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6章 生命中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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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去太安城,其實並不遠,隻有區區八百裏!
    四百裏的涼州,算是太安城最後的屏障,可也被主動丟了將近三百裏。
    涼州城已過,太安城再無天險可守,狄人可長驅直入!
    這也是長公主親來涼州城,親自督戰的原因。
    這一戰,大乾不能敗!也沒有敗的理由!
    路上,一行人並沒有多耽擱時間,八百裏的路,隻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趕完,如果不是蕭玉兒奢華的公主車架拖累速度,時間還要更短。
    武德三年,桃月十八,穿越過來的陳北,終於第一次踏上國都太安城的土地!
    說不激動是假的,畢竟這可是國都,大乾這個偌大王朝的心髒!
    前世,陳北還想去天安門看看呢,可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一直沒能如願。
    卻沒想到,在這個異世,完成了夢想。
    正如心裏想的那樣,抬頭望去,遠處的太安城修建的恢宏,氣勢無比!
    邊疆大城涼州城在它麵前,都顯無比得渺小,活像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堡長,這城也太、太大了!”
    馬背上,屠彪張大嘴巴,怎麽也合不攏。
    像他這樣的邊疆士卒,若無機緣,一輩子也不可能來到這裏。
    此行,除了屠彪幾人,陳北沒帶其他人一起來,就連周霸也留在了堡裏。
    周霸罪奴出身,額頭上還有顯眼的刺青,來太安城怕是要麻煩不斷。
    “堡長,咱們快入城吧,我要去看看,皇帝老兒住的大房子。”屠彪像個孩子一樣,無比期待。
    “是小皇帝!”
    陳北開口提醒,又怕屠彪嘴上也沒個把門的,便讓他非必要不開口。
    屠彪點點頭,趕緊閉上了嘴巴。
    “蒹葭姐,太安城已經到了,不如我們先去祭拜寧大人?”
    蕭玉兒本是一片好心,可誰知,寧蒹葭不由分說狠狠瞪了一眼蕭玉兒,再次打馬奔去,目標了是前方太安城的城門。
    蕭玉兒委屈地想要落淚,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想了想,她從腰間拽下一塊玉牌,遞了出去。
    “登徒子,蒹葭姐還是不喜歡我,不如我們就在這裏分開吧。”
    “你拿著我的玉牌,可在城中各處暢行無阻,就連皇宮也是進得的,更無人敢找你們的麻煩。”
    “待我入宮見過我阿弟,再出宮來尋你們!”
    陳北卻擺擺手,“不用,我有一塊。”
    “嗯?你有?”
    蕭玉兒秀眉一皺。
    陳北從懷裏摸了一陣,摸出一塊和蕭玉兒手裏模樣差不多的玉牌。
    “喏,這是你姐姐長公主給的,一直沒尋到機會還回去。”
    “這一番太安城,便用它吧。”
    蕭玉兒點點頭,收回自己的玉牌。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長寧的玉牌,確實比她長樂的要好用太多。
    她玉牌能辦的事情,長寧的玉牌能辦。
    她玉牌不能辦的事情,長寧的還能辦!
    “陳堡長,待你辦完事,務必來我護國公府一趟,我爺爺見著你,定然喜歡你!”
    小武衝著陳北抱抱拳,邀請道。
    雖然心裏早就猜出了大小武的身份,但今天親耳聽小武嘴裏說出來,陳北還是感到震驚。
    在大乾,你可以不認識皇帝,但不得不認識這位護國公!
    護國公武定山,邊軍悍卒出身,憑借赫赫軍功,一路封為國公。
    六個兒子,死了五個,皆戰死沙場,為國捐軀,可謂是滿門忠烈。
    三年前,先帝駕鶴西去,特擬詔武定山,為唯一的輔國大臣,還讓小皇帝磕頭,拜了亞父!
    “再說吧。”
    陳北也抱了抱拳。
    雖同是邊軍出身,但像武定山那樣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他還是不見為妙。
    單說他割了大武的耳,武定山這位當爺爺的,就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登徒子,我走了!”
    蕭玉兒扒出車窗,足足探出半個身子,聲音帶著隱隱的哭腔,萬分舍不得。
    陳北隻是擺擺手相送,沒有什麽表示。
    他曉得蕭玉兒對他有意思,可他不能接受,也無法接受。
    兩個人,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
    隻當是生命的過客吧。
    車輪滾滾,繞著太安城而行,往北城門而去,那裏距離皇宮更近,路也更通暢一些。
    馬車裏,蕭玉兒使勁探出身子,揮舞手臂,沒忍住還是落了淚,高聲喊道:
    “登徒子!若我沒出宮來找你,你一定要來找我!”
    “我送給你的劍,是天子劍!很厲害的!有先斬後奏之權!”
    聲音很快消散在風中,陳北放下了手臂。
    “堡長,公主也喜歡你的,不如,也把她娶回堡裏當夫人!”
    屠彪忽然開口,開心地說道。
    “閉嘴,讓你開口再開口!”
    伸手賞了屠彪腦袋一個栗子,陳北打馬,往城門口趕去。
    此處,寧蒹葭正被守城官兵攔住盤查,從邊疆而來無路引不得進城,說不定還要被抓住遣送回去。
    不過隨著陳北遞上長公主的牌子,守城官兵立刻換了一副麵孔,弓著腰迎眾人入城。
    牽著馬,行走在太安城的大街上,來往所見,皆是穿金戴銀的富貴人,就算是普通百姓,也穿的極好,是綾羅綢緞。
    數不清的酒樓清館,勾欄瓦肆,競相開放,一派盛世熱鬧場景,
    書生和小姐,比之邊疆,更是多如牛毛,一行人顯得格格不入。
    “堡長,怎的感覺他們,似是不知道狄人馬上就要打來。”有人說道。
    一路所見,皆平安祥和,一點大戰來臨前的緊張感都沒有。
    “狄人打來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勝了,狄人退去,他們見不著,敗了,自有朝廷割地求和,礙著他們什麽事情了?太安城,永遠都是這副景色,永遠!”
    陳北凝著聲音,重重吐出一句。
    “你怎麽了?”
    寧蒹葭問道,覺得陳北情緒不對。
    陳北擺擺手,“沒什麽,有感而發罷了。對了,為何不先去祭拜?”
    “隻知父親被葬在城外山上,但具體哪一座,並不知道,得找人打聽一下。”
    “今日時辰已晚,明日再找人打聽吧,先找個客棧住下。。”
    寧蒹葭點點頭,表示同意。
    “住哪?這裏的客棧都不便宜,我怕你會肉疼。”
    “無妨,自有人請我們白住。”
    “誰?”
    “到了你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