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都，領導辦公室裏。
    與前幾日萬國來朝的輕鬆快意截然不同，此刻的氣氛有些沉重。
    因為周思雅間諜事件，已經匯報了上來。
    “領導，這種吃裏扒外的人就該判死刑！”
    國安局總負責人楊振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看著手上的報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聲音裏壓抑著怒火。
    秦浩坐在一旁，看著楊振國那張鐵青的臉，同樣皺眉。
    “沒想到鷹醬國情報部門三年前就策反了她，用一些金錢和虛無縹緲的承諾，就讓她出賣了自己的國家。這次的目標，直指乾坤一號的核心技術資料。”
    程海棠也在一旁接話道。
    雖然在匯報中一再強調，由於防範措施到位，周思雅並未接觸到任何核心機密，她那套拙劣的竊密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被扼殺在了搖籃裏。
    但幾人知道後，還是滲出了一層冷汗。
    隻差一點。
    如果不是安保部門警惕性高，如果讓她得手……那後果和損失將會無比巨大。
    好不容易得到的優化技術，搭建好的生產線，就可能這樣付之東流。
    一股怒火從秦浩心底騰起，他無法理解，是什麽樣的人，才會為了所謂的布尼馬別墅，背叛生養自己的國家和同胞。
    “這個周思雅，怎麽處理的？”一旁的副領導張老沉聲問道。
    “證據確鑿，她本人也全部招供，法庭連夜審理，考慮到她未造成實質性損害，且有坦白情節，依法判處終身監禁，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楊振國回答道，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憐憫。
    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羅老一直沒有說話，他隻是平靜地翻看著那份報告。
    許久，他才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秦浩幾人。
    “一名被策反的間諜，還掀不起什麽風浪。但我擔心的是，咱們這個屋子裏，不止一個間諜，可能還有蒼蠅、蚊子，甚至是藏得更深的老鼠。”
    他將報告合上，放在桌角，語氣陡然轉冷。
    “既然家裏進了髒東西，那就索性來一次大掃除，把角角落落都給我清掃幹淨！”
    “我命令……”
    羅老看向楊振國，“立刻成立聯合調查組，由國安和軍情部門牽頭，對所有參與、接觸過光刻機、航空發動機、特種材料等幾個高端技術核心項目的人員，進行一次最徹底的背景篩查和忠誠度評估。
    要快，要狠，要準！我不想我們的心血，毀在這些蛀蟲手裏！”
    “是！”
    楊振國猛地站起身，挺直了腰板，眼神裏燃起了火焰。
    領導的這道命令，正合他意。
    一場代號為“雷霆”的內部清洗行動，無聲無息地在炎黃國各大高精尖技術領域展開。
    沒有大張旗鼓的搜捕，沒有弄得人心惶惶的盤問。
    一切都在悄然進行。
    調查人員對龐大的科研體係進行了一次全麵的“體檢”。
    他們審查每一個可疑的資金賬戶，追蹤每一條異常的網絡痕跡，重新評估每一個涉密人員的社會關係和過往經曆。
    一張無形的大網，悄然收緊。
    結果，觸目驚心。
    一周後，同樣是那間辦公室，楊振國再次遞上報告，隻是這一次，報告的厚度是上次的數倍。
    “領袖，雷霆行動初見成效，我們一共揪出了十五條蛀蟲。”
    “這十五人裏，有八個和周思雅一樣，是被金錢和美色策反的牆頭草。另外七個，則是潛伏多年的職業間諜，從他們進入大學選擇專業開始，就是一場處心積慮的布局。”
    “不過萬幸的是，我們一直以來對核心技術采取的是‘孤島式’管理，層層物理隔離，權限劃分極其嚴苛。
    這批人裏，職位最高的也隻是一個特種合金材料實驗室的副組長，能夠接觸到的，都是一些相對成熟或者已經被我們淘汰的技術參數。
    他們對乾坤一號這類最新成果，完全一無所知。”
    聽到這裏，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你做的不錯，這些人就是定時炸彈，必須嚴懲！”羅老嚴肅道。
    “楊局長，那現在怎麽處理他們？”秦浩不時的插了一句。
    楊振國轉頭看向秦浩，
    “那八個被策反的，根據其泄露情報的危害程度，分別判處二十年到終身監禁不等，至於那七個職業間諜……”
    楊振國頓了頓，眼中寒光一閃，“證據確鑿，對我國安全造成重大威脅，經最高法庭審判，已於昨日淩晨，執行死刑。”
    幹淨利落，不留後患。
    張老聽完，忍不住哼了一聲，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
    “希望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能享受到他們主子許諾的‘自由’。”
    一場可能動搖國本的巨大危機，就這樣被化解於無形。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羅老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目光深邃。
    “這次大掃除，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鍾，我們的敵人，明的玩不過，就開始來暗的，手段隻會越來越卑劣，越來越沒有底線。”
    他轉過身，對楊振國下達了新的指示。
    “以此次行動為契機，建立一套常態化的、更加嚴格的涉密人員審查和監管機製。
    所有核心項目，人員背景必須上溯三代，所有直係親屬的海外關係必須備案。技術人員的薪酬待遇、榮譽激勵要跟上，要讓他們體麵地、有尊嚴地搞科研，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最重要的一點，”
    羅老加重了語氣，“技術保護措施，必須再次升級，不僅要防住外賊，更要防住內鬼。我要我們的核心技術，成為一座真正的、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堡壘！”
    秦浩靜靜地聽著，心中感慨萬千。
    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認識到，真正的強大，不隻是擁有能掀翻牌桌的王牌，更是要有能力守護住這張王牌。
    對外，要有各種防禦手段，對內，同樣得有鐵血手段。
    國與國之間隻有利益，沒有感情可言。
    不僅在談判桌上，在市場上，更在這些看不見的角落裏。
    有了先進的技術，那也得有能力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