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房間，宋暖陽沒發現任何不對。
    薑妍的注意力都在兩人身上。
    賀啟山坐在她身側，給她夾菜，“多吃些。”
    似乎怕薑妍誤會什麽，解釋說，“我和他不一樣。”
    薑妍微笑，低頭默默吃飯。
    “對了，我聽說有個江城新上任的什麽科主任來咱們這裏。”
    飯桌上不知誰提了一嘴。
    “咱們都是做生意的，啟山也是江城人，咱們的公司也都在江城，我把人喊來了，大家一起見見麵，認識認識，以後就方便來往了。”
    生意上的事，不單單隻是生意那麽簡單。
    正如那句話，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必要的討好，和來往不可避免。
    他在詢問郝文斌，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行，叫來唄。”
    得到首肯，那人打了電話，讓人去接。
    不到半小時，人到了。
    “斌哥，人在門口，咱們去接一下。”
    有人嘲弄，“多大的腕啊，一個科主任而已，又不是市長，至於讓咱們都出動。”
    “欸，話可不能這麽說，這位可是在三個月內從小科員升到科員，可見此人還是有些人脈和能力的。”
    那人一聽，驚訝，“升這麽快？那可真要重視起來，啟山，你覺得呢？”
    賀啟山沉吟，“要不，我們還是在門口等，讓阿來一人去接，不然大家都出動，以後接市長是什麽規格。”
    “也是，一下子把規格定得太高，也不好弄。”
    “阿來，你去吧。”
    “行。”
    阿來出去，薑妍好奇，壓低聲音問賀啟山，“這位科長，我怎麽沒聽說過？”
    賀啟山：“有些人升得太快，不會對外說，不然惹人猜忌。”
    薑妍頷首，懂了，這種人往往用的是非正常手段升職，都藏著怕人知道，怕人舉報。
    須臾，門開了，阿來的聲音隔著大老遠都能聽到。
    “蔣主任，蔣主任，大家都等您呢。”
    眾人都站在門口，門一開，薑妍瞬間愣住了。
    蔣宗恒邁著步子走了進來，阿來在旁邊點頭哈腰，凸顯的他那麽趾高氣揚。
    看到薑妍，蔣宗恒也是一愣。
    “蔣主任。”郝文斌站起來和他握手，“聽說您是江城人，真是年輕有為，對了跟您介紹下。”
    “我的好兄弟，賀啟山，還有他的女朋友，薑妍，也都是江城人。”
    蔣宗恒頷首，微微一笑，朝賀啟山伸出手，“你好。”
    賀啟山也很淡然地握手，“初次見麵，蔣主任好。”
    輪到薑妍。
    蔣宗恒眼底深沉，盯著薑妍，一瞬不瞬。
    看著他伸出手，薑妍呼吸一緊，就聽他聲音深沉帶絲輕笑說，“你好，薑小姐。”
    薑妍深吸口氣，握手，微微一笑，“你好，蔣主任。”
    他用力握了一下沒有鬆開。
    賀啟山按住他的手腕，將人拉到身側的椅子上，“蔣主任，坐，我們剛開始，還沒吃，一起吃點。”
    在這種場麵，該給的麵子要給。
    蔣宗恒微微一笑，“好。”
    剩下的時間就是大家在一起說些生意上的事，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蔣宗恒的婚姻問題。
    “我聽說蔣主任上個月剛訂婚。”
    蔣宗恒麵帶淺笑，“是，對方是我們單位的一個老領導的女兒。”
    有人起哄說，“那蔣主任未來的路豈不是平步青雲！”
    “來來來，趁著文斌今天大喜的日子，咱們一起敬一下蔣主任！”
    眾人都站起來，舉杯，一個個說著恭賀的話。
    現場，隻有薑妍沒舉杯。
    蔣宗恒看到，“薑小姐，不喝一杯？”
    薑妍正要拿起酒杯，就被賀啟山按住，“蔣主任，我老婆不會喝酒。”
    女人不會喝酒，再逼迫下去就顯得太沒格局了。
    蔣宗恒扯了扯嘴角，端起酒盞一飲而盡，周遭的人看到，也跟著喝了一杯。
    他不陰不陽地說，“賀先生還真是愛老婆。”
    “不知我能否聽到關於薑小姐的一聲祝賀。”
    郝文斌不知幾人之間的關係，笑說，“一句祝賀，這還不好說？”
    “薑妍，快，給蔣主任道一聲賀。”
    薑妍微微一笑，大大方方說，“恭賀蔣主任娶得賢妻。”
    蔣宗恒一笑，“當然是賢妻，可比我以前的女朋友好太多。”
    說的誰，薑妍和賀啟山都清楚。
    薑妍臉色有些不好。
    賀啟山啟唇，冷笑，“這也要分誰，有的人，對別人不好，但對自己人沒話說。”
    蔣宗恒臉色一變，有些難看起來。
    郝文斌不知道為什麽，賀啟山一貫說話辦事最注重場合，怎麽突然和蔣宗恒杠起來了。
    忙打哈哈說，“來來喝酒喝酒，吃了這頓飯，大家以後就都是自己人了！”
    一頓飯，蔣宗恒都沉浸在眾人的恭維當中。
    說小人得誌，最貼切不過。
    薑妍喝飲料喝多了，半路出去上廁所。
    那種場合她不適應，好不容易出來，在走廊透透氣。
    也不知道這頓飯要吃多久。
    正洗手，鏡子裏映出一人影來。
    是蔣宗恒。
    他環胸盯著她冷笑，“可以啊，你現在也是過上好日子了。”
    薑妍扯了扯嘴角，不想和他多言。
    轉身要走，蔣宗恒眉心一皺，開口說，“我現在的老婆可是退休老領導的女兒，她人長得漂亮，家境也好。”
    薑妍抬步繼續走，不覺得他說這個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蔣宗恒卻急了，“薑妍，你就一點不後悔嗎？”
    見她仍未回頭，他不死心又說，“薑妍其實你早就後悔了吧。”
    “你真是太不清醒，你什麽時候能知道，財不如權。”
    薑妍深吸口氣，轉過來，蔣宗恒以為她回心轉意了，嘴角微揚。
    “宗恒。”
    蔣宗恒冷哼一聲，“我就說你怎麽可能……”
    “你不覺得你現在很丟人嗎？”
    蔣宗恒一愣，旋即臉色鐵青，“你說什麽？”
    “才不過當上一個主任就這樣，以後呢？我始終認為不夠穩重的人，沒有什麽大成就。”
    薑妍毫不猶豫地貶低蔣宗恒。
    這讓蔣宗恒難以接受，他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腕，“薑妍，你不必貶低我，我知道我什麽樣子。”
    他冷笑，“說實話，你長得還有幾分姿色，要是你後悔了，可以找我，我可以偷情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