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中東王子的訪問之旅。
    此刻，在炎黃國最高軍事指揮中心裏，幾位大佬正在商量一件事。
    “禮尚往來，乃是我們的傳統美德。”
    羅瑞祥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人家不遠萬裏，派了四架飛機過來問好，我們總不能失了禮數。”
    在座的將領們臉上都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張獻忠的腰杆挺得筆直，聲音裏透著一股按捺不住的興奮：
    “領袖，我早就等著您這句話了！神龍小隊已經二十四小時待命，油料滿載，彈藥……呃，彈藥就算了，咱們是去‘友好訪問’的。”
    他這個小小的改口，引得會議室裏響起一片輕笑聲。
    張雲峰副領袖也笑了笑：“張司令這個‘友好訪問’用得好。那就去吧，也讓他們知道知道，所謂的自由飛行。”
    “具體路線呢？”
    一位參謀長在電子地圖上調出了西大平洋的實時態勢圖，一個代表著鷹醬航母戰鬥群的紅色圖標，格外醒目。
    “就去他們航母編隊上空，轉一圈，打個招呼，然後回來。”
    羅瑞祥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去鄰居家串門。
    “全程保持無線電靜默，不要主動暴露，我隻想看看，他們的雷達體係能不能看到我們的飛機。”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張獻忠猛地起身。
    ……
    數小時後，西大平洋某海域。
    一艘核動力航母的甲板上，地勤人員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戰機起降作業。
    海風吹拂，陽光明媚，一切都顯得那麽平靜而日常。
    航母戰鬥群指揮中心內，氣氛同樣輕鬆。
    雷達操作員盯著屏幕上那些平穩移動的綠點，偶爾和同伴聊上幾句，抱怨一下軍隊食堂的夥食。
    對他們而言，這片海域就像是自家的後院遊泳池，安全得不能再安全。
    “嘿，邁克，你看那是什麽？”
    甲板上，一個正在給戰機掛彈的地勤兵，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活，指著天空的某個方向。
    他的同伴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眯起了眼睛。
    高空之上，四個銀灰色的影子，以一種優雅得近乎傲慢的姿態，悄無聲息地劃過天際。
    “FUCK！那是什麽飛機！”
    “拉響警報！快拉響警報！不明飛行物！在我們頭頂！”
    尖銳的呼喊聲通過對講機，瞬間撕裂了指揮中心的平靜。
    “什麽情況？”當值的指揮官一把推開椅子衝到雷達屏幕前，“雷達上有什麽？”
    “報告長官！雷達沒有任何異常！”雷達兵的聲音帶著恐慌。
    可甲板上的實時監控畫麵，卻清晰地將那四架充滿科幻感的戰機，呈現在了指揮中心的每一個屏幕上。
    它們編隊整齊，不緊不慢地從航母正上空掠過，甚至還能看到機翼下那獨特的紅色龍形標誌。
    肉眼可見，雷達致盲。
    這個情況，像一桶冰水，從每個人的頭頂澆到了腳底。
    “緊急起飛！攔截！快！”
    指揮官發出了嘶吼，但連他自己都知道，這個命令有多麽蒼白無力。
    等他們的戰機緊急升空時，那四架“升龍”早已完成了繞場一周的巡遊，優雅地調整方向，消失在了天際線的盡頭。
    從出現到消失，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鍾，
    留下的，隻有一個混亂不堪的航母甲板，和一群懷疑人生的鷹醬海軍。
    消息很快就被鷹醬高層知道了。
    空軍司令馬庫斯上將的辦公室裏，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他才剛剛因為上次的Y35事件，被國會質詢得焦頭爛額，海軍這邊又送來一份“大禮”。
    “他們飛越了我們的航母編隊？用肉眼才能看見？”
    馬庫斯的聲音幹澀沙啞，他死死盯著報告，仿佛想把紙看出一個洞來。
    “是的，將軍。”
    海軍的聯絡官臉色同樣難看，“整個防空係統，沒有發出任何警報。如果他們攜帶了武器……後果不堪設想。”
    “後果？”
    庫斯慘笑一聲，將報告摔在桌上，“現在就是最壞的後果！我們的臉，被他們按在地上，來回摩擦！”
    恐慌，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無力感。
    上次是被抵近包夾，這次是直接登門“拜訪”，一次比一次過分，一次比一次打臉。
    “必須封鎖消息！”一位高層斬釘截鐵地說道，“絕對不能讓外界知道，否則我們的臉麵都沒了。”
    “封鎖？怎麽封鎖？”另一人反駁道。
    “你以為炎黃國的戰機是開觀光的嗎？他們手裏肯定攥著全程的視頻和照片，就等著我們否認，然後一巴掌扇過來！”
    會議室裏陷入了死寂。
    打，打不過。
    瞞，瞞不住。
    這道題，無解。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炎黃國那邊“不小心”地，將一段模糊的視頻，“泄露”到了國際網絡上。
    視頻是從“升龍”座艙拍攝的，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龐大的航母編隊。
    視頻一出，全球軍事論壇和情報機構再次炸開了鍋。
    “上帝，這不是炎黃國最新的戰機嗎？他們居然飛到鷹醬那邊去了！”
    “鷹醬的航母艦隊成了觀光背景板？這世界太瘋狂了。”
    “坐等鷹醬的反應！”
    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鷹醬國的身上，等著看他們會如何回應這堪稱“國恥”的一幕。
    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份讓全世界大跌眼鏡的官方公告。
    鷹醬國國防部發言人，在記者會上，麵對長槍短炮，一臉嚴肅地宣讀了官方聲明：
    “關於網絡上流傳的視頻，經核實，確有四架炎黃國飛機在西太平洋國際空域進行了飛行。
    我方認為，此次飛行活動，完全符合相關的國際法規定，這是一次常規的、自由的飛行行為，他們並沒有侵犯我們的領空。”
    聲明一出，世界皆靜。
    記者們麵麵相覷，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沒有抗議？沒有譴責？更沒有製裁！
    反而是幫對方解釋“合法性”？
    這還是那個橫行霸道，誰的麵子都不給的鷹醬嗎？
    這則新聞被光速傳回炎黃國內，網絡上的氣氛瞬間從期待，變成了狂歡和爆笑。
    “我靠！我沒看錯吧？鷹醬居然說我們飛得好，飛得合法？”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殺人還要誅心啊！這比直接罵他們一頓還難受！”
    “樓上的格局小了！這說明什麽？說明你足夠強大的時候，你的對手都得昧著良心幫你說話！”
    《論鷹醬的法律素養》
    《自由飛行的界限》
    “以前我們抗議，說他們侵犯我們。現在我們過去逛了一圈，他們說我們是自由飛行。這太魔幻了，但我喜歡！”
    “這盛世，如你所願！我們的飛機，終於可以自由地在任何需要的地方來去自如！”
    秦浩也看到了這條新聞，他正喝著程海棠珍藏的好茶。
    “老程，你看，他們還挺通情達理的。”秦浩指著手機屏幕，一臉認真地說道。
    程海棠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差點把茶水灑出來。
    他看著秦浩那張一本正經的臉，憋了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確實……太通情達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