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虎骨蓯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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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汐從未聽過向來成熟穩重的周聿深說出如此直白又帶著強烈欲望的話,臉頰瞬間像是著了火。
她無措地眨了眨眼,聲音帶上了細微的顫:“我、我再去問問外公……這到底是什麽酒?”
“別問了,寶寶……”周聿深手臂收緊,將她更深地按入自己滾燙的懷中,殘存的理智在搖搖欲墜的邊緣掙紮。
他講話時氣息灼熱,燙得她耳廓發麻,“……不合適。”
尤其是在今天,他第一次正式登門拜訪。
樓下都是她的至親長輩,他絕不能在她家裏失態,或者在她身邊,做出任何失禮逾矩的事情。
這是周聿深刻在骨子裏的修養所不允許的。
“緩一會兒就好。”周聿深像是在對她保證,又像是在對自己催眠,每個字說得都極其艱難,“……不用陪我。”
話雖如此。
但他抱著她的手臂卻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
蔚汐被困在懷中,被他的克製掙紮給惹得心尖發軟。
她的語氣又是心疼又是無措:“可是……你抱得這麽緊,我,我怎麽去給你拿醒酒茶啊?”
周聿深滾燙的鼻息噴灑在她纖細脆弱的脖頸上,引起一陣細密的戰栗,“我不知道……反正,離不開你。”
他的嗓音混合著無奈與貪戀的歎息:“特別想吻寶寶。”
那灼熱的溫度和她腰間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讓蔚汐心慌意亂,甚至能感受到他越來越明顯的反應。
這樣等下去隻會愈演愈烈。
蔚汐輕輕掙動了一下:“那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去樓下給你端醒酒茶,喝了應該會好受點。”
“好。”
理智很果斷地答應了。
但是欲望根本不舍得鬆開。
周聿深喉結劇烈滾動,閉了閉眼,才極其緩慢地,一點點鬆開了手臂,放她離開。
蔚汐立刻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跳下床,臉頰紅撲撲的,幾乎是腳步虛浮地走出了客房,輕輕帶上了門。
樓下客廳。
蔚時堯正在優哉遊哉地看著電視裏的財經新聞。
蔚汐噠噠噠地徑直衝到他麵前站定,一雙水靈的眼睛瞪著他,臉上寫滿了又急又惱又羞於啟齒的意味。
蔚時堯被她的架勢弄得一愣,疑惑地挑眉:“幹嘛?擺出這麽個興師問罪的模樣?”
蔚汐眼神飄忽,聲音帶著點難以啟齒的磕巴:
“舅舅!你、你晚上拿出來的那壇酒,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蔚時堯一頓無語,坐直了身子,“百歲蘄春啊,還能是什麽?你外公親自釀得你還不清楚嗎?”
“他自己酒量不好還怪上酒,怪上你舅舅了,簡直倒反天罡。我說蔚小汐,你少跟我這麽護著外人,小心下回吃飯我還灌他酒,你可勁兒心疼去吧。”
“……”
“……真的不像是百歲蘄春,”蔚汐顧不得害羞了,支支吾吾地描述:“那個酒的後勁特別大,很烈很烈。”
蔚時堯眉心微皺,也覺得奇怪,“不能啊,我親手從藏酒櫃上邊兒搬出來的,一模一樣的紫陶壇。”
他說著,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餐廳。
不能吧?
莫非真搞錯了?
蔚時堯隨手拿起餐邊櫃上那壇還剩下三分之一的酒,又風風火火地去找正在院子裏擺弄藥草的蔚老先生。
“爸,快聞聞,這不是百歲蘄春?”他直接把酒壇子遞到外公臉上,“小汐說這酒勁兒大得離譜,真稀奇。”
外公被驀然打斷,有些不悅地蹙起眉。
但還是接過了酒壇,湊近封口仔細聞了聞,又用手指蘸了點兒壇口殘留的酒液撚了撚。
片刻後,老人家臉色微微一變:“胡鬧!這哪裏是百歲蘄春!這是前幾個月剛泡的虎骨蓯蓉!是給那種陽虛體弱的人大補用的,你這都能拿錯?”
蔚汐:“……”
蔚時堯:“……”
客臥的周聿深:“…………”
蔚汐甚至顧不上跟舅舅“算賬”了,她心裏一緊,擔憂問道:“那,他喝了那麽多,會不會有事啊?”
外公重重歎了口氣,神情嚴峻:“這虎骨蓯蓉乃是古法所載,助Y益J,藥性峻烈非常,聿深本就陽氣充沛,驟然受此大補,猶如烈火烹油,至少……今夜定然不怎麽好受。”
蔚汐聽完,又是擔心又是氣惱,嗔道:“舅舅,這…這算什麽嘛!明明是你拿錯了,還劈裏啪啦訓了我一通!”
蔚時堯輕咳了一聲,語氣有些不太自然:“這怎麽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外公把倆一模一樣的壇子放在一起,瓶口標注還那麽小,這誰能注意得到。”
“再說了,大男人家家的,喝點補酒怎麽了?”
“事已至此,今晚就算……算他倒黴。”
說到最後,蔚時堯自己都有點底氣不足,但又忍不住覺得這烏龍實在是有點好笑。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給未來外甥女婿的考驗呢。
誰那麽無聊給灌大半壇子補酒當考驗啊。
“行了行了,別興師問罪了,你外公去抓藥了,我去給他煮行吧,太他媽離譜了哈哈哈哈。”
“……舅舅你還笑!”
蔚汐看著舅舅離開的背影,自己也有點哭笑不得。
明明白天還在正經見家長,晚上怎麽就莫名其妙變成這個樣子了……
外公倒是鎮定,轉身去抓了幾味清熱降火的藥材,然後將藥材粉末和煮好的醒酒茶混合在一起,倒了足足兩大杯,遞給蔚汐:“端上去給他,兩杯都喝了,能瀉火安神,告訴他,靜心凝神,緩過藥勁兒便好。”
蔚汐端著兩杯深色茶湯,心情複雜地重新走上樓。
她輕輕推開客房的門,裏麵的景象讓她呼吸一滯。
周聿深似乎試圖用冷水讓自己冷靜,額前的發絲被打濕了幾縷,淩亂地貼在泛著不正常紅暈的額前。
襯衫扣子也被扯開了好幾顆,露出線條流暢的胸膛,肌膚因為熱度和薄汗泛著一層細膩的水光。
他仰靠在沙發上,眉頭緊蹙,呼吸沉重。
渾身散發著一種極度壓抑卻又性感撩人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