帶人將胡明的雙手反扣押了下去。
這位江州別駕雖然是玄關第九重,但已經被陸承打成了重傷,連說話都困難了,此時自然是無法反抗,隻能在嘴裏不停的咒罵。
那些沒了甲胄和橫刀的護衛見胡明都被抓了,他們便也沒了反抗的心思,任由一群衙役抓住了自己,押去了牢房。
李吾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心裏隻覺荒誕絕倫,同時又有一點興奮,但表麵上隻能表現出驚疑的神色,質問道:“陸縣令何意?”
“要與我談話的不是李長史你嗎?請隨我來。”陸承笑了笑,便負手轉身走進了縣衙,隨後有些淡漠的聲音傳來,“至於那位喜歡做長輩管教別人的胡別駕,還是讓他自己呆著,也好醒醒神。”
李吾看著陸承的背影,隻得歎了口氣跟著走了進去。
議事堂內。
除了李吾之外,陸承沒有叫任何過來,這裏隻有他們兩人對談。
陸承的神態頗為輕鬆,微笑道:“不知李長史要與我談些什麽?”
李吾略微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才下定決心道:“陸縣令可是已經知曉了那件事情?”
陸承麵色不改,依舊微笑道:“哪件事?”
李吾頓覺呼吸一滯,輕歎道:“就是……景星湖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