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6章 天生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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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尿了八大碗,屠彪才把褲子提起,退到了陳北身後。
“崔四公子,應當眼睛不瞎吧?這是幾碗!”陳北平靜地開口。
崔元亨沒有說話,隻是幾巴掌,狠狠抽翻身邊捂臉害羞的女子。
以前,可不曾見到她們如此害羞,莫不是心裏嘲笑他軟弱短小!
“崔公子莫生氣!”
“四公子最厲害了!”
幾個女子揚起梨花帶雨的臉蛋,戰戰兢兢上前,企圖憑借幾日伺候,喚起崔元亨的憐惜。
卻不料,又是狠狠幾巴掌抽下來,將幾人的臉都抽腫了,依偎躲在馬車一角,不敢再亂說話。
“崔四公子,這是幾碗!”陳北再度開口。
崔元亨這才重新看向麵前的這個邊疆來到小堡長,先是甩了甩打疼的手掌,才冷冷開口,“小堡長,你才是個傻的。”
“怎講。”
“你這憨兒現在尿了八碗,便隻喝了八碗嗎!若再等半日,本公子就不信他憋的住!”
崔元亨臉色猙獰。
“崔四公子當如何?當真要等!我們幾人無妨,皮糙肉厚,一路從邊疆走來,受的住這寒冷,不知崔四公子受不受得住!”
說話間,崔元亨身子被寒風一吹,已經在打擺。
若非身邊有暖爐,肩上有狐毛大氅,怕是早已凍得鼻涕橫流了。
而且看這天氣,今日的風雪是不會停了。
崔元亨縮縮身子,攏進大氅,笑了起來,“如何受不住?不過是多等些時間罷了,比起得到你妻,這點時間又算得了什麽。”
此言一出,周霸麵色愈發不喜,若非看在他清河崔氏的麵子上,怕是早就把他從馬車上揪下來,狠狠痛打一頓了。
“怎麽辦?”
周霸低聲詢問。
就算屠彪現在憋的住,時間一長,肯定憋不住,就中了崔元亨的圈套了。
崔元亨付出的,最多不過是一場風寒罷了,而他們傻乎乎的彪哥兒,則是命!
早知如此,方才不就該放屠彪一個人在這裏喝湯,生拖硬拽也得拉著他一起進磚廠。
陳北抬手,他也知道這不是辦法。
“小堡長。”崔元亨身上的大氅攏的格外緊,恨不得把整個人都攏進來,偏臉上冷笑不減,“這鐵城地界就沒有我崔四得不到的女人,你若識相,就把你妻乖乖送到我榻上,你自給你留條生路!”
陳北也笑了起來,看的崔元亨不明所以,就連崔元亨在鐵城的看護人梁叔也不明所以。
這個小堡長莫不是被逼急了,沒有辦法,急得氣的傻笑了起來。
“小堡長,你笑個甚!”梁叔開口。
“笑你們為何自個兒找死!偏把主意打在我妻身上,你們不曉得,上一次打這個主意的,一個被埋了,一個被我射爛了頭。”
“今日不管結果如何,崔四公子,你得好好被我修理一頓!”
聽見這話,崔元亨臉色再度猙獰,“我看出來了,小堡長慣會耍嘴皮子之利,若有本事,便破局!”
“若沒本事,便等你那憨兒憋不住,再尿出一碗,官差拿人!”
陳北歎了一口氣,“天氣太冷,我不想等了,此刻便分出勝負。”
看向兩名官差,陳北道:“兩位可是鐵城捕頭,代表鐵城官府否?”
兩名官差皆是上前半步,昂首挺胸,對著陳北皆是一副倨傲之色,“自然代表!”
“那好,若我這憨兒就是喝了八碗羊湯,給了八碗的錢,被這賣羊湯的老倌冤枉,當如何?”
“無端冤枉他人,當處棍刑二十!”
老倌兒聽到這話,雙腿下意識一軟,臉上露出害怕神情。
他這把老骨頭,別說二十棍了,就算是十棍,也得把骨頭打折了。
可一想道崔四公子給了一百兩,他便無懼!
況且,他想不出,麵前這個小堡長如何反敗為勝。
“小堡長,快說,我已經等不及看你怎麽分出勝負了!”
“諸位,都圍上來,仔細看仔細聽,別錯過了這場好戲!”
“看這個邊疆來到小堡長,如何伶牙俐齒,將黑的說成白的。”馬車上,崔元亨臉色愈發猙獰,等不及看陳北自尋死路了。
陳北凝著臉色,“大乾武德二年,十一月十七日,鐵城陳家堡人士屠彪,於範家羊湯鋪,喝羊湯八碗給了八碗的錢!”
“錯了的,喝了九碗,隻給八碗的錢。”崔元亨抱著手裏暖爐,笑著糾正道。
陳北懶得搭理他,看向兩名官差,“兩位官爺說沒看清屠彪喝了幾碗,是否?”
兩名官差對視一眼,不知道陳北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還是點了點頭:“是又如何?”
“就是因為沒看清,所以才讓他剖腹證明!”
“破腹暫時不說,我再問,沒看清喝了幾碗,給的錢可看清了!”
“看清了。”
一名官差道:“一碗羊湯兩文,給了十六文!”
這個做不了假。
說話間,老倌兒將收取的十六枚銅板,全部掏了出來雙手捧著,高高舉起。
“勞煩崔四公子好好看看,這些銅板有何不同。”
老倌兒趕緊上前幾步,低著頭,將手裏的銅板再舉高一些。
隨便看了兩眼,崔元亨道:“並無什麽不同,無非是上麵都有牙印,都微曲,或是有人用力掰彎所致!”
陳北笑了,“再請崔四公子相看,您馬車前這八個碗有何不同?”
老倌兒趕緊端起一碗盛滿尿的碗,殷勤地湊到了崔元亨的麵前。
卻被崔元亨嫌棄地揮袖打翻,倒了老倌一身,附近的人掩住口鼻,紛紛避讓。
“崔四公子不看,那便請兩位官爺看!”陳北偏過身子,對著兩位官差一拱手。
兩位官差皺著眉頭,不悅道:“你到底要作甚!”
“自是還我家彪哥兒清白!”
“我家彪哥天生神力,堡裏的碗,不知被他捏碎了多少,這十六枚銅板上的並非牙印,而是用指甲掐出來的,至於微曲,也並非有人刻意掰彎所致,而是我家彪哥兒隨手造成!”
“地上的這八個碗,皆被我家彪哥過手過,細看,便能發現上麵布滿裂紋,馬上就要碎了,且碗邊和碗底都有缺口,亦是我家彪哥喝湯時留下的手筆!”
陳北抬劍,輕鬆挽起地上的空碗,橫在劍身上,湊近到滿是尿騷味的老倌眼前,眯眼冷冷道:
“說我家彪哥兒喝你九碗羊湯,好!去尋你鋪子裏還有沒有一個類似的碗!”
“若有,我這顆人頭,便也賠給你!”
此言一出,圍觀的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兩名官差趕緊蹲下身子,去檢查剩下的七個碗。
無一例外,和陳北說的一模一樣,都要碎了,碗邊和碗底都有人為留下的缺口,還是新留下的。
“天生神力?屁的天生神力!”
“經年累月,碗都有磨損,這算什麽狗屁證據?”
崔元亨氣的破口大罵。
“崔四公子錯了,碗都有磨損不錯,可幾乎一模一樣的磨損,還是新留下的,隻能說明是同一人留下!”
“崔四公子不信,那便自己去試試,看能不能留下和這八個碗相同的磨損!”
“或者,崔四公子再派人去羊湯鋪找一找,就沒有第九個碗!”陳北淡淡笑著,臉色卻無比堅定。
深吸一口氣,崔元亨暗道一聲不妙。
該死的憨兒,怎麽是個天生神力的種,喝個羊湯還能差點把碗捏碎。
“兩位官爺,老倌兒冤枉我家彪哥兒,請行刑吧,二十棍!一棍都不能少。”
撲通一聲,老倌兒麵如死灰,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