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該談談我們的‘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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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蔚汐的聲音輕得像歎息,指尖在昂貴的西裝麵料上蜷縮得更緊,“風暴的中心不是風的源頭,那源頭又在哪兒?”
    周聿深聲音低沉,帶著循循善誘的引導,指腹若有似無地在她的腰側畫著圈,激起一陣細微的顫栗,“真正需要被放大的核心是什麽?”
    他的這番話就像是一道強光,瞬間刺破了蔚汐思維中的迷霧。
    “副科長的位置。”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帶著一絲被點醒的震驚,“流言最核心的攻擊點,是我後續的提拔,是我晉升的正當性。”
    周聿深唇角那抹極淡的弧度加深了些許,他微微頷首,不疾不徐地說:“想想看,誰最怕你,誰最恨你,誰最希望你的晉升之路就此結束?”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裏麵清晰地倒映著她此刻狼狽又淩亂的模樣。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被算計的無力感猛地湧上心頭。
    蔚汐努力維持著聲音的平穩:“您剛才說,輪崗交流的試點,是在生態環境廳。”
    “沈淮……他也在生態環境廳。”
    這個名字從她口中說出,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冰涼。
    那個曾經親密、後來因背叛她而分道揚鑣的前男友。
    他最清楚她的過往,也最了解她當時的處境和晉升情況。
    流言是不可能一夕之間就傳遍整個單位的。
    早在分手的時候,沈淮就已經在鋪墊被甩的淒慘人設了,隻是剛好那段時間她全部精力都撲在工作上,又加上後續的複雜情緒,讓蔚汐徹底忽略了這個最可能造謠生事的人。
    生態環境廳和住建廳業務往來頻繁。
    所以沈淮才會怕。
    他怕蔚汐爬得更高,怕她在這個係統裏站穩腳跟,怕她終有一天會掌握更大的話語權,甚至可能……翻出舊賬,輕易毀掉他的職業生涯。
    “想明白了?”周聿深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一個在試點單位,輪崗交流名單上排在前列的跳梁小醜罷了,手段拙劣,心思齷齪。”
    “他想借流言這把鈍刀子,要麽逼走你,要麽毀掉你,用最陰損的方式清除掉他認為的礙眼障礙。”周聿深的唇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聲音異常清晰,“但這把刀,何時落,落到什麽程度,從來由不得他說了算。”
    周聿深靜靜地看了她幾秒,包容著她所有翻湧的情緒。
    直到看到女孩微微泛紅的眼眶,才微微蹙眉,指腹極其緩慢地蹭過她冰涼的臉頰。
    “小汐,記住。既然有人這麽迫不及待地想把你從係統內拽下去,”周聿深的話語低沉有力,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從容和篤定:“那我偏要讓你,站得更穩,根基紮得更深,直到你所在的位置,讓那些躲在暗處窺伺的影子,再也無法企及,隻能仰望。”
    這些話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是令人心顫的誘惑力,仿佛隻要依附於他,任何的風暴都能瞬間平息。
    但蔚汐心底那份與生俱來的倔強和邊界感,非但沒有讓她沉溺,反而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不是您讓我站得更穩。”
    她微微揚起小巧的下巴,那雙還泛著點紅的眼睛此刻亮得驚人,強調說:“是我自己,隻能是我自己。”
    周聿深的手停在半空,掌心似乎還殘留著她臉頰細膩的觸感,被她這樣“不領情”地推開,他非但沒有慍怒,眼底反而掠過一絲極其明顯的笑意。
    明明剛剛還滿心思都是被算計的委屈和憤怒,偏偏此刻又豎起全身的刺,強調著獨立。
    周聿深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慵懶的、近乎耳語的腔調:
    “嗯,靠自己,我們蔚副科長果然……非同凡響。”他刻意拉長的尾音,讓“非同凡響”聽起來像句曖昧的調侃。
    周聿深微微俯身,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變得危險而親密。
    他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地拂過她的額發和敏感的耳廓:“工作上的自力更生,我們蔚副科長決心已定,我自然,拭目以待。”
    說完,他話鋒一轉,嗓音低磁撩人,“那麽現在,工作聊完了,是不是該談談我們的‘私事’了,小汐?”
    “私……私事?”蔚汐被他突如其來的轉折和灼人的目光看得心跳漏了一拍,她躲開他的視線,弱弱反駁:“我們之間能有什麽私事,周書記,您要注意分……”
    話音未落,周聿深便毫無預兆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不是蜻蜓點水的輕吻。
    更像是一個強勢的、帶著宣告意味的深吻。
    他的唇溫熱而柔軟,重重地壓在她因驚訝而微張的唇瓣上,輾轉廝磨了不知多久。
    就在蔚汐幾乎要窒息時,周聿深鬆開了她。
    他垂眸看著懷中完全懵掉,臉頰緋紅,眼底帶著巨大震驚和羞惱的女孩,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分什麽?”他低啞地笑問,指腹極其自然地落在她急促喘息的唇瓣上,“這樣……還分得清嗎?”
    蔚汐被這突如其來的深吻徹底親懵了,隻剩下唇上滾燙的觸感和胸腔裏幾乎要炸開的悸動。
    她下意識想推開他,手腕卻被他不著痕跡地緊握住。
    就在她終於找回一絲理智,紅唇微啟著想要斥責:“周……”
    第二個字甚至沒來得及吐出。
    周聿深仿佛預判到了她的意圖,再次精準地覆了上來,輕易撬開了她微弱的防線,深入探索,將她所有未出口的抗議和羞惱都堵了回去。
    “唔…”蔚汐的抗議被吞沒,隻能發出模糊的嗚咽。
    不知過了多久,周聿深才稍稍退開些許。
    他的額頭輕抵著她,眼底清晰地映照著蔚汐此刻的迷亂、憤怒和無法掩飾的生理反應。
    “周聿深!”她聲音裏帶著喘,尾音卻顫得不成調。
    整個空間仿佛都因這一聲呼喊而驟然凝固。
    周聿深正要再次傾身的動作猛地頓住。
    這聲連名帶姓的呼喊。
    是他從未在她這裏聽過的。
    蔚汐在他麵前,大多數時候是隱忍的、克製的、或是帶著距離感的恭敬。
    即便有其他情緒,也從未直接直呼他的全名。
    時間似乎被拉長了數秒。
    周聿深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眸裏,清晰地閃過一絲極淺的錯愕。
    他低啞的嗓音像上好的絲絨,帶著慵懶的笑意和探究,沉沉地敲進她的耳膜:
    “叫我名字的時候……”
    他的氣息拂過她耳後敏感的肌膚,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能不能別這麽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