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坑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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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掌櫃不疑有他,拿了一塊切好的小紅糖塊放進嘴裏。
    舌尖上炸開的濃厚純正的甜味,讓他立即愣住了:“這是——糖?”
    江暖笑著點了點頭:“是!”
    “有多少,我都要了!”
    “目前為止,隻做出來到不到兩千斤。同山茶油一樣,天下獨一份的東西。不過,價格要貴些,二兩銀一斤!”
    “成交!”
    江暖細數了紅糖的好處,以及它廣泛的功用後,胡掌櫃就更歡喜了。
    江暖又道:“這東西哪都好,隻是不耐熱,溫度高了就容易化開,所以切勿放在陽光下暴曬。”
    胡掌櫃表示記下了。聽說這紅糖的原料就是外頭隨處可見,不太招人待見的甘蔗時。
    胡掌櫃更是心服口服:“哎呀呀,真不知你這腦子究竟是怎麽長的。當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這一批糖總共出了一千八百斤,得銀三千六百兩。連同這一次的山茶油五千二百兩,共得銀八千八百兩。
    至此 ,不算她和白澤之前挖到的寶貝,她手裏存銀已經有了一萬四千多兩。
    擱在這鄉下,妥妥的富婆,不過這遠遠不夠。
    紅糖研製出來了,白糖也緊隨其後。
    白糖因其潔白如雪的質地,又喚作霜糖,相比紅糖更受市場歡迎。
    對於白糖,江暖直接采取了限量銷售模式。每出一千斤紅糖,才會搭配著出一百斤白糖。
    出給胡掌櫃的價格是五兩銀子一斤。江暖敢打包票,他們把這東西運到京城,價格上起碼會翻上510倍。
    對標的就是大景朝頂級的權貴及富人,反正絕不坑窮人。
    江暖自己賺錢,也沒落下了族人。
    自己收購甘蔗的同時,也鼓勵村中的叔伯們結伴去鄰縣甚至南邊更遠的地方收購甘蔗。
    她這裏的甘蔗收購價是一文錢兩斤,價格絕對不低。
    他們去到外麵,收一文三斤四斤再運回來賣給她絕對有得賺。
    趕在過年前回來,絕對能賺上一筆豐厚的銀錢,過個肥年。
    並且交待他們,不拘甘蔗的顏色,黑皮還是青皮,但凡是甘蔗她都收。
    考慮到許多人家根本拿不出那麽多本錢,江暖又主動出借銀錢,隻要他們寫個押條就可以。
    江氏的族人們都不笨,也聽勸。
    當下就三五人湊一組,去江暖處借了銀錢,收拾收拾東西往各處去了。
    江暖都把路給他們鋪明白了,他們再不上道,就活該受窮一世。
    江暖之所以這麽大手筆,是因為她深知,糖這種生意很可能就是今、明兩年的買賣。
    自古以來鹽鐵和糖就是國家戰略物資,歸屬官營。
    在大景朝,鹽鐵、已經盡歸國家掌控。
    她的糖剛剛出來,市場占有量不大,朝廷還沒反應過來。
    等朝廷反應過來,很可能她這麽自由製糖賣糖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趁著現在官方還沒找上她,當然是有多少搞多少。
    為了提高產能,江暖又找來了先前的石匠,許以重金,讓他用最快的速度再給她弄幾副甘蔗石碾子出來。
    與此同時,胡家商行以最快的速度把糖運到了京城,一經上市就立即引起了轟動。
    京城的豪商權貴們一時間趨之若鶩,皆以能買到糖為榮,甚至茶餘飯後談論的也都是這種剛出來的糖。
    當然,也有那腦子活的,旁敲側擊的打聽這些糖的來曆。
    奈何胡家人嘴緊,無論怎麽打聽,也隻是知道這些糖同山茶油一樣,都是打南邊來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十一月底,油坊的茶籽已全部榨完,夥計們都閑了下來。
    江暖就把人全部調來了製糖坊。
    此時,新的石碾子也打好了。
    有了這些生力軍的加入,加上工人夥計們的製糖手藝越發的精進成熟,製糖的效率相較原先提高了好幾倍。
    胡掌櫃也由從前的十天跑一次江家村,變成了五天跑一次。
    而且每次來提貨,除了大把銀票外,還會帶上一份厚厚的伴手禮。
    好酒、適合小姑娘穿的顏色鮮豔的綢緞、成扇的豬肉、雞、魚、蛋等,可謂十分用心。
    如今,江暖就是他胡某人最大的貴人。
    因為江暖的山茶油和糖,使得胡家商行的盈利節節攀升。
    不僅如此,還借由這兩樣東西在京城中交好了不少的權貴。
    因為此事,家主幾次來信對他大力褒獎,直言過了年就讓他擔任這永州府十三家商行的主事。
    他估摸著到年底,自己的分紅起碼能翻上好幾番。
    這樣兒的貴人財神爺,他能不供著嗎?
    時間進入臘月,外出收甘蔗的族人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大船大船的的甘蔗經由水路運到江家村,一時間整個整個製糖坊那是蔗滿為患。
    好在如今油坊那邊已經空出來了,倒也不愁沒地方放。
    這一忙,就忙到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的前一天。
    江彥的學堂放了假。因為製糖坊缺人,他剛回來就被他姐給薅到製糖坊幫忙記賬去了。
    小少年對於家裏的仆役夥計喊他“少爺”還有些不適應,應的時候有些靦腆。
    村裏的長輩們就打趣調侃他:“江少爺,大方點,遲早都要適應的。要不咱倆換換?”
    換是不可能換的。姐姐這般優秀,為他創造了這麽好的生活條件。
    作為弟弟,他也不能落後太多。他要努力學著適應並且跟上姐姐的步伐。
    白澤大人慣是個顧家又愛操心的性子,每日裏在製糖坊裏四處亂竄,勤勤懇懇的監工。
    實則光明正大的偷糖吃。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江暖怕它吃太多糖壞牙齒,不允許它多吃。
    在白澤看來,江暖實屬有些杞人憂天。
    它可是上古神獸,上古神獸哎,你聽過哪家的神獸因為吃多了糖壞牙的?
    至於糖坊裏的工人夥計們都知道它是江暖的愛寵兼救命恩獸,故而對於它偷吃的行為,大多數時候會睜一隻閉一隻眼。
    況且,它也是真可愛。可愛的東西誰不喜歡呢?
    當然,美好的日子裏,也難免會碰到糟心事。
    這天夜裏,糖坊的工人起夜時,突然被前頭傳來的尖叫聲驚得一個支愣,那尖叫聲中還伴隨著嘩嘩的水聲。
    他心裏一驚,立即意識到糖坊裏進了賊人了,當即抄起一個什麽東西就往聲響傳來的方向奔去。
    一邊跑一邊拉開嗓子大吼:“快來人啦,咱們家進賊啦!”
    這一嗓子喊出去,所有人瞬間從睡夢中驚醒。緊接著,各個屋裏的燈一盞接一盞的快速亮起。
    漢子們草草的把棉衣往身上一披,不拘什麽東西,隻要順手抄在手裏就往外頭跑。
    沒多會兒,就把陷在水池子裏,正七手八腳往外爬的兩個毛賊給逮了個正著。
    對於闖進家門偷東西的毛賊,自是不必客氣。
    那漢子當即飛起一腳,將好不容易爬到池子邊的兩個毛賊又給踹了回去。
    嘴裏破口大罵:‘操你XXX的,瘋了吧,偷東西偷到咱們地盤來了。我打死了個龜孫......“
    那是各種輸出,都不帶重樣兒的。
    因為嫌棄手裏的家夥什短,漢子們紛紛丟了東西,轉頭抄起旁邊的甘蔗就狠命的往水裏打。
    兩米多長的甘蔗,又粗又壯,打在人身上跟木頭棒子似得,疼得人直哆嗦。
    兩個毛賊無法,隻好一邊哭喊著求饒一邊往另一邊的水裏躲藏。
    奈何那水池子再大,也架不住圍著它的人多甘蔗多啊。
    沒一會,那水裏頭就多了許多根被打斷了的甘蔗。
    這東西長是夠長,就是脆了點,一點也不經折騰,但凡用點力,一下就斷了,用來打人實在不過癮。
    好在,家大還有點理智,眼看著差不多了,這才丟了手裏的甘蔗。
    將水裏的兩個毛賊給拉起來,丟在地上圍著。
    一審,這兩貨竟然是鄰村的兩個混混,因為平日裏好吃懶做,也沒掙著錢。
    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兜裏依舊空空如也,就想著上哪兒撈點兒偏門,也好把這個年過了。
    兩人斟酌一番後,就盯上了江暖的這個“甘蔗加工坊”。
    沒想到因為對坊裏不熟悉,這東西還沒偷到呢,先一腳踩空栽洗甘蔗用的大水池子裏了,也是倒黴。
    江家姐弟被夜半喊醒,說糖坊進賊了。
    對於這樣貨色,江暖也沒什麽好客氣的,隻冷冷道:“天亮後,去通知他們村長或是族長前來認領。
    若是不來認領,就直接綁了送衙門。現在先給他們找兩身幹衣服換上!”
    倒不是她聖母輕易放過他倆。實在是快要過年了,這倆要是凍死在她的製糖坊裏,那可真是太晦氣了。
    江暖又叮囑大家,夜裏睡覺時警醒些。
    快要過年了,像這樣的打主意撈偏門的毛賊肯定不少,別讓他們觸了黴頭。
    一麵又賞了勇敢抓賊的眾人各一兩銀子。
    次日,江家村的村民們聽說江暖的工坊裏昨兒半夜進了賊,瞬間群情激憤,義憤填膺,說要打死他們。
    撇開私人感情不說,單就江暖的兩個工坊自打蓋起來,這半年來給村裏人提供了多少上工或是掙錢的機會。
    家家戶戶不說掙得盆滿缽滿的,那收益比起往年起碼要翻了好幾倍。
    在他們心裏,江暖不僅是嫡親的大侄女,也是他們的財神爺。
    如今,這些該死的蠢賊居然把主意打到江暖的產業上來,就是犯到他們頭上,可不就是惹了眾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