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二次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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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性格怎麽樣。
    你好歹也是個公主!還學人告家長!丟不丟人!你小孩子嗎!
    楊安拿著那信破封心中怒罵。
    楊寧握緊了擀麵杖,臉色不善的質問道:“怎麽不說話了?老實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去尋花問柳了?是不是把人家姑娘冷落了,轉頭就去找那些不幹淨的女人了?”
    生怕楊寧的擀麵杖打過來。
    楊安解釋道:“我昨天是去麒麟宴查案了,真沒找女人!”
    他將昨晚的事大致跟楊寧、李岩說了一遍,刻意隱去了被白蓮教襲擊的凶險,隻提查案經過。
    “吳梧桐你們還記得吧?就是吳大人的兒子,我昨晚跟他一起去的,他能為我作證!這信是假的!真是汙蔑我的!”
    楊安說仔細聽起來不像是編的。
    而且麒麟才子的名頭都傳遍雲州了。
    李岩幫襯他道:“夫人,二郎為人正直,絕非負心薄幸之人,斷不會做這種事。”
    楊寧原本也不信。
    畢竟楊安是她一手拉扯大的,是什麽樣的人她最了解,可那封信她反複看了好幾遍,發現還有信上還有幾塊幹了的濕跡。
    明顯是淚痕!
    一定那姑娘是寫信的時委屈哭了!
    多好的姑娘啊!
    這信怎麽可能是假的!
    楊寧道:“你說信是汙蔑你的,那信裏夾著的發帶呢?是不是你的東西!”
    楊安:……
    還真是他的。
    昨天在公主府睡了一晚,換了身新衣服,定是狗女人把換下來的發帶夾信裏送回來了。
    這還真不好解釋。
    楊安也不準備解釋了,自家姐姐不聰明,他準備編個謊話糊弄過去。
    然坐在楊寧腿上。
    吃著點心的滿滿忽然小嘴頓住,昂著鼻尖嗅了嗅,像是聞到了什麽。
    她叼著小點心,兩條小短腿一蹬。
    從楊寧懷裏跳下來,小裙子晃蕩著噔噔噔一路小跑到楊安腳邊,順著他的褲腳往上爬。
    轉著圈爬到楊安身上。
    滿滿對著他的胸口又嗅了嗅,楊安笑了,還以為這大饞丫頭聞到了油紙包裏的肉餅子了。
    那些肉餅子本就是給她買的。
    肉餅子涼了就不好吃了,楊安剛想把肉餅子拿出來時,滿滿小手快如閃電,“嗖”地從他懷裏摸出一雙襪子。
    攥在手裏跟小旗子似的,晃了又晃。
    羅襪很白。
    做工還很精美,襪口繡著繁瑣細致的花邊。
    一看就是女子穿的。
    楊寧:……
    李岩:……
    楊安:!!!
    楊寧李岩活了這麽大,倒是聽人說過,有些男子會有特別的癖好,比如喜歡藏女子的貼身衣物,像襪子之類的。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
    整日朝夕相處,一手帶大的弟弟,竟然也有這種奇怪的癖好。
    見他們看自己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從震驚到不可思議,再到不理解但尊重。
    楊安麻了。
    我說狗女人為什麽要把臭襪子給我,原來是在這等著!一環扣一環!早在公主府她就把這一幕算計好了!心思竟這般歹毒!
    “姐!你聽我說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快要進入社會性死亡的楊安急忙辯解。
    “還解釋什麽?”
    “人家姑娘的襪…襪子都在你手裏了,還有什麽好解釋的!?”楊寧紅著臉敲響擀麵杖,她都不敢想,自家弟弟跟那寄信的姑娘發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已經開枝散葉了。
    不給楊安解釋的機會。
    氣憤中又有點高興的楊寧直接審判,很快楊安就被關在祠堂裏。
    連晚飯都沒給吃。
    楊寧罰他對著爹娘的靈位好好懺悔。
    狗女人這般陷害自己,楊安氣的將那那雙小白羅襪狠狠扔在地上,抬腳就要踩爛。
    可轉念一想。
    以狗女人的性子,說不定哪天就會來個突擊檢查,問他要這雙襪子,要是自己拿不出來,要是她發現襪子沒了,還不得把他腦袋擰下來?
    他憋屈地又把那雙羅襪撿回來重新疊好,塞回懷裏,坐在祠堂裏的墊子上罵罵咧咧,“狗女人你給我等著!還有兩天就放榜了!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到時候你求我我都不會放過你!”
    與此同時,公主府內。
    春兒和夏兒像兩個晴天娃娃似的。
    吊在大殿兩旁。
    安樂公主剛洗漱完畢,在阿蘭阿竹等幾位女官的服侍下坐,坐在梳妝台前,梳理黑發。
    身前光亮的銅鏡映出她絕豔容貌。
    阿蘭在一旁奉承道:“公主您可真漂亮,比世間所有女子都漂亮,未梳妝時如清秋日,梳妝後似盛夏花,各有各的美,難分上下呢”
    聽著阿蘭的話。
    慵懶翻看著《白蛇傳》的秦裹兒忽然捂著小嘴咯咯嬌笑起來,合上白蛇傳放到一邊。
    “公主,您什麽事這麽開心?”
    阿蘭疑惑問道。
    安樂公主笑道:“算著時間,那狗東西這會兒應該又要倒黴了。”說罷,她又忍不住笑了幾聲,小腳丫也歡快的晃悠起來。
    阿蘭仍是不明所以。
    安樂公主也不跟她多說,問道:“阿蘭,狗東西爵位的事情,吩咐吳哲去辦了嗎?”
    “還沒來得及吩咐。”
    阿蘭聰慧猜到秦裹兒心思,“公主可是有其他安排?”
    安樂公主笑眯眯地說道:“四等爵不更太難聽了,直接把那狗東西提到五等大夫爵。”
    大夏二十等爵位。
    一到五為民爵,五等大夫已經是民爵頂峰,再進一步便是官爵。
    不到二十歲的大夫。
    公主竟然如此提拔郎君,阿蘭微微吃驚,但想著公主為楊安所做的種種,便又不覺得驚訝了。
    她一邊幫安樂公主梳理著頭發,一邊笑道:“公主對郎君可真好呢,奴婢明天一早便讓吳大人把爵位落實。”
    獲得“麒麟才子”稱號後。
    楊安如今也算是名動雲州了。
    當晚回到家中的趙斌,吃飯時笑得合不攏嘴,平日半個月才喝一回酒的他,更是因為這個高興勁破了戒。
    高興地連飲兩杯。
    趙斌邊吃邊喝對妻子和女兒趙貴真道:“我早就說了吧,二郎那孩子極好以後早晚要出人頭地,你們還不信!你們看這才沒多久,就開始揚名立萬,日後真兒嫁給他,準沒錯!”
    趙貴真低頭小口小口吃著飯菜。
    趙夫人撇撇嘴道:“這消息真的假的?那崔公子可是號稱雲州第一才子,楊安都落榜三回了,怎麽能贏過他?怕是人家崔公子沒認真吧。”
    趙斌道:“詩都流傳開了!‘雲想衣裳花想容’,我手底下讀過書的幾個小吏告訴我,這詩可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是要流傳千古,名垂青史的!這小子,是真行!哈哈哈!”
    跟趙斌打心眼裏喜歡楊安不同。
    趙夫人打心眼裏看不上楊安一家,拿起桌上一隻金碗小聲嘟囔道:“就算有兩分詩才又不能當飯吃,不過一個二等上造,那點封賞還沒咱們家九牛一毛多。”
    趙斌“啪”地把酒杯重放在往桌子上。
    皺著眉反駁:“頭發長見識短!二郎現在才多大?剛滿十八就已是二等上造了!我如今年近四十,也不過是個三等簪嫋,二郎這年紀能有這成就,注定前途無量!”
    說著,他轉向一直沉默的趙貴真,勸道:“真兒,你信爹的準沒錯,別聽你娘整天胡咧咧,以後嫁給二郎,就等著享清福、當誥命夫人吧。”
    趙貴真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了。
    麒麟宴上,本想讓楊安見識下跟自己的差距,結果反向見識了。
    看著楊安出盡風頭。
    自己還狼狽的讓薑純熙當眾羞辱一番,心中的恨意已然扭曲。
    此刻再聽父親處處為楊安說話。
    趙貴真再也忍不住,開口道:“那首《清平調》,是楊安向那花魁獻媚而作!我怎麽說也是他的未婚妻,他竟當著我的麵,在青樓留宿,與那花月憐不清不楚!爹看錯他了!他根本就不是個好的!”
    這話一出。
    整個趙家瞬間安靜下來,連一旁服侍的小翠等丫鬟都動作一停,不敢出聲。
    半晌後。
    趙夫人怒摔手中的筷子,“這楊安也太不像話了……”
    她話還沒說完。
    趙斌“嘩啦”一聲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叉著腰道:“就是!這小崽子太不像話了,老子都還沒玩過花魁,他居然敢搶了先,也不知道先孝敬孝敬老叔!”
    趙夫人:?
    趙貴真:?
    不像話的是這個嗎!?
    趙貴真差點氣哭。
    趙夫人也一臉幽怨地看著他。
    趙斌這才察覺自己失言,清了清嗓子,坐回座位上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你們這些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大丈夫三妻四妾算得了什麽,再說當今神聖不也著麵首。”
    “不過話說回來,再怎麽樣都得等成親以後,要是二郎真喜歡那花魁,我幫他贖出來當個小妾都行,現在這樣確實有點過了。”
    趙斌與趙貴真道:“真兒,你莫要難過,明天我跟你娘去找你李叔說道說道,順便商量一下你跟二郎的婚期,定要風風光光地讓你嫁過去。”
    嫁給楊安?!
    趙貴真嚇的花容失色剛要拒絕。
    趙夫人悄悄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接話。
    等到晚飯結束。
    趙夫人拉著趙貴真道:“女兒你放心,明天娘自有分寸,拿著這件事狠狠打他們楊家姐弟的臉,讓他們沒臉再提這樁婚事,把親給退了!”
    趙貴真鬆了口氣。
    可想起楊安的刹那,她心裏又泛起一陣酸痛,咬著牙強笑道:“好,都聽娘的。”
    “對了女兒,你跟那位崔公子現在怎麽樣了?”趙夫人試探著問道:
    原本趙貴真覺得崔文彥各方麵都完美。
    謙謙君子又有才學、家世好。
    可自從麒麟宴上崔文彥輸給楊安後,她心裏便對他冷了幾分,甚至有點不喜。
    不喜歸不喜。
    崔家的家世擺在那兒,而且崔文彥性子驕傲自大容易掌握,用來當向上爬的梯子再合適不過。
    她壓下心中的盤算,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挺好的。”
    “好好好。”
    趙夫人歡喜的連說三個好字。
    她拍著趙貴真的手,“你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雖然有錢,但這輩子也不過一個七品小官,娘指望不上他,娘什麽時候能當上貴夫人,全靠你這個寶貝女兒了。”
    ……
    潮濕的雲州大牢裏。
    幾隻碩大的老鼠也不避人,吱吱叫喚著,潮蟲在地上爬來爬去。
    陳烈昏昏沉沉地躺在草垛中。
    恍惚間聽見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烈兒烈兒,剛清醒一點,陳烈雙手雙腳便傳來鑽心的劇痛。
    冷汗瞬間從額頭滲出。
    他費力地睜開一絲眼縫,看父親陳正蹲在自己麵前著急的呼喚,身邊還有個大夫打扮的人幫他處理著身上的傷口。
    見到父親了。
    從沒吃過那麽大苦頭的陳烈,眼淚再也忍不住,哭喊著傾訴委屈,“爹,我好疼!那楊安心毒如蛇蠍,平白給我扣上白蓮教的帽子,還把我的四肢打斷了!我根本沒招他惹他啊!”
    陳正滿眼心疼又怒不可遏,咬牙道:“事情我都知曉了!那姓楊的賤奴簡直欺人太甚,竟敢如此無法無天!”
    “區區一個上造還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不過是口唾沫就能淹死的螻蟻,居然敢欺負到我這四等不更頭上!孩兒你且忍一忍,等明天中午,我定把這賤奴抓來,讓他跪在你身前磕頭賠罪!”
    陳烈眼中滿是怨毒,咬牙切齒道:“爹,我要打斷他的四肢,還要戳瞎他的眼睛、割掉他的雙手,再割了他的舌頭,把他做成人彘!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都依你!”
    陳正狠聲道,“你放心,明天為父一定給你出這口惡氣,你且在這再忍一忍。”說著到了時間,獄卒開始催促,他掏出些銀子,分給周圍幾個獄卒照顧好陳烈。
    收了銀子,獄卒們眉開眼笑的將人送了出去。
    藥效漸起,四肢的劇痛稍稍緩解。
    躺在枯黃的草垛上,陳烈恨道:“楊安,等著吧!今晚是你能睡的最後一個好覺,到了明天,我定要讓你千倍、萬倍償還今日之仇!”
    第二天大早。
    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李家大門,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距離休沐還有幾天。
    需要上值李岩起得比平日早,天不亮就起來了,夫妻兩人帶著滿滿剛吃完早飯。
    陳大姐驚慌失措的跑來稟報:“老爺、夫人,外麵來來了好多官兵。”
    來了好多官兵?
    楊寧皺起眉頭,“大早上的官兵來咱們家裏幹什麽?”
    李岩道:“看看再說。”
    夫妻整理好衣物準備出去看看,楊寧想了想叮囑陳大姐道:“先不要喊二郎出來。”
    但是已經晚了。
    剛聽到敲門聲,楊安便從祠堂走了出來,他在祠堂幹坐一夜沒睡好。
    早上才剛眯了一睡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臉上帶著幾分不爽利的起床氣,“大清早的誰敲門,擾人清淨。”
    然後他就看到。
    身著四品官袍吳哲,帶著幾位隨從,身後還跟著一身銀甲的吳桐,滿臉喜慶地走進門來,吳哲拱手打起招呼道:“麒麟才子、參軍、楊夫人,可還記得老夫,咱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