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0章 氣憤小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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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中,連排的木屋前,寧采薇雙手抱著被撕爛的襦裙小聲啜泣著,一群婦人圍著連聲安慰。
    “哭個什麽!能伺候小爺,是她的榮幸!”
    “涼州城裏,多少花魁排著隊等著伺候小爺,小爺眼皮都不抬一下!”
    “莫不是嫌少!好吧好吧,看在你你這村婦尚有幾分姿色的前提下,再多給你一些!”
    名叫大武的公子哥說罷,轉身回屋,隨手拿出兩錠金子丟在了泥地上。
    一名孩童撿起地上的金子,拍了拍上麵的泥土。
    高興地拿了回來,卻被他娘狠狠地抽在手上。
    金子重新掉在地上,孩童也疼地哇哇哭了起來。
    “誰稀罕你的臭錢!”
    村婦尚且不要他的臭錢,更何況是寧采薇。
    這時,有人見到陳北來了,急匆匆跑過來,“堡長,大夫人,你們可算來了,這個姓武的,狗徒之輩,蓮姐去送飯,他不吃,偏要二夫人去送,還對二夫人拉拉扯扯……”
    吭啷!
    不等他把話說完,眾人隻覺眼前一道寒光閃過,再去看時,腰間隻剩下空蕩蕩的刀鞘。
    陳北提著刀,大步朝還在木屋前大放厥詞的公子哥,快速奔了過去。
    砰!
    勢如奔雷的一腳。
    公子哥如顆炮彈一樣,狠狠地倒射了出去,砸進木屋,整個木屋都為之一震!
    衝進去,又揪住公子哥的衣領扔出來,摔在泥地中,半張臉都糊上了厚厚的一層。
    踏!
    再一腳,踏在他的背上。
    脊梁骨都差點給他踩斷了。
    疼的他痛苦嚎叫出聲。
    “辱——我——妻!”
    “你——找——死——不——成!”
    陳北一字一句,怒火衝天,舉刀就朝公子哥的後脖頸砍了下去。
    “且慢!”
    小書生帶著另外一名公子哥,從遠處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臉色著急。
    陳北像是沒聽見似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滯。
    此刻,誰來也阻止不了他。
    人有逆鱗,觸之即死!
    可刀沒有砍掉公子哥的頭,在差幾寸的時候,一雙大手及時出現攔住了他。
    周霸瞪眼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若死在這裏,你和你堡裏的人,全都要給他陪葬!”
    一腳將礙事的周霸踹開,陳北舉刀再砍。
    嚇的滿臉是泥的大武連連求饒,麵色慘白。
    “我管他是誰,就算是涼州大將軍的兒子,辱我妻,我也要他的命!”
    周霸顧不得被踹疼的胸口,又趕緊上前攔住,“他的命,可比大將軍兒子的命重要的多。”
    周霸死死攔住,壓低聲音喝道:“你一個邊疆小斥候不識得他,我識得!他們兄弟二人真是你惹不起的存在,涼州大將軍在他們麵前,也得端茶遞水。”
    陳北一頓,皺了皺眉。
    姓武的兄弟二人,竟有這麽通天的背景?!
    見勸說有效,周霸又趕緊說道:“你殺了他,隻會一時痛快,卻會給黑嶺堡帶來滅頂之災!到時候,二小姐和三小姐以及堡裏百餘口,都會因為你的一時痛快,而命喪官軍刀下。”
    “不能殺!”寧蒹葭跑過來,拉著陳北,“不如狠狠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給采薇道歉。”
    “夫君,我、我沒事,隻是裙子被扯爛了,他並未得手。”寧采薇對著陳北搖搖頭,眼淚未幹。
    “陳堡長,實在對不住!”
    小書生俊臉緊繃,雙手深深一揖,“大武的錯,我定重重責罰!”
    另外一名公子哥也趕緊作揖,“陳堡長息怒!我哥他一時鬼迷心竅,望陳堡長大人有大量……”
    閉上眼睛,深吸幾口氣,陳北抬了抬手,終究沒有再砍下去。
    當啷!
    將刀扔下。
    臉上滿是泥巴的大武長鬆了一口氣,渾身的衣裳,不知何時,早就被冷汗打濕透了。
    在小書生的眼神警告下,大武趕緊爬起來,對著陳北深深一揖:“陳堡長息怒!”
    又對寧采薇深深一揖:“夫人息怒!”
    還不夠,小書生又使了使眼神,大武不情不願給了自己兩巴掌,“實在對不住,我鬼迷心竅,我該打!我該打!”
    見陳北臉上怒氣未消,小書生擺手趕緊讓小武帶著大武回屋,生怕陳北又拾起刀。
    “陳堡長,我可以向你保證,類似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下一次!”小書生一臉誠懇地說道。
    “你怎麽保證?”
    陳北睜開眼睛冷冷問道。
    小書生一時語塞。
    “我有法子!”
    “什麽法子?”
    小書生忙問。
    腳尖一挑,將掉在地上的長刀挑起,陳北握住刀向著即將走進屋裏,背對眾人的大武狠狠扔了過去。
    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刀在空中呼呼地轉著圈,最後鐺地一聲,深深嵌入門柱上。
    滴答——
    一滴鮮血在刀上緩緩滑落。
    緊接著,便是大武撕心裂肺的痛苦叫聲。
    他伸手捂著耳朵,不斷有鮮血從指縫溢出!
    而地上,早有一隻斷耳!
    眾人都驚呆了,包括小書生,皆瞪圓了眼睛,陳北竟然砍掉了大武一隻耳朵。
    “不疼怎麽會記得!”
    陳北淡淡道:“這便是我的法子!”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啊啊啊…”
    大武看著地上自己的耳朵,痛苦地大叫著,“你敢砍掉我的耳朵,我跟你拚了!拚了!”
    “衛勇!”
    衛勇一步出列,抱拳道:“在!”
    “狠狠打一頓,吊在堡外,讓他長長記性!”
    頓了頓,衛勇道:“是。”
    一招手,幾個堡兵一擁而上,兩三下就把大武撂翻在地,緊接著,便是一陣如暴雨般的拳腳,打的大武連連求饒,痛哭流涕。
    “你……!”
    小書生氣惱,上前半步,欲理論。
    卻被陳北一個惡狠狠的眼神震住了,“你既沒法子保證不會有下一次,我便用我的法子!”
    “在我的堡裏,就要守我的規矩!”
    “今夜,隻是一隻耳,再有下一次,他的頭,我要定了!”
    說完,陳北拉著寧采薇,離開了現場。
    人走後,小書生氣的使勁跺了跺腳。
    “蕭公子,怎麽辦?我哥他的耳朵。”
    小武趕緊上前,手裏還哆哆嗦嗦地捧著血耳。
    一把打飛血耳,小書生道:“不要了,不要了!他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說完,小書生便氣憤地回屋。
    屋中,點亮油籽燈,陳北彎腰尋摸一番找來針線。
    看著麵前的男人笨手笨腳地給她縫補扯爛的襦裙,寧采薇一時又哭了起來。
    “怎麽又哭了?”
    “高興!”
    寧采薇紅著眼睛,哭中帶笑。
    陳北伸手替她擦了擦淚珠,歎了一口氣,“采薇,不覺得自個委屈嗎?”
    伸手握住陳北替她擦淚的手,寧采薇輕輕搖頭,“有夫君替我撐腰,不覺得!”
    陳北沉默地看著她,心裏終歸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