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4章 爬得越高,摔的越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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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北,你好大的口氣啊!”
    “莫忘了,你涼州軍剛剛經曆一場惡戰,處在巔峰戰力的有幾個?”
    “二十萬蜀州軍,我都打聽清楚了,一大半都是從夜郞國借來的,夜郞國是我大乾附屬,真當他們願意跟著你賣命?”
    “不如,你試試!”陳北半步不讓。
    王兆德說的並不全無道理,可此事不能退讓,半步也不能退讓,各地野心勃勃的諸侯都在看著。
    若他連一個小小的王兆德都拿不下,那些諸侯,怕是要蠢蠢欲動,有所動作了。
    那是麵對的局麵,要不現在糟糕千百倍!
    所以,現在必須表現的足夠硬氣,讓王兆德知難而退!
    王兆德沉著臉,伸手指了指陳北,“行,右宰輔可真了不起!”
    “往後,咱們算是不死不休了,我王兆德不來你的太安城,你們也別來我的洛邑!”
    “否則,我見一個殺一個!”
    撂下幾句狠話,王兆德揮手帶著人就走,滿臉的氣怒之色。
    ……
    “堡長,我要殺了他!”拿著陌刀的屠彪,險些攔不住。
    許久,都不曾有人像王兆德這樣“硬氣”了。
    明明實力不濟,還要充大爺。
    “還不到時候。”
    陳北攔住屠彪。
    王兆德殺不得,至少現在還殺不得。
    他城外的十萬大軍也不是吃素的。
    王兆德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敢在他這位右宰輔麵前肆無忌憚,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右宰輔。
    “來人,去通知甘州侯,讓他親自帶人,送王兆德回洛邑。”
    以王兆德的性子,指不定出宮後,在太安城還要鬧出什麽事情,還是讓李榮去送,才能讓人徹底放心。
    “是!”
    士兵抱了拳,立刻去辦。
    回了身,陳北徑直朝女帝走去準備複命,隻是還沒到跟前,正在和大臣們說話的女帝,便投來目光。
    陳北對其點點頭,女帝也點頭微微示意,這才繼續和大臣們說話。
    又在宮裏待了一會兒,見沒什麽事情後,陳北便帶著屠彪出宮回家了。
    “堡長,咱們家咋這麽多人?是不是走錯了。”屠彪停下馬車,扭頭說道。
    陳北彎腰鑽出馬車,拍了拍身上的顯貴袍子,才發現麵前的府邸外,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
    全都是官員,手裏還提著大大小小的禮盒。
    “宰輔回來了!”
    “快,快來拜見宰輔!”
    不知誰一聲呼喊,官員們全都轉過身子,一擁而上將馬車圍的水泄不通。
    跪拜過後,便是遞上手中價值不菲的禮盒,意思也不言而喻,讓陳北以後在朝上多多照顧他們,他們也就都是陳黨的成員了。
    屠彪樂的合不攏嘴,伸手就要去接。
    馬車上,陳北居高臨下,冷冷喝道:
    “滾!”
    “正經事,不見你們這麽積極,送禮,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要快!當本宰輔是沈鹿嗎!”
    “本宰輔記住你們了,明兒,刑部和大理寺,你們自己挑一個吧。”
    此言一出,官員們臉上諂媚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陳北再一喝,他們急急忙忙地連滾帶爬離開,一路上哭爹喊娘。
    ……
    “右宰輔,涼州侯。”府內花廳之內,寧采薇念叨了好幾遍,滿心都是歡喜。
    他的夫君得了大恩寵,她就高興。
    要知道,一年之前,她們一家人還是普通門戶。
    不對,連普通門戶都算不上,因為她和他姐姐都是罪女出身,低人一等。
    可誰能想到,現在她們一家人,已經算得上大乾頂級門戶。
    光是侯爵之家,就沒有幾個人能比的,更別說陳北身上還有個右宰輔的名頭。
    說出去,簡直能把人嚇死。
    就連她和她姐姐,都因此脫了賤籍,還被封了一品誥命夫人!
    還有她們的父親寧舟,也被平反冤情,
    “有什麽值得高興的,憑借功勞,封王也不過分,卻隻給了一個小小侯爺打發,右宰輔也不好,應當封左宰輔。”寧蒹葭有些不滿,覺得虧了。
    說完,寧蒹葭又道:“我怎麽聽說,是你自己跟女帝說,不要王爵,也不要右宰輔?”
    陳北坐下後點點頭,承認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爬的越高,摔的就慘,現在這樣挺好。”
    對於官職,陳北向來沒有多大的興趣。
    沈鹿官職夠大吧?可還不是被殺了。
    且官越做越大,就越難保持本心。
    陳北可不想自己,成為第二個沈鹿。
    “以後我們一家做什麽打算,難道要留在太安城?”寧蒹葭問道。
    宅子雖然還是以前的宅子,是她們姐妹二人從小長到大的地方,但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在邊疆時日尚短,但不知為何,她已經習慣了那裏。
    “采薇呢?”陳北想先聽聽寧采薇的意見。
    “我聽夫君和姐姐的。”寧采薇端端正正地坐著,雙手抱在一起,四處望著花廳,“這裏很好,但還不夠好,不如我們有時間回來看看,大部分時間,還待在鐵城吧。”
    “嗯,正有此意。”寧蒹葭點頭。
    習慣了邊疆的粗獷的民風,太安城的爾虞我詐,寧蒹葭實在不想再經曆一遍了。
    “既然都說好了,過幾日,我便向女帝請辭。”陳北飲了一口茶。
    不止是兩女不喜歡留在太安城,他也不喜歡。
    再說,他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完成。
    比如,涼州一戰雖然勝了,但定州還沒收複,狄人還沒有徹底掃除,西域也沒有連通。
    這些事情,沒有個幾年時間,根本完不成。
    他得在邊疆,完成這些事情。
    至於太安城,沒什麽好值得留戀的,有時間,回來看看就好。
    正說著話,宮裏來人了。
    “請右宰輔今夜,準是進宮,參加晚宴!”來人不是別人,還是老熟人青鳶。
    “能不去嗎?”
    陳北問道。
    這段時間,陳北白天黑夜地連軸轉,眼見塵埃落定,女帝登基,他隻想待在家裏好好歇一歇。
    至於晚宴,估摸著還是慶功宴的性質,他實在不想去參加。
    “不能,陛下指名點姓讓右宰輔參加,右宰輔不到不得開席,這是陛下的原話。”青鳶沒有感情地說道。
    “不能商量商量?”
    陳北起身,將青鳶拉到了廳外,“青鳶,你看,咱們兩個也算是老熟人了,雖然你的美人計對我無效,但咱們也算是…你懂的,通融通融,你回去就跟你家陛下說,說我困乏極了,需要休息,相信陛下能理解的。”
    “奴婢隻是來傳話的,請宰輔不要為難奴婢,奴婢還有事情,先告退了!”
    說完,青鳶轉身就走,陳北的聲音在後麵追,“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再商量商量唄,青鳶,你別著急走啊,你不是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