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1章 小世子,腰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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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上了一輪又一輪,似乎沒有盡頭,蜀王看的連連拍手稱好。
謝扶搖一開始陪著拍手,可拍著拍著,眼淚便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她知道。
今夜,就是她和父王最後相伴的時間。
今夜,就是父王離她遠去的時間。
席上,所有人都在沉默,各懷心思。
“好!”
突然的一聲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站起來的那道人影上。
“好在何處?”
蜀王問陳北。
陳北道:“歌舞好!”
蜀王當即開懷大笑,舉杯道:“善!無人與本王共賞這美妙歌舞,唯有鐵城伯一人也!”
陳北舉杯,“敬王爺!”
“共飲!”
兩人遙遙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蜀王此刻要的,從來不是別的。
而是用僅剩不多的時間,再好好看看這人間。
他,舍不得。
“父王,歌舞班子是女兒尋來的,她們可是我蜀州城排名第一的歌舞班子。”謝扶搖擦了擦眼淚,抱住蜀王的胳膊撒嬌說道。
“好好好。”
蜀王笑的更開心了,輕輕拍了拍謝扶搖的小手,說道:“你有這份孝心,為父就算死也值了。”
“你為為父尋來歌舞班子,為父得好好獎賞你一番才行!”
正說著,蜀王當著眾人的麵,從身上摸了一陣。
最後將那塊“蜀王令”的鐵牌,交給了謝扶搖。
所有人都感到震驚,但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不過,謝光當即不幹了,站起來阻止,“父王,萬萬不可啊。”
“蜀王令,乃曆代蜀王信物,執此令牌,可調動蜀州境內一切兵力!”
“扶搖隻是一個姑娘家,怎能執此蜀王令!”
“扶搖尋來歌舞班子,討父王歡心,固然該賞,但萬萬不能賞此令牌,還請父王賞點其他的。”
“哦?”
蜀王問道:“依你之見,為父該賞你妹妹什麽?”
謝光低下頭,說道:“賞點什麽,兒臣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但萬萬不能賞此令牌!”
這塊代表蜀王的令牌,隻能是他的。
誰也不能染指,她的妹妹也不行。
“想不出來?”
蜀王道:“不如,把你的人頭賞給你妹妹吧。”
此言一出,廳裏的歌舞頓時停下,兩側負責演奏的樂師嘴巴張的老大,以為自己聽錯了。
全場,此刻寂靜無聲,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清晰聽見。
所有人都知道,今晚宴會正式開始了,唯有當事人謝光不知道。
謝光站都站不穩,惶恐地看向蜀王,“父王,您在說什麽啊?”
他還以為,蜀王病的時間長了,糊塗了,不清醒。
他可是蜀王的親兒子,蜀王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砰!
蜀王猛地一拍麵前低矮的案桌,發出巨響,“那便讓你死個明白!”
“來人!”
一聲令下。
一名仆人端著托盤急匆匆走進會客廳。
托盤裏裝的不是別的,正是那根內部灌滿毒粉的火靈根。
“你,作何解釋。”
蜀王質問道。
謝光頓時慌了神。
此事已經發生好幾日了。
他的父王也醒了好幾日了。
他原以為,他的父王不計較這件事。
因為要計較,早就發難了,何必等到今日。
支支吾吾,謝光答不上來,因為這根火靈根,正是他下的毒。
“子害父,該當何罪?”
蜀王震聲問道。
話音落下,全場沒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幾位將軍,終究不忍看見謝光死在這裏。
曹錕和謝靖也沒說話,怕引火燒身,自身難保。
“我大乾以仁孝治國,子害父,視為大不孝,屬十惡不赦之罪,當處於腰斬之刑!”
沒有人站起來,陳便北站起來說,總要有人陪蜀王演完這場戲。
一聽這話,謝光氣不過,伸手指著陳北,惡狠狠地說道:“這裏有你什麽事情,這是我們的家事!”
“當然沒有我的什麽事情。”
陳北淡淡說道:“我隻是怕諸位不熟我大乾律法,稍作提醒罷了。”
說完,陳北重新坐了下去。
“說得好。”
蜀王道:“把這個逆子拖下去,腰斬!”
一聲令下,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走進來,就要把謝光拖出去腰斬。
謝光頓時慌了,麵無人色。
“父王,我可是您的親兒子,親骨肉啊,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閉嘴!”
蜀王出言冷斥,“你還知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這個逆子給本王下毒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本王沒你這個兒子。”
“拖下去!”
兩名士兵扭住謝光的胳膊,就往外拖。
“許叔,劉叔,司馬叔叔,快幫我求情啊,我小時候你們還抱過我。”謝光看向席間的三位將軍。
三位將軍對視一眼,就要站起來求情,卻被蜀王一個眼神冷冷瞪了回去。
謝光徹底慌了,大叫道:“父王饒命啊,是曹錕指使我給您下毒的,是他,主意是他出的,我一時鬼迷心竅就……”
曹錕趕緊站起來,抱拳道:“義父明鑒,我怎麽會給小世子出這種主意?”
“您是知道我的,我最為孝順。”
蜀王點點頭,端起酒杯飲了一口,“你的孝順,為父豈能不知。”
“不如這樣,你去監斬。”
“這不好吧?”曹錕連連擺手拒絕。
“有何不好,你不是最孝順的嗎,為父讓你辦點小事你都不辦?”
沒得辦法,曹錕隻能硬著頭皮接下差事。
謝光還在大喊大叫,企圖拉曹錕下水。
曹錕也是個狠角色,出來一拳砸在謝光的臉上,牙齒都給他砸掉兩顆,帶著士兵就將謝光拖了出去。
不多時,外麵傳來長刀砍過骨肉的聲響,陳北明顯感覺到,蜀王蒼老的身軀微微一顫。
在他心裏,他終究還是舍不得這個兒子的。
可是沒有辦法,為了謝扶搖順利繼承王位,謝光必須死!
腰斬,並不會讓一個人直接死去。
謝光極為痛苦地叫了幾聲後,聲音越來越弱,直到徹底死去,曹錕才重新回到宴客廳。
“啟稟義父,謝光已經伏誅!”
聞言,蜀王點點頭,並未叫曹錕坐下,“那個逆子方才說,是你指使他給本王下毒的?”
撲通。
曹錕趕緊雙膝跪下,抱拳道:“義父明鑒啊,我怎會指使他給義父下毒?”
“哦?”
蜀王眯了眯眼睛,說道:“不是你?那這個人證怎麽回事?”
“帶上來!”
一聲令下,兩名士兵,押著一名丫鬟走了進來。
丫鬟不是別人,正是曹錕的相好,香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