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靈仙閣的窯姐質量居然那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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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深兄看到我這對黑眼圈了嗎?”
    吳桐痛苦萬分地說道:“這煙花巷不能明著查,隻能暗中打探。自從你拜托我這事,這四五天來,我為了幫雲深兄打探消息,幾乎就沒離開過,就在這煙花巷裏住下了。每晚都得在這十八家青樓裏一家家調查,一查就是一夜啊。”
    你這個查是正經的查嗎?!
    楊安聽得滿頭黑線,強忍著吐槽的衝動,麵無表情道:“吳兄受累了,吳兄這般辛苦,可查出點問題?”
    “不滿雲深,還真查出來點東西。”
    吳桐湊到楊安耳邊小聲道:“前一天我在靈仙閣調查的姑娘時候,點了一位名叫銀兒的花顏。這銀兒模樣雖然一般,但那個胸脯、那個屁股,尤其那腰哎呦,可別提了多會扭……”
    “咳咳,跑題了。”
    觸及到楊安無語的眼神。
    吳桐清了清嗓子轉回話題道:“雲深兄不知,這個銀兒是個話癆。我與她鏖戰一番後,她打開了話匣子就滔滔不絕。”
    “閑聊之中,我聽她說,最近她們靈仙閣的新姑娘少了很多,連帶著生意都有些下滑了。”
    楊安眯起眼來,“吳兄的意思是說,鄭懷義拐賣的良家女子都是往靈仙閣送的?”
    吳桐搖頭道:“倒沒有這證據,不過咱們可以先查一查。”
    楊安麵色變得古怪起來,道:“吳兄剛剛不是說過,這煙花巷背後盤根錯節,不能明目張膽地查嗎?難不成,你想拉我一起在這煙花巷裏偷偷插幾天?”
    “雲深兄多慮了。”
    吳桐嘻嘻笑道:“不過雲深兄若是想的話,我也可以奉陪。”
    楊安心累道:“吳兄怎麽想的就快說吧。”
    吳桐也收起了玩笑,正色道:“雲深兄,這件事非同小可,查起來沒那麽容易。像銀兒那種花顏,所知太少,從她們身上很難查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反而容易暴露行蹤,打草驚蛇。”
    “咱們想要查,就得從這青樓裏地位最高的花魁身上查。”
    “雲深兄可聽說過麒麟宴?”
    楊安搖頭。
    吳桐解釋道:“所謂麒麟宴,是咱們雲州最為鼎盛的宴會,也是文會,由十八家青樓還有國子監共同舉辦。”
    “邀請的皆是咱們雲州最有才名的年輕公子。舉辦文會的同時,也順便為各家青樓的新藝伎揚名,從中挑選出花魁一名、花吟兩名以及花芙花顏五位。”
    吳桐從懷中掏出兩張紅色的請帖。
    將其中一份遞與楊安,“我這正好有兩份帖子,聽說靈仙閣今年推舉的兩位候選花魁娘子,一位名叫沈月伊,另一位叫花月憐。”
    “兩人都是靈仙閣花了大價錢培養出來的,想來知道不少事。尤其是那個叫沈月伊的,還未正式出閣,就頗有豔名。”
    “咱們兄弟兩個到時候一人查一個,連夜調查,裏裏外外查上一番,定能從她們身上查到有價值的消息。”
    楊安:……
    他遲疑道:“恐怕沒那麽容易調查吧?不是說這些有地位的藝伎不怎麽接客,想見她們一麵比登天還難。”
    “楊兄說的也對,不過那隻是平時今日有所不同。”吳桐彈了彈手中的請帖道,“兄弟剛才說了,這麒麟宴本質乃是文會,花魁競選隻是附帶,來參加麒麟宴的每一個才子,都可以選擇一位自己喜歡的花魁娘子賦詩作詞。”
    “奪得文會魁首的同時,被選中的藝伎也能當選為花魁。而就算是落敗了,隻要你為那位藝伎所作的詩詞比其他人的好,也能與其共度春宵。”
    聽到這。
    楊安算是聽明白了。
    說白了,這就是流量互蹭、捆綁銷售,加大曝光,沒想到在封建王朝時就有這般流量玩法了。
    書生與窯姐的風流韻事。
    本就是最能引流的話題之一。
    若是科舉榜上有名的才子與豔冠一城的花魁之間發生點什麽。
    更是能在民間引爆話題。
    楊安暗道:怪不得這麒麟宴能成為雲州最盛大豪華的文會,而且還要開在科舉放榜之前。
    見楊安突然不說話了。
    吳桐笑道:“雲深兄可是擔憂才華不濟?莫擔心,把心放肚子裏。兄弟我才高八鬥,乃是雲州屈指可數的才子。”
    如果今天是第一次見麵。
    楊安或許會信吳桐這話,但幾番相處後,他已經知道這玩意是個能反過來碰瓷老太太的擬人生物了。
    活著就是途一樂。
    沒騙過楊安,吳桐訕訕笑道:“三條腿的蛤蟆難找,那些整天無病呻吟、連飯都吃不上還覺得自己懷才不遇的窮酸書生,多的是,麒麟宴偏偏還喜歡請這些人。”
    “我早有準備,已經花了點銀子找了個文采不錯的酸秀才,到時候由他幫咱們兄弟倆寫詩。”
    這就對了嘛。
    吳桐計劃得如此周密。
    楊安也放下心來,進入煙花坊之前,兩人先將坐騎安置好,吳桐直接把他那匹四蹄帶火的雙林馬收進了儲物袋中。
    而楊安還得跑到煙花巷外的馬廄裏。
    將自己的小紅馬寄存起來。
    心中不禁有些不爽,同樣是在修行世界,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別人的馬能直接收起來。
    自己的馬還得進馬廄,一點修行者的樣子都沒有!等空閑下來,一定要買個儲物袋,再換一匹威風凜凜的坐騎!
    安置好馬匹後。
    楊安隨著吳桐一同走進煙花巷,忽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問道:“吳兄,既然你都計劃得這麽周詳了,那還找我做什麽?”
    吳桐笑道:“雲深兄有所不知,那些花魁一個個可婊得很。就算詩詞寫得出彩、壓過眾人,要是長相不過關,她們不點頭,看不上,到頭來還是白搭。”
    “雖然我貌比潘安,基本上不能出問題。”
    “但有雲深兄在,才能萬無一失。”
    看著楊安這張臉,吳桐搓著下巴感概道:“到時候你隻需對她們笑一笑,說不定連詩詞都不用比,咱們兄弟直接就能被請進去當入幕之賓。”
    楊安:……
    有點想打這個逼了。
    煙花巷隔著貫穿雲州的內河,河兩側分布著十八家青樓,而舉行麒麟宴的地方,是由這十八家青樓共同出資打造的一艘兩層彩船。
    那船極大,高約十丈,長約數十丈。
    足能容下四五百人在其中尋歡作樂。
    此時還未到吉時。
    彩船正停靠在內河邊上,尚未起航。
    楊安聽吳桐說,他打八歲起就開始逛青樓,到如今已經逛了十多年,在這十八家青樓裏花了不知多少銀子,每家都將他奉為上賓,且都有他專屬的隔間。
    此時距離麒麟宴還有一會。
    吳桐帶著楊安來到靈仙閣,老鴇福姐見是他來了,熱切地迎上來:“吳公子,好久不見啊!”
    “哪有好久不見?昨天不才見過嗎?”吳桐摟著老鴇的肩膀笑眯眯道
    老鴇應和兩聲。
    目光瞅向跟在吳桐身邊的楊安,見其豐神俊朗、英武不凡,眼睛都看直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道:“吳公子,這位公子看著眼生,可是您的朋友?”
    不等楊安說話。
    吳桐便對老鴇道:“不該問的別多問,趕緊找幾個姑娘過來,伺候伺候我兄弟。”
    老鴇一聽這話。
    吳桐都要捧著的人身份不一般,以為是來了大客戶,應了一聲,便像撲騰著翅膀的老母雞般。
    花枝招展地喊姑娘去了。
    吳桐與楊安坐在隔間裏,喝茶閑聊起來,吳桐道:“雲深兄,這靈仙閣的姑娘,是這十八家青樓裏是最水靈的,種類也最繁多,妖豔的、清純的、聖潔的、放蕩的,什麽樣的都有,隻要你想……”
    他話音剛落。
    福姐就帶著七八個姑娘進來了。
    七八個姑娘站成一排,高矮胖瘦應有盡有,穿著都十分暴露,蠻腰、粉白的胸脯就那麽露在空氣中。
    身材倒是不錯,隻是那臉蛋……
    楊安瞥了一眼便沒了興趣,心想:這些姑娘身材雖好,臉卻太磕磣了,跟狗女人相比……
    她們不配跟狗女人比。
    狗女人是十分,她們連零分都到不了。
    跟自家姐姐比……
    也不行,拿她們跟姐姐比是在侮辱姐姐。
    這些女人跟趙貴真比。
    不談人品隻說容貌,也差了一大截。
    不僅楊安看不上,吳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跟楊安吹噓完,靈仙閣的姑娘多漂亮,轉眼就被老鴇帶來的人打了臉。
    他啪啪拍響桌子怒道:“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兄弟是什麽身份?你找這些花女來是來侮辱他,還是侮辱我?”
    “你們家的花芙呢?!花顏呢?!”
    青樓裏的藝伎也是有排名的。
    最高的是花魁與花吟。
    這兩者地位相近。
    花魁自不必說,想見一麵不僅要掏大把銀子,還得看她的眼緣。花吟地位雖不及花魁,想見一麵也頗為困難。
    除此之外。
    便是花芙與花顏還有花女。
    花芙、花顏算是高端些的,大概類比於如今全國可飛的外圍,專門服務權貴豪商,花女則是最低級的,模樣身段遠不及前麵幾種,服務對象大多是平民。
    福姐趕忙道歉,抽自己臉,“吳公子莫要動氣,都是老身的不是。”她臉上的白粉都嚇得簌簌往下掉,哭喪道:“剛剛老身帶了的幾個花芙過來時,正好遇上幾位官爺他們把姑娘帶走了。”
    吳桐遲疑了片刻道:“可有一位五十歲上下,長相清瘦,與我有三分像,卻不及我風流倜儻的中年男子混在其中。”
    福姐道:“吳公子放心,不是令尊。”
    吳桐放心下來了,當即怒著臉起身捋著袖子道:“我倒要瞧瞧,是哪個不長眼的敢跟本少爺搶姑娘!”
    來這裏還有正事,怕多生事端。
    楊安攔住他道:“吳兄莫要如此。”
    吳桐道:“雲深你且放心,在這雲州地界,還沒人敢不給我麵子。你且在這稍等,我馬上就帶幾個真正漂亮的姑娘來,讓你開開眼。”
    吳桐說著,便帶著花娘大步衝了出去。
    楊安:……
    他們走後。
    那五個花女委屈著向楊安微微低頭行了一禮後,也都退出了房間。
    等所有人都走了。
    楊安揉了揉眉頭,感覺今天跟著吳桐這一趟,真是夠折騰的,他坐在窗旁的椅子上,倒了杯茶水,四處望著這雅間的環境。
    這處雅間的視野極好。
    俯瞰之下,幾乎能看到整個靈仙樓的一層。
    此時靈仙樓的生意頗為紅火。
    隻見一層大廳裏。
    舞女們在上麵彈唱著小曲,揮舞著長袖輕舞,衣著暴露的她們跳著撩人的舞蹈。
    下方的酒桌上座無虛席。
    喝酒的、劃拳的、抱著姑娘戲耍的,百態眾生。
    有喝多了的還踩著食物歡笑著追逐。
    將用來喝酒的酒水往對方身上潑灑。
    那烤得噴香的肉食,尋常人一個月都吃不上一次的肉食被玩笑般扔向對方,隻為了抹到對方一臉油。
    本來楊安對於這些沒什麽感覺。
    畢竟他有著上輩子的記憶,也曾在與朋友們過生日時,相互把蛋糕抹在對方的臉上。
    但此時他想起了那群流民。
    那群隻是因為粥裏沒有摻沙子,隻是多了半碗粟米,就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流民。
    楊安心中沒有憤怒,也沒有厭惡。
    隻是生出一種無力感。
    他收回目光,看著杯中晃動的茶水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口飲盡,吐出胸中濁氣後又道:“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行至門外的一道倩影。
    猛地一頓。
    此次來參加麒麟宴,因為舉辦地方特殊,薑純熙沒有帶著珂珂。
    沒了平日裏認路的人。
    她不小心在煙花巷的大小巷子中迷了路,迷迷糊糊不知怎麽就走到了靈仙閣。
    一樓的人都在飲酒作樂。
    弄得腳下一片狼藉,有潔癖的薑純熙不喜歡,卻也懶得去管,上了二樓找靈仙閣的老鴇問路。
    行至這間雅間門口時。
    忽然聽到了這兩句詩詞。
    詩句中蘊含的文氣,竟讓她身上的靈力有了幾分增長,尤其是體內尚未孕育而出的第三尊靈相,竟稍稍有所反應。
    這第三尊靈相已經醞釀一年多了。
    至今仍未成型,也正因如此,原本與秦裹兒並駕齊驅的薑純熙,落後對方一個境界。
    一百四十八對一百四十九的戰績。
    到現在都沒有打平!
    被秦裹兒嘲笑了一年!
    此時見第三尊靈相有了動靜,縱然是薑純熙清清冷冷的性子,也不由得升起幾分喜意,同時好奇是誰作出這等詩句。
    雅間的門並未關嚴。
    她尋聲望去,看到那人側臉後,霜寒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
    竟是楊安!
    想了想,薑純熙走入雅間徑直問道:“剛剛那兩句詩我沒聽過,是你作的?”
    清冷如月光的聲音,嚇了楊安一跳。
    回過神來。
    就見不知何時已有一女子走到自己近前,女子身著青衣,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清冷聖潔的氣息。
    即便有麵紗的遮掩看不清容貌。
    僅看到雙若九天上明月般清冽的眸子露,也足以讓人聯想出她麵紗下的容顏有多麽驚豔。
    上一次王氏錢莊外。
    楊安遇見薑純熙時她就戴著麵紗。
    朦朦朧朧的沒看清什麽樣。
    如今她又換了一身衣服,楊安更是沒認出來。
    見其自來熟的樣子。
    還以為是吳桐找來的窯姐。
    楊安心中震驚,靈仙閣的窯姐質量居然那麽高!還真是清冷的也有,聖潔的也有!
    ……
    ……
    ……
    真的很水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