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熬了一個通宵後，林學將同福客棧的設計圖給“畫”了出來。
    當然，實際上他隻是動了動嘴皮子，真正幹活的是歐龍濤的其中一位學姐，推薦的她的一個設計係畫圖狗舔狗。
    那個學姐的原話，舔狗是來白幹活的。
    隻不過出於對集帥的共情與過意不去，林學還是掏了一千塊錢的報酬。
    “學弟，你給的太多了，真的謝謝你啊。”舔狗學長一臉感激，語氣都在顫抖：“就簡單畫個圖而已，你給個五百就成，這樣我就能給我女神和她的男朋友買個拍立得，他們出去玩的時候也能美美的拍照片了。”
    林學：你特娘的真是個人才.jpg
    舔狗不得house，五百塊都不想給了！
    一臉嫌棄的送走了舔狗男以後，林學麵色不善的看向了躺在床上抱著手機的歐龍濤。
    “老侯啊...呸，老歐啊——”
    歐龍濤一臉姨母笑的放下了手機，看向了林學：“咋了，林哥，那哥們畫的圖不行？”
    “老歐啊老歐——”林學拍著大腿：“你可不能當舔狗啊！”
    歐龍濤：......
    舔狗的事情放到一邊不說，在鈔能力到位的情況下，劇組人員隻用了三天時間就將同福客棧給搭了出來——
    佟湘玉的房間不再是隻有一個門的裝飾品。
    再怎麽說他也是個準煤老板，即便目前的思想是扣了點，但搭個房間的錢還是舍得花的。
    於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林學帶著自己的主演團隊來到了同福客棧。
    看著麵前麵積不大但是五髒俱全的古樸客棧，大家都顯得有些興奮。
    “這就是以後要拍戲的地方嗎？”孫藝玖還做著當女俠的夢：“這個我知道，江湖兒女都是在客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然後一言不合就乒乒乓乓的打起來的。”
    林學心虛的瞅了一眼孫藝玖，女俠也得先擦桌子端碗。
    “咱要不要現場來一段戲磨合磨合呀？”佟掌櫃的演員章怡陽弱弱的提議道。
    “我覺得可以。”
    “早就準備好了。”
    飾演老白、秀才和大嘴的三位學生，興致都很高，孫藝玖也在一旁躍躍欲試的看著林學。
    “今天不行。”林學否決道。
    “為什麽？”孫藝玖下意識的問道，在場的幾名主演也隻有她敢開口反駁林學了。
    “我沒寫好劇本。”林學有些尷尬。
    “啥？”孫藝玖瞪大了眼睛：“沒有劇本怎麽拍？”
    不隻是她，就連章怡陽幾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幾分難以置信。
    “要劇本幹什麽？”林學理直氣壯道：“你們不懂藝術，拍戲有劇本那就把思維都給框限住了，藝術創作就得打破常規，天馬行空，抓住那一閃即逝的靈感。”
    孫藝玖：“所以——”
    “邊拍邊寫才是王道！”
    ......
    一般來說，劇組在開拍之前，都會舉行一個開機儀式，雖然不知道天上哪位神祇的權柄中，掌管著攝影機。
    港台是拜關二爺的，也有說要拜唐明皇的。
    這種儀式，實際上是因為早期的膠片攝影機的膠片容易有劃痕，而且劃痕沒有預兆，無法檢查。
    隻有拍完一卷帶子回放的時候才能發現，但那個時候基本上一卷帶子的戲就白拍了，布景、演員檔期都得重新安排。
    所以在開拍之前，劇組都會拜一拜，圖個吉利。
    當然了，也有確實挺邪門的，很多時候拍外景的時候，如果不拜一拜的話，經常會遇到雨天——
    這就和一些科研狗做實驗的時候一樣，什麽條件都滿足了，但是不跪在地上虔誠的磕兩個讓機魂大悅的話，這個實驗多半是不會成功的。
    於是，很多科研狗都是堅定的有神論唯物主義戰士。
    扯遠了。
    林學不打算搞什麽破除封建迷信的東西，相反，他很虔誠畫了一個粉色的、擁有五個尖頭的、穿著綠色斑點短褲的...派大星，然後連夜找人做了出來。
    畢竟藝術就是派大星！
    派總賽高！
    林學虔誠的將一塊黃色帶洞的大方塊、一塊蟹黃漢堡、一碟涼拌水母放在了蓋著紅布的攝影機前。
    攝影機上擺著派大星的玩偶。
    孫藝玖、章怡陽等主演雖然看著怪怪的，但也跟著林學一起，雙手合十，小聲嘀咕著什麽。
    而剩下的王遠、駱明等劇組工作人員，都已經看麻了。
    “王製片，您見多識廣，這種開機儀式。”駱明幹巴巴的開口說道：“是煤老板們特有的儀式嗎？”
    “我沒見過。”王遠苦笑著說道：“這麽多年了，我就沒見過這樣的開機儀式，可能是我老了吧，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了。”
    “那攝影機上的那位——”
    “林導說祂叫派大星，是掌管藝術的神。”
    “...”
    開機儀式結束後，下午第一場的拍攝原本是給幾名主演用來磨合的。
    林學甚至都已經做好了ng一下午的心裏準備，誰能想到拍攝的竟然很絲滑。
    如果忽略每個鏡頭都得給章怡陽留出來五六分鍾提前笑場的時間的話，那就更加的完美了。
    “OK，卡，化妝組，補妝。”
    “道具和攝影師過來一下，還有燈光...”
    “...”
    片場充斥著林學的聲音。
    你還別說，兩世為人，林學是第一次舉著小喇叭指揮上百人為同一個目標而努力，這種感覺真的挺不錯的。
    也萬幸有係統提供的傻瓜式教學指南，林學隻需要對照著係統的提示來拍就可以了。
    看著似乎沒有什麽，但在懂行的人眼裏，就顯得恐怖如斯了。
    趁著林學給攝影、燈光布置任務的間隙，駱明倒吸著涼氣，嘴裏嘀咕著恐怖如斯，又湊到了王遠的身邊，王遠身旁還有一名中年男子，他是劇組的另一名副導演嚴辭。
    “王製片，您和林導的家裏是舊識，林導之前真的沒學習過導演相關的知識嗎？”
    “據我所知沒有。”王遠整個人都麻了：“林先生和林夫人都囑托我，找幾個靠得住的副導演，看樣子是用不到了。”
    嚴辭也附和著說道：“作為一名導演，我能感覺到林導太清楚他要拍出什麽樣的視覺效果了，這種感覺就像他已經看過了這部戲的成品，然後照著拍一樣。”
    “難道真的有天生的導演？”
    “有沒有我不知道，但這下煤老板是真的懂藝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