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從縣主等成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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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頭又教育三公主:“我們書兒且記住了,千萬不要學你二姐姐,蠢到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前日的家宴上,母妃仔細觀察過你大皇姐,她不像是那種不容人的。
    隻要咱們不作死,她定然不會無故尋你麻煩,可記住了。”
    “是,母妃,韞書記住了。”
    至於三皇子的母妃德妃——
    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德妃樂得吃瓜看戲。
    幸災樂禍的同兒子道:“陛下同孝慈皇後是少年夫妻,感情極深。
    孝慈皇後為了陛下的大業又死得那樣慘烈,可謂是你父皇心頭的朱砂痣白月光。
    宸曦公主是皇後親生,陛下的嫡長女,本該在萬千寵愛中長大。
    卻偏偏在戰亂中遺失,流落民間十多年,吃盡苦頭。
    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陛下自是想多彌補一些的。
    偏那個蠢貨看不開,處處與宸曦別苗頭。她也不想想,她一個庶出公主配嗎?
    挨打算什麽,真要惹怒了陛下被削了公主頭銜那才好玩呢,嗬......”
    宮中發生的事情,江暖並不知曉。
    她在公主府玩了一下午,到晚邊的時候方才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正欲上車駕,就看到一隊軍士打扮的人。
    騎著馬兒由遠而近,往她這邊奔襲過來。
    為首的那人約摸二十來歲的年紀,著一身銀色輕甲,脊背挺直如鬆。
    胯下的汗血寶馬金鞍玉轡,踏踏而來。
    驄毛裏仿佛還裹挾著西北大漠的獵獵風沙。
    待走近了,可看見他膚色微黑,麵容俊朗。
    那渾身氣勢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遠遠望見便令人為之膽寒。
    江暖忍不住在心中暗讚一聲,好個俊美又野如孤狼的少年將軍。
    朱嬤嬤小聲的在她的耳朵邊道:“公主,這是征西大將軍時長空,也是鎮國公世子。
    他此前與其父鎮國公一道,一直在西北戍邊,戰功赫赫。
    與太子殿下、晉王以及英國公世子程昱的關係都極好。
    前段時間曾聽聞陛下召他回京,應是有極重要的差使要委派他。
    看他們這一行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是剛剛回京。”
    “既然如此,就讓人趕緊把馬車靠靠邊,別擋了人回家的路。”
    “可是,公主......”
    江暖知道她想要說什麽,打斷她:“無妨。保家衛國的英雄應該受到優待!”
    “是!”
    主仆倆剛討論完,那廂時長空一行已經奔到近前不足三十丈。
    見街道被華麗的馬車堵住,微皺了皺眉。
    正要勒馬停下,卻見前方的馬車突然主動讓開了道路。
    他此刻歸心似箭,也未及多想。
    經過江暖麵前時,隻騎在馬上衝著她抱了抱拳,便又繼續策馬向前......
    江暖輕笑,撫了撫懷裏白澤:“這征西將軍長得可真帥。”
    “怎麽,你看上他了?”
    江暖使勁了揉了揉它脖子上的毛:“誇一句帥就是看上了嗎?這叫欣賞懂不懂。”
    白澤甩甩尾巴:“就算看上了也沒什麽。
    你爹不是皇帝嗎,直接讓他給你娶回家當壓寨相公得了。”
    江暖嘴角抽了抽,不客氣的拍了拍它的小腦袋道:“你會不會說話。
    你家主人我是公主,又不是土匪山大王。
    就算要成婚,那也是招駙馬,壓寨相公又是什麽鬼......”
    是夜。
    鎮國公府安瀾院。
    一個勁裝漢子敲開了書房門:“將軍,今日給您讓道的人已經打聽清楚了。”
    “是誰?”
    “是宸曦公主。”
    男子擰了眉頭:“宸曦公主......又是哪位?”
    那屬下回道:“宸曦公主是已逝的孝慈皇後所生。
    太子殿下和晉王殿下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
    十四年前這位年僅半歲的公主在反王之亂中失蹤,剛被找回來兩天。
    陛下十分寵愛她,不僅親自用禦輦將其接回宮中,還以‘宸”字作封號,封為了宸曦公主。
    其一應用度位同親王,可自由出入宮禁。
    她又因為進獻提純精鹽之法有功,陛下就將旁邊的公主府賞賜給了她。”
    “所以,她今日是來遊公主府的?”
    “是!”
    時長空點了點頭:“看著倒是個講理的。這麽說來,明日宮宴的主角應該就是她了。”
    “是......”
    次日宮宴。
    皇帝廣邀百官,凡在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員皆可攜眷參加。
    耿大儒和江彥也在受邀之列,而且座次還非常靠前。
    因此,宮宴還沒開始,江暖就抱著白澤早早的跑到了太和殿的會場。
    就為了能跟弟弟說說話。
    誰說公主就一定要踩著皇室專用的BGM出場的。
    她......等會兒再回去出場不行嗎?
    江彥看到江暖時很有些驚訝:“姐......公主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江暖把一把把白澤塞進小少年懷裏:“我這不是怕你頭一回進宮,心裏緊張麽?”
    說著,瞪了他一眼:“這才隔了幾天不見,姐姐都不會叫了嗎。”
    小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在宮中嗎?”
    “在宮中我也是你姐。”
    江彥嘴角含笑,看著盛裝的姐姐,明媚得仿佛天上的太陽一樣。
    既高興又欣慰:“姐,你穿公主朝服真好看。”
    江暖驕傲極了:“那是。你姐姐我天生麗質。
    別說是公主朝服了,就算是披塊破麻袋片子也照樣好看......”
    眾人看著這對兒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弟,在熱鬧的大殿上若無旁人的談笑風聲(嘮家常)。
    既驚訝又羨慕。
    自打江暖封了公主,眾人便把與這位公主有關的人和事都打清了個清清楚楚。
    知道麵前這位俊秀的小少年不僅是耿大儒的關門弟子。
    還是宸曦公主流落民間時,養父家的弟弟。
    聽說,因為養父母去世早,姐弟兩個相依為命多年,感情甚篤。
    如今看來,傳言屬實。
    江暖同江彥說了會話,眼見得時候差不多了,便要回去。
    轉身的時候,突然掃到一個熟人。
    那人見江暖在看她,忙把頭往後縮了縮,企圖把身體藏在母親身後。
    江暖走到她麵前,定定的看著她。
    似笑非笑道:“我就說看著眼熟,原來是你啊——
    你放話讓本宮等著,可本宮都從縣主等成公主了,你怎麽還沒個動靜呢?”
    聽到江暖的話,周圍知道她和鄭婉茹齟齬的人頓時“噗嗤”笑出聲來。
    安南侯夫人和鄭婉茹身體抖如篩糠,雙雙伏跪在地請罪。
    鄭婉茹快要哭了:“公主饒命,是臣女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公主。
    還請公主饒了臣女這一回,臣女再不敢了!”
    安南侯夫人也幫著女兒說話:“公主,那日的事都是小女的不對。
    還請公主看在小女年幼的份上,且饒了她這一回。
    往後臣婦定當好好管教,不會讓她再礙您的眼。”
    “年幼?”江暖嗤笑一聲:“若是本宮沒記錯的話。
    令千金似乎比本宮還要大上幾個月。”
    安南侯夫人啞口無言。
    江暖懶得搭理安南侯夫人,裝得倒是挺像那麽回事的。
    若不是那日白澤告訴她真相,她還真就信了。
    江暖再次把目光轉向鄭婉茹,“嗬”了一聲,聲音裏滿是嘲諷。
    “我二皇兄喜歡什麽樣的女子,本宮不知道。
    但本宮知道他絕不會喜歡愚蠢又自以為是還跋扈的女子。”
    說罷,施施然轉身離開,帶著人往後配殿的暖閣去了。
    江暖的話信息量太大,在座的又都是聰明人。
    很快就推測出了事情的全部,頓時竊笑聲四起。
    有那平日裏同安南侯夫人母女不對付的貴夫人,立即落井下石。
    嘲諷道:“有些人啊,盡想著攀皇家的高枝兒,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平日裏打壓這個擠兌那個的。
    本以為這回能挑個軟柿子捏,沒曾想一腳踢到了鐵板上,真真笑死人了......”
    一旁的安南侯再怎麽蠢也看出這裏頭的不對來了,況且他本就不蠢。
    隻沉著臉問妻子:“你是不是該跟本侯解釋一下”
    見妻子麵露尷尬,沉默不語,於是臉色更黑了。
    狠狠的瞪了妻子和女兒一眼:“等回去再跟你們算賬......”
    江暖最終還是跟著皇帝老爹踩著皇室專屬的BGM出場了。
    拉風是挺拉風的,就是有些可憐那唱諾太監的嗓子。
    本就尖細,唱完這一趟回去該泡胖大海了。
    唉,誰讓她皇帝老爹風流呢,小老婆一窩一窩的。
    明光帝慷慨激昂的發表了一通長長的演說。
    高調的宣布嫡長女宸曦公主李韞嫻正式回歸皇室。
    為了感謝江家夫妻對公主的養育之恩。
    還把江暖的養父江秀才追封為承恩伯,其妻追封為承恩伯夫人。
    其實吧,追封這玩意兒也就是個虛名,人都死了,追封的名頭再高又有何用。
    好在,她皇帝親爹還算大方,把“承恩伯”的名頭順延到了江彥身上。
    並且賞了他一座府邸和若幹金銀,以及一個千畝的莊子。
    把個江暖給樂得見牙不見眼的,還不忘逮著空兒衝弟弟江彥眨了眨眼,比了個V字。
    江彥看到這樣搞怪的姐姐,也是哭笑不得。
    宮宴正式開始後,江暖就開啟了吃吃喝喝模式。一邊吃一邊看場中的歌舞表演。
    看了一會兒,又覺得沒意思,轉頭四處打量起來。
    她的座位被排在公主專屬區的第一位,臨挨著皇帝爹。
    正下方的右手邊是張空座位,那裏原本是屬於她那便宜二妹李韞儀的。
    隻可惜二公主突然“抱病”不便出席,反正懂的都懂。
    再來就是三公主李韞書了。
    小姑娘才九歲,瓷白的臉上還帶著糯糯的嬰兒肥。
    感覺到身後視線,小姑娘轉過頭來見是她,眼睛亮了亮,隨即綻放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好乖!”江暖被她可愛到了,笑眯眯的衝她招了招手:“韞書,快過來。”
    三公主看了看江暖又看了看自己的母妃,見淑妃點了頭,這才起身提起裙子走過去行禮。
    “大皇姐。”
    江暖將小姑娘摟過來,與自己一同坐下,讓侍者重新拿了套碗筷過來。
    “韞書喜歡吃什麽,自己夾。或許皇姐幫你夾也可以,荷花酥要麽......”
    皇帝看著大女兒同小女兒互動良好,尤其是看到江暖對小妹妹處處照顧,很是欣慰。
    再想到糟心的二女兒,不由納悶,都是同一個爹生的,怎麽秉性就差那麽多呢。
    肯定是她親娘沒教好,於是心裏對莊妃的印象又更差了一截。
    程昱一直關注著好友。
    見時長空的視線時不時的往江暖的方向瞥去,不由挑了挑眉,眸子裏染上一抹濃濃的興味。
    湊過來賤兮兮道:“是不是覺得這位公主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