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5章 口誅筆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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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話,赫連遠把目光立刻鎖定在陳北身上。
    陳北立刻心裏大喊冤枉,本來和赫連遠沒什麽深仇大恨,不過是為各自國家而戰,戰場上的對手罷了。
    可是現在,陳北被迫成為赫連遠的情敵,眼中釘肉中刺了。
    “又是你!又是你!”
    看向陳北,赫連遠氣的牙癢癢。
    蕭玉兒不嫌事大,鬆開武定山的胳膊,走過來抱住陳北胳膊,對著赫連遠故意說道:“赫連遠,我永遠都不會嫁給你!”
    “我喜歡的男人就是他,陳北,你不過是陳北的手下敗將罷了!”
    “登城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手握七萬重兵,又依靠堅固城牆,卻仍然敵不過陳北區區五千人馬!”
    “聽說,登城的大火,可是足足燒了三天三夜!”
    此言一出,赫連遠氣的差點吐血,伸手捂住疼個不停的胸口,噔噔隻往後退。
    武定山適時發話,“左賢王,宴會在前殿,請過去等候吧。”
    “此地是後宮禦花園,老夫和女兒,以及我大乾的青年才俊們,還有些話要說,就不招待你了!”
    “來人,送客!”
    一聲令下,宮女們不敢不聽。
    來到赫連遠麵前,伸出胳膊,請赫連遠離開。
    赫連遠怨恨地掃了幾人幾眼,揮揮袖子,轉身離開了。
    人走後,隨著武定山的目光看過來,蕭玉兒趕緊鬆開摟住陳北胳膊的雙手,嘻嘻笑著。
    武定山看破不說破,背著手,“走,你們幾個都陪老夫轉轉。”
    “是。”
    “是……”
    ……
    禦花園的事情。
    持續不斷地被人傳進皇帝的寢殿。
    聞言,小皇帝蕭玦氣的直哆嗦,更多的則是恐懼。
    他急忙抓住身邊沈鹿的袖子,問道:“沈卿,如何辦,如何辦?”
    “亞父他老糊塗了啊,老糊塗了!”
    “怎的能得罪赫連遠!不能得罪啊!”
    “狄人要是再打過來,咱們該怎麽辦啊。”
    “無事,陛下稍安勿操。”沈鹿語氣和緩,微微寬慰著,“狄人的糧草和輜重,在登城盡數被燒,狄人已經無力組織起一場大規模的進攻!”
    聽到這話,蕭玦才放下一顆懸在胸口的心,閉上眼睛伸手拍著胸脯,“這就好,這就好,父皇留給朕的基業不能毀在朕手中!”
    “朕知道自己貪玩,不成器,可總得撐過十年!”
    “待十年一過,朕就把皇位傳給太子!”
    “這期間,沈卿得幫朕啊。”
    “臣必當竭盡全力!”沈鹿拱手。
    蕭玦嗯了一聲,換好幹的衣裳,坐在床邊的軟榻上飲著甜水甘蜜。
    “沈卿喝嗎?福州那邊進貢過來的,說是天外之國釀的,一杯就得三千兩!”
    “如此佳釀,臣不敢飲,唯有陛下能飲!”
    蕭玦點點頭,繼續喝著,“沈卿,今日禦花園內亞父折柳枝抽朕的事情,得保密,萬萬不能流傳出去!”
    “否則,朕的名聲可就毀了!”
    沈鹿歎了一聲,來到跟前,說道:“陛下須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總會流傳出去。”
    “那怎麽辦?”蕭玦急了。
    “臣以為,此事不僅不能保密,還得派人大肆宣揚出去。”
    “為何?”蕭玦皺起眉頭,繼續吸溜著蜜水。
    “陛下是為大乾萬千子民免遭戰火,才忍痛將長樂公主嫁去草原,陛下是為大義!國公卻為私情折柳枝抽陛下,孰對孰錯,百姓自能分辨!”
    “宣揚出去,於陛下而言,有利無害!”
    “可如此,不是置亞父於風口浪尖,口誅筆伐之上嗎?”
    “陛下仁慈,可國公欺人太甚,陛下給其一點教訓未嚐不可!難道陛下這頓抽,白挨了嗎。”
    聽到這,蕭玦的眼神慢慢變得堅定。
    對,武定山欺人太甚!
    他可是皇帝,一國之君。
    武定山隻是亞父,又是他親爹,憑什麽抽他。
    他一定要給武定山點教訓看看,讓武定山不敢太放肆。
    想明白一切,蕭玦對著沈鹿笑道:“還是沈卿一心一意對朕好,朕還是那句話,朕想沈卿作朕的亞父!”
    “臣不敢!”
    沈鹿趕緊彎腰拱手
    嘴角卻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
    他要的便是蕭玦和武定山君臣離心。
    他要的便是武定山遭到口誅筆伐。
    如此,他才能更進一步掌握大乾的權力!
    伸手扶起沈鹿的胳膊,蕭玦又道:“沈卿,有亞父一意孤行,長樂不能嫁去草原,狄人不高興怎麽辦?”
    沈鹿直起腰,“這就不需要陛下操心了,國公不願嫁公主,國公自己去和狄人理論!”
    “今夜的宴會,陛下坐著看戲就好!”
    “好好好!”
    喝完一杯蜜水,蕭玦點點頭,“沈卿,你過來坐,朕還有些事情要請教你。”
    “臣不敢逾越!”
    “朕讓你做,在朕心中,你就是朕的亞父!”
    “那……臣恭敬不如從命!”
    ……
    漫步在禦花園的湖邊。
    武定山尋了個借口,讓衛淩雲帶著蕭玉兒和李榮去別處先逛,他則是單獨和陳北相處。
    跟在武定山身後,陳北隻覺得,自己認識的那個猥瑣馬夫不是武定山。
    這個世上,怎麽可能有差別如此大的人。
    這兩個人,分明就不可能是一個人!
    “請小堡長,寬恕老夫隱瞞不告之罪!”武定山背著手走在前麵,率先開口。
    陳北俯身拱手,“不敢!”
    “你這般人,活的太累!”
    “何解?”
    “你心裏明明怨恨老夫騙了你,老夫平時和你相處看得出來,你生平最恨別人欺騙你!”
    “你怨恨老夫騙了你,可嘴上卻說不敢,是怕老夫找你麻煩。”
    陳北實話實說,“是有一點,但不多。”
    武定山哈哈一笑,“果然爽快,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
    “國公謬讚!”
    “莫與老夫說這些客套話,老夫已經將你的底子和為人,調查的清清楚楚。”
    陳北幹笑一聲,“國公查我作甚!我隻是邊疆的一個小堡長!”
    武定山氣極,“就當你是謙虛了,還覺得自己隻是邊疆一個小堡長?”
    “真是一個小堡長,能帶著一百多號人,短短一年時間不到,便發展成如今的萬人?”
    “真是一個小堡長,能帶五千兵馬,就深入狄後,燒了狄人重兵把守的登城?”
    “真是一個小堡長,怎敢殺崔四和鐵城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