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員猜測說：“隊長，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小豬翻牆跑了？”
    趙水生無奈的看著他：“你怎麽想的？”
    “這牆都有大半個人那麽高了，大豬都跳不過去，你覺得小豬能跳出去嗎？”
    “對啊……”飼養員聞言恍然大悟。
    趙水生轉了一圈，基本上可以認定，這幾個豬崽子不是自己跑出去的。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被人偷走了！
    趙水生不動聲色，打開能力觀看，在周圍發現了不少人活動的痕跡。
    而且，還就在最近幾天，十分新鮮。
    趙水生看著飼養員；“最近三天，這裏除了你之外，還有誰來過？”
    飼養員仔細想了想：“平時也沒什麽人會來的，出事之後，早上楊書記他們來了。”
    “哦對了，前天四隊的人來學習交流，上咱們這看了一圈，當時還誇咱們養豬的條件好呢！”
    趙水生眉頭一皺，這麽一聽，八成就是四隊的人幹的了。
    當然，也不排除生產隊自己人偷的豬崽子。
    趙水生想了想，還缺乏很多關鍵信息，在豬圈這邊也調查不出來什麽了，索性回到大隊部。
    “咋樣，看出啥東西沒有？”
    趙水生一進屋，眾人立刻湊了上來，期待趙水生的回答。
    “排除是自己跑丟的情況，肯定是被人偷了！”
    趙水生斬釘截鐵的說：“不過，目前還不知道是外賊還是內鬼。”
    “我們調查一下吧。”
    楊書記更犯愁了：“要是生產對內部的人還好說，如果是外邊人偷了，那更不知道是誰幹的了！”
    趙水生說道：“前天四隊的人來過吧？都有誰啊？”
    楊書記想了想：“他們隊長王長貴、他們副隊長，還有兩個養豬的農戶。”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聽到的消息，說咱們這邊養殖條件好的不得了。”
    一旁的趙大山冷哼一聲：“還能是誰？”
    “肯定是咱們隊裏的年輕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出去又胡說八道了。”
    楊書記點點頭：“還真有可能。”
    “我三令五申，讓他們別到處亂說暖氣的事，結果怎麽樣？還是讓他們說出去了，真是愁人啊！”
    楊書記他們都清楚的很，自己這邊的條件稍微好一點，肯定就有一大堆人眼紅。
    別看都是同一個公社的人，有些人要是真想背後使絆子，那下手絕對不會有一絲猶豫。
    楊書記繼續對趙水生說：“當時你不在，都不知道那些人的樣子。”
    “王長貴看到咱們棚裏有暖氣之後，嘴巴都合不攏了，一直在問暖氣是怎麽來的。”
    “還有啊，他們那幾個人來咱們大隊部裏坐了一會兒，熱乎的都不想走了，磨磨蹭蹭了大半天，喝了一壺水才走。”
    “要說他們不眼紅，我才不信呢！說不定就是他們幹的。”
    趙大山也點點頭：“我覺得也是，很有可能是他們四隊的人幹的。”
    “至於具體是誰，那就不清楚了。”
    趙水生歎了口氣：“還是先從自己人這裏查起吧。”
    “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了？”
    “沒多少，除了咱們幾個人之外就是飼養員。”楊書記說：“我怕消息泄露，飼養員來了之後就沒讓他走。”
    “那就好說了。”
    趙水生頓時說道：“咱們去查查，隻要是養豬的，家裏都看一下！”
    “還有，那幾頭小豬仔的身上，標記號了吧？”
    趙水生看著飼養員問道。
    原本回去就是這樣的，每個生產隊的牲口，都要打上記號，避免跑到別人那裏，讓別人私吞了還不認賬的情況。
    前段時間，趙水生還讓他們把記號標的更明顯一些，如今他們生產隊的記號，一眼就能看出來，非常好分辨。
    而且，隊裏的標記，和各家各戶自己的標記，還有微妙的不同之處。
    “標了標了，就在前幾天標的！”飼養員連忙說。
    接著，趙水生他們全體出動，在生產隊裏轉了一大圈。
    名義上是讓飼養員幫忙看看，各家各戶養的豬有沒有問題。
    其實是在調查，看看小豬仔是不是在別人家。
    轉了足足一下午，他們才終於回到大隊部，得出了一個不幸的事實。
    “沒有！”
    楊書記靠在椅子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茶缸水：“累死我了，白費時間！”
    趙大山年紀大了，更是有點撐不住，如今坐在一旁默默的抽煙不說話。
    趙水生說道：“也不算是完全白費，至少能排除內鬼的嫌疑。”
    “還好，不是咱們自己人幹的！”
    今天下午這逛了一圈，他們還挺有收獲。
    大部分人的家裏，就算養豬了，也養不了太多，一頭兩頭這樣子。
    而且到了年底就可以出欄，準備要殺掉了。
    等到明年的時候，再養新的。
    大家不是不願意養多一些，主要資源和精力都不夠。
    一個是沒錢買太多的豬崽，另外打豬草、給豬弄飼料也要花費不少時間精力，養太多了顧不過來。
    如果傳染個豬瘟之類的，那更是天都塌了，一下子死一豬圈，農民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損失。
    因此，大部分人家都隻有一兩頭豬，一下子多了三個小豬仔，這種事情根本無法隱藏。
    他們辨別小豬的時間不長，主要是被隊員們拉住，讓他們幫忙解決牲口的小毛病，每家待一會兒，加在一起就很長了。
    楊書記想了想：“唉，如果真是四隊的人幹的，那能咋辦？”
    “直接找公社，讓公社的幹部和咱們一塊去要豬？”
    一旁的會計年輕氣盛：“對啊，他們偷了咱們的豬，難道還有理了？”
    楊書記搖頭：“偷豬是咱們猜的，萬一不是他們幹的呢？”
    “這種事，怎麽著也得講究個人證物證吧。”
    “啥證據都沒有，咱們反而成了壞人，沒根據就懷疑別人，這像話嗎？”
    幾人沉默了一會，趙水生忽然說：“我倒是有個辦法！”
    “誰認識四隊的人？最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發小朋友都行。”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會計忽然說：“我知道了！有個人很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