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妍？”
    沈梨見薑妍怔愣，一抬頭，順著目光看去，看到了賀啟山那張疏離淡漠的臉。
    氣惱地把票子往他身上一丟，“我們才不要你的東西！”
    說著，拉起薑妍，“走，我們去別的地方吃。”
    拉著薑妍往外去，走了兩步，又停下衝著賀啟山呸呸了兩聲。
    薑妍心底震蕩，她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他。
    身後，賀啟山不緊不慢地跟著。
    沈梨按下電梯，身後的人跟得近了。
    薑妍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她手心冒汗，頭也垂得很低。
    沈梨看到，轉身怒瞪。“你幹什麽，你跟蹤狂嗎！”
    賀啟山沒看她，幽深的目光盯著薑妍，“我們談談。”
    薑妍沒動，也沒看他，他皺眉，伸手去拉。
    沈梨直接打開，“你少碰她，你們都分手了，還糾纏什麽。”
    她掐著腰，“我告訴你，我媽說要給妍妍介紹更好的，當誰稀罕你嗎？”
    賀啟山臉色陡沉，薄唇抿成一條線。
    他盯著薑妍的頭頂，嗓音低沉，“她說的是真的？”
    薑妍捏著指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賀啟山深吸口氣，扯過她的手腕，拽著她往步梯方向去。
    沈梨追過來。
    薑妍用力掙紮著，賀啟山抓著她的手腕不放。
    忽然，薑妍用了力，一把甩開，她深吸口氣，轉身對沈梨說，“你先回去，我和他談談。”
    沈梨不放心，“他那麽強壯，我擔心你。”
    薑妍露出安慰的笑，“沒事，你先回去，總這樣也不行，我會和他說清楚。”
    總這樣不清不楚怎麽行？兩個人就算是分手，也該好好說開，彼此也能開始新的生活。
    沈梨又瞪了賀啟山一眼，才放心走了。
    “那我先回去，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地下停車場。
    薑妍坐在車裏，賀啟山靠在門外，抽了三根煙後，撣了撣身上的煙，開門進去。
    他坐在主駕，沒看薑妍，聲線有些冷，“說說吧，我們是什麽時候分的？”
    薑妍很奇怪地看向他，“不是你要分的？”
    賀啟山氣笑了，“我什麽時候說分的？”
    “可我看到你和蘇琳在一起。”
    提到這個，賀啟山古怪地移開臉，看向窗外，“這個跟你沒關係。”
    片刻，他轉過來，堅定地看著薑妍，“我說過，你再給我點時間。”
    薑妍不可置信，他怎麽能說跟她沒關係呢？
    他們沒有分手，他卻和別人逛街，這算什麽事？
    “多久？”薑妍抿唇，眼淚幾乎要流出，“你說讓我等，那等多久。”
    賀啟山打開車窗，磕出煙叼著，“你非要逼我嗎？”
    他歪頭，點燃，夾著煙蒂，吐出口煙霧，“再等等，行嗎？”
    等多久？無期限。
    或許連賀啟山自己都不知道，薑妍不敢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她轉過臉，不看他，“我等不了。”
    說著她去開門。
    ‘哢嚓’落鎖。
    賀啟山夾著煙，好整以暇的盯著她，“我沒說讓你走。”
    他現在變得霸道蠻不講理。
    薑妍很生氣，用力錘了下門框，“你讓我出去。”
    賀啟山滿臉煩躁，狠狠吸了一口，把煙丟了出去，升起窗戶，過來捧著她的臉就吻了下去。
    煙霧被灌入口中，薑妍嗆得咳嗽。
    直到她湧出淚，沒能力反抗，他才收手，把人抱在懷裏。
    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你別跟我鬧，好嗎？明天自己搬回君悅府，那套房子，我過到你名下，以後你就在那住。”
    薑妍眼眶泛酸，她的心告訴她，她喜歡他。
    可理智告訴她，她和他不可能。
    “嗯？”他追問。
    薑妍抱著他，臉埋在他的懷中，點了點頭。
    君悅府，就算兩人不是男女朋友，一套房子也是價值不菲。
    什麽都沒得到，好歹也得到了錢。
    薑妍這樣安慰自己。
    賀啟山把她送回了員工樓，看著她上了樓。
    她身形單薄纖細，往樓上去的時候，一步三回頭。
    賀啟山衝她笑笑，揮手示意她上去。
    薑妍上去，打開陽台窗戶，看到賀啟山在樓下抽了幾根煙，才轉身上了車。
    車揚長而去，逐漸匯集成一個小黑點，薑妍才回了屋子。
    不多時，她接到了沈梨的信息。
    【還好嗎？他有沒有怎麽樣你？】
    薑妍：【放心，他不會對我施暴的。】
    【那就好，明天記得來我家吃飯，我媽要給你介紹男朋友。】
    薑妍捏著手機，想了一會，回複：【好。】
    她是喜歡賀啟山。
    可情感是情感，理智是理智。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既清醒，又沉淪。
    情感上，她更傾向於賀啟山。
    理智又告訴她，兩個階層不同的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薑妍耗不起，她年紀大了，也受不了情傷，需要一個人來給自己療傷。
    第二天她就收拾好了東西，本打算自己找搬家公司來，下午下班的時候，就有搬家公司的人聯係她了。
    “薑小姐嗎？有個先生預約的搬家，請問現在有時間嗎？”
    薑妍很快想到是賀啟山，“好，你們現在去吧，我大約十分鍾就到。”
    君悅府的房子很大。
    薑妍再次回到這裏，沒了當初的溫馨。
    她記得很清楚，在這個黑色的沙發上，他們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
    在那邊的飯桌上，他給她做了很多美味的食物。
    回憶是溫馨的，可她已經感受不到了。
    搬家公司的人把東西送進去，就走了。
    安頓好東西，她去了沈梨家。
    沈媽媽做了很多美味的食物，都是薑妍愛吃的。
    紅燒獅子頭，爆炒鴨舌，紅燒排骨，粉蒸豆腐……
    “妍妍來了。”
    薑妍進來，沈媽媽從廚房探出頭，對屋裏喊：“沈梨，妍妍來了，別玩遊戲了，快出來陪妍妍。”
    “來了來了！”
    沈梨汲著拖鞋出來，把薑妍往屋裏拉，“咱們去屋裏玩。”
    薑妍對沈媽媽說了聲才進屋子。
    “上床上床！”
    沈梨休息最喜歡的事就是窩在自己的小床上，抱著玩偶睡一天。
    “今晚不走了吧，你就在這睡吧。”
    薑妍猶豫了會，賀啟山讓她去君悅府，是不是代表他晚上要來。
    “我看看的。”
    沈梨笑嘻嘻說，“你還看看，幹嘛你晚上還有約？”
    薑妍不好意思地搖頭。
    “那不就行了，反正你要是沒啥事就留下，明天上班我順便就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