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擔心自己中毒做了一通檢查，今天也被迫配合了一場，整個人一身的病氣，疲憊不已。
    如今看著秦幼珊的這副嘴臉，更加煩躁了。
    “什麽意思？這個計劃不是我們兩個人商量的嗎？現在失敗了你又怪我？”秦幼珊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更何況，熒光草隻是證明了我沒有注射他們實驗室的藥而已，她自己難道就清白了？隻要我們……”
    “我哥昨天去救她的時候，有全程錄音，清楚地錄了下來你自己把針紮到手上的。昨天他都已經警告過了，我應該息事寧人的，不應該配合你把這件事情給捅出去。”
    裴知衍煩躁地抓著頭發，“現在不僅計劃失敗，還讓沈硯雪因為那個熒光草出盡了風頭。”
    “什麽？區區熒光草而已，有什麽風頭可言？”秦幼珊瞪大眼睛。
    “她的實驗成果已經有了兩次喚醒人的案例，現在又發明了用熒光草標記藥物流動的方法。”
    裴知衍眉頭緊鎖，“但咱們跟沈知霧合作的手環卻沒有一點風聲，現在大家群情激奮，逼迫我們拿出實驗成果來，否則的話，就算上市了也不會有人買賬！誰敢用沒有任何真人實驗數據，就直接上市的健康手環？”
    秦幼珊又宛如遭受晴天霹靂：“為什麽，不論我們做了什麽，都在給她鋪路？”
    “你以後還是安分點，別再針對她了。”裴知衍冷聲開口，“這兩天我已經給你收拾爛攤子好幾次了，如果這次手環的事情影響我股份交接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他的態度瞬間寒了秦幼珊的心。
    她一時激動，甩手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你？隻是這次失敗了而已，你就對我這樣的態度？”
    裴知衍被打得偏過頭去，麵無表情的擦了下唇畔。
    這次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哄她，隻是冷著聲音開口：“你看看沈硯雪，到現在為我哥做了多少的事，有哪一件失敗了？如果沒有我爸親口承諾給的那些股份，隻怕我現在早就已經輸給我哥了。
    我現在必須要盡快收購散股，拿下控製權，在這期間如果你再給我惹事的話，別怪我不念舊情。”
    說完他沒再理秦幼珊，轉身離開。
    秦幼珊一顆心碎成幾瓣，站在眼底渾身顫抖，心中的恨意也更加瘋狂的滋生出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收到一條消息：“需要幫忙嗎？”
    這陌生的號碼讓秦幼珊沒有安全感，她打算直接刪了這條消息，卻在猶豫了幾次之後最終還是沒下去手。
    但她也沒有選擇回複。
    為什麽？
    在大學時候沈硯雪就可以那麽成功，她費盡心機將她摔到穀底，她卻依然能靠著自己重新爬上來。
    如果在智商上麵鬥不過她。
    那就毀了她，徹底毀掉！
    另一頭，沈硯雪把拿到的手表全部拆開，從後麵的表盤裏拿出來了一張泛黃的小紙條。
    她終於鬆了口氣，將那紙條攤開。
    上麵寫著的，是她AI手環的核心算法。
    當初她把這個送給裴知衍，是期待裴知衍在上發條的時候，能夠感受到有阻隔的感覺，然後拆開表盤猜到她的心意。
    隻要他拿著這個紙條來找自己，她就會把所有的實驗成果全數奉上。
    雖然戀愛腦讓她做了蠢事，但也幸好裴知衍是個負心漢，居然都從未在意過。
    否則的話自己就要一敗塗地。
    就在這時，電腦上彈出一條郵件通知。
    沈硯雪挑了下眉，這是她在一個匿名科技論壇上的號。
    郵件的標題吸引了她的注意：“我在做一個模擬情緒研究的產品，為何實驗數據和模擬的數據相差很大？甚至跟初始數據也有極大的出入！”
    雖然上麵隱去了大部分的關鍵信息，沈硯雪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是沈知霧做的那一坨垃圾。
    她言簡意賅的回過去：“數據太模糊分析不了，把全部發過來才可以對比。”
    對方回的也很快：“好的，馬上。我很急，請你務必要抓緊時間。”
    當然很急了，在她的推動下，沈知霧那還沒露頭的手環已經上了熱搜，現在大家對她的信任度岌岌可危。
    就在這時，身後的門推開。
    沈硯雪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在這個論壇有匿名的信息，迅速關掉電腦屏幕。
    下意識拿起旁邊的手表作掩護。
    裴凜川的身形微頓了下，目光在那塊表上落了幾秒鍾，隨即開口：“股權轉移的前一天是大哥的生日，他要舉辦宴會，讓我提醒你，盡快訂禮服。”
    “最普通的禮服工期都要半個月左右，他這隻有兩天不到了現在，突然整這出幺蛾子，恐怕是早有了別的算計，盼著我在宴會上出醜。”沈硯雪冷笑，“他二十八歲生日，馬上又能拿到裴氏的股份，春風得意，意氣風發，別人的死活倒是不重要了。”
    裴凜川微頓了一下，似乎要說什麽。
    沈硯雪輕輕歎氣，打斷了他的話：“如果不是因為那場車禍，現在站在眾人之間備受追捧的天之驕子，應該是你。”
    “我想要的不是裴氏的股份，那樣的榮光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麽必要。如果是我想要的東西給了別人，我不計代價也會去爭。誰拿了我的，我會讓他原模原樣的吐出來。”
    裴凜川的目光有一刹那的陰沉決絕，沈硯雪從那間隙中窺得了幾寸曾經的驕矜。
    但也隻是轉瞬即逝。
    不過這至少說明她的激將法，稍微有了點作用。
    沈硯雪拿起桌上的手表，輕輕地牽過他的手，作勢在上麵比劃。
    “你還記得這隻表嗎？是你二十一歲生日那年我送給你的，你很喜歡，總是戴著。你車禍之後沒辦法戴，這隻表就一直被我珍藏著。現在你醒了，也該物歸原主了。”
    沈硯雪明顯感覺到裴凜川的手在排斥這個手表，他眉宇間隱約透出來的厭惡，也不像假的。
    她像沒看見似的，垂著眼簾往上戴。
    扣上表扣時，她手上的動作卻停住了，明知故問：“咦？當年為了方便你戴，表扣的位置剛好和你的手圍相當。怎麽躺了幾年，反而短了一截？”
    裴凜川身量比裴知衍要高一些，骨架自然也比他更為寬闊。
    裴凜川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還記得你無意闖進我房間那次嗎？你告訴我肌肉太薄，所以我最近都在鍛煉，可能是這個原因。”
    沈硯雪都快聽笑了，明明身份證都快掉下來了，還能繼續在這裏從容不迫地演。
    這次的設定又是純情小狗是吧？
    “老公，我們兩個人真是命定的緣分，沒想到你都失憶了，對我的愛還是刻在骨子裏。”沈硯雪故作感動的身子往前傾，陪著他演戲。
    不等裴凜川反應過來，她伸手就解開裴凜川襯衫下擺的扣子，手不老實地往裏麵伸。
    “果然沒撒謊，身材恢複的這麽好，肌肉的輪廓都比之前清晰了。”
    她單手扣著他的皮帶把人往前拉，“都說健身不練腿，容易大樹掛辣椒，我想順便把下麵也給檢查了。就是你這個襯衫夾好礙事，把它脫了好不好？”
    她一隻手去解裴凜川的皮帶，另一隻手準確無誤的摸到了他大腿上襯衫夾的位置，頗有挑釁意味的彈了下。
    皮質襯衫夾和緊實的肌肉碰撞，發出肉感十足的聲音。
    裴凜川一手撐著桌子，另一隻手擋著眼睛，甚則微不可查的顫栗，半天沒說話。
    不知道是還沉浸在純情小狗的戲裏沒出去，還是因為被沈硯雪調戲的背德感太強。
    反正總之不管是哪個，沈硯雪爽就完了。
    她倒要看看他怎麽演到最後。
    裴凜川抓住她的手，聲線微顫：“我們是夫妻關係，你不應該是最了解的嗎？”
    “那也都是五年前的事了，距離現在太遙遠了。該不會是你現在不行了，才不想跟我待在同一個房間裏了吧？”沈硯雪挑釁。
    這句話仿佛激起了裴凜川的勝負欲。
    他忽然轉守勢為攻勢，反手將沈硯雪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幾步走到床邊把她丟下，高大的身影直接籠罩上來。
    沈硯雪眼前一黑，連天花板都看不見了。
    “你要是這樣說話，那就太傷人了。既然如此，你要試試嗎？”
    沈硯雪推測他估計也是在試探自己，便硬著頭皮迎了上去：“有什麽不敢，夫妻之間害怕什麽？”
    她直起上半身，吻上了裴凜川的脖子。
    他頸間的脈搏，在沈硯雪唇下跳動的速度明顯加快。
    裴凜川的呼吸聲逐漸粗重，抓著沈硯雪的手緩緩放在自己的腰間：“不是嫌襯衫夾礙事嗎？幫我解了。”
    口嗨沈硯雪沒輸過，實操沈硯雪啥也沒幹過。
    她跟裴知衍談戀愛的時候，玩了多年的柏拉圖。
    等到該做那些事的時候，他又嘎嘣一下出了車禍。
    她哪有經驗，就連調戲的話全都是以前看小說時學到的。
    她的手有些發抖，但不能讓裴凜川看出破綻，隻能硬著頭皮解開皮帶，一點點的將他腿上襯衫夾的模樣完全看清楚。
    裴凜川抓著她的後頸，聲音暗啞：“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