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水生也不含糊，把被服廠發生的事情，挑重點說了幾句。
    老錢頭聽的直呼精彩：“真沒想到會這麽緊張刺激，早知道有這麽好的戲看，我也跟著去了！”
    “你倒是想。”趙水生笑道：“隊員們可不給你過去的機會。”
    “說的也是。”老錢頭悻悻然的說。
    他一開始就想跟著一起去的，不過被隊員給攔了下來。
    估計就算他之後自己過去，門口肯定也是嚴防死守，不會讓他這種普通群眾進去的。
    趙水生精力充沛，哪怕經過大半天的緊張事件，現在依然不覺得疲憊。
    索性點了燈，和老錢頭一起把黑市的賬本對完。
    算完最後一頁，兩人都長長的舒一口氣。
    趙水生點點頭說：“效果還不錯，這段時間一共賺了有一千八百多元，還算可以。”
    “這麽多，還隻是可以？”老錢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趙水生：“你的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大！”
    這黑市的生意一共開展沒多長時間，滿打滿算，老錢頭這邊也就賣了兩個星期而已。
    半個月的時間，就能賺一千八百多元。
    老錢頭都感覺太多了，這錢拿著不踏實！
    趙水生居然根本不放在心上！
    要知道，現在一個工人，平均每個月也就賺個二三十塊錢。
    按照一個人三十元來算，這一千八百元，那就是六十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
    對於那種大單位、大機構來說，的確不算多。
    可老錢頭他們是個體戶啊，賺來的錢，都放在自己手上。
    拿收購站來說，收購站一個月的利潤滿打滿算也隻有幾百塊錢，甚至都不如賣東西的零頭！
    趙水生則是在心裏盤算著，老錢頭這邊，賣出去的就不少了。
    另外，還有老楊那邊，同樣也拿了不少貨。
    還有一個是往外地賣的周學民。
    全部加起來，刨去給他們的分成，趙水生自己一個月，也能輕鬆賺三四千。
    這絕對是極其恐怖的數字了。
    要是被別人給盯上了，一定十分危險。
    那麽多錢絕對值得一些人鋌而走險，甚至不要命的。
    趙水生囑咐老錢頭說：“老錢頭，怎麽現在賺的確實不少，你可要保密啊，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但凡是透了底，被別人盯上了，那可就麻煩了！”
    老錢頭鄭重點頭：“我知道，我平穩了一輩子，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翻車。”
    “對了，還有一件事。”
    老錢頭對趙水生說：“常先生他們最近聯係好幾次了，問你啥時候還能繼續交易一下。”
    “他們那邊都等挺長時間了。”
    老錢頭繼續說：“我最近也看了下，他們的日子可不好過啊，現在情況也是越來越緊張了。”
    趙水生想了想：“那咱們就明天去吧，明天一早我有時間。”
    說起來，的確是很久沒有去和常先生老王見麵了，最近趙水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分身乏術，忙的不可開交。
    因此購買古董這一塊，不知不覺就落下了。
    主要跟他自己的心態也有關係。
    原來的趙水生，幾乎是一窮二白，身上除了一點做生意來的錢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而現在不一樣了，各種各樣的古董字畫、金銀財寶，他都收了一大堆，安安穩穩放在係統空間裏。
    等以後開放了，隨便拿出來一樣，都足夠他過上幾十年的好日子。
    趙水生也就沒有之前的那種緊迫感了。
    如今老錢頭提起來，他才想到要繼續購買。
    “行，明天在收購站見麵。”
    老錢頭同樣表示同意。
    看天色已晚，趙水生就沒有逗留在這裏，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家裏。
    第二天一早，他來到收購站，和老錢頭一起前往常先生家。
    一段時間不見，常先生家門口看上去更破敗了。
    原本，這裏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建築，門口放著石獅子，還養著植物，看上去格外有格調。
    上次來的時候，那些裝飾品就已經不見了，顯得十分冷清。
    而這一次，門口的一些木頭居然也沒有了，兩側的對聯不知道被誰給撕下來，露出後麵的木樁子。
    看這樣子，簡直像是被廢棄的院子。
    “咱們是不是走錯了？我怎麽記得原來不是這樣的？”
    老錢頭有些納悶的說。
    趙水生也有些拿不準：“這看起來似乎疏於維護，常先生他們難道搬走了？”
    “錢大爺，你有沒有聽說過相關消息？”
    “沒有啊？”老錢頭奇怪說道：“上次他們聯係，說的還是老地方見。”
    “除非是他們出現了意外。”
    兩人爭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常先生熟悉的臉露了出來，他原本就比較清瘦，現在更顯清臒，幾乎能看到骨頭。
    “兩位，終於來了！”
    常先生感慨萬分的說了一句，讓開路，請趙水生和老錢頭進去。
    趙水生和老錢頭對視一眼，走入院落當中。
    院子裏的地麵，原本使用很不錯的青石板做的，現在不知道被誰翹了起來，露出了下麵的黃土。
    常先生拿起一把大掃把，掃了掃地，又在上麵撒了點水，防止浮土飛揚。
    這嫻熟的動作，簡直跟普通農民沒啥區別，根本不像一個文化人。
    老錢頭心裏納悶：“這常先生，怎麽越過越差了？”
    趙水生則是直接發問：“常先生，這院子恐怕是被別人給禍害了吧。”
    常先生搖頭歎息一聲：“誰說不是呢！”
    “不知道之前被誰給舉報了，又多了個什麽活動小組，天天來我這裏找茬！”
    “木頭他們是不放過，石頭也被他們給撬走了，不知道他們要這些東西幹啥？”
    “好在，那些收藏我還保存的不錯，沒讓他們禍害了！”
    說著，他請兩人進屋。
    老王同樣也在屋裏，他看上去就沒什麽區別，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
    見到趙水生，他先打了個招呼，隨後笑道：“常先生把他的遭遇都跟你們說了？”
    “要我說啊，現在他這是不安全了！”
    “那個活動小組，在沒有重大收獲之前，是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