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丟掉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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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宴州匆匆離開,把司機跟車留給了雲初。
    雲初打發了司機,上了另一輛出租車,一路跟蹤霍宴州來到了醫院。
    她想看看,能讓霍宴州念念不忘這麽多年的女人到底長什麽樣。
    雲初跟到電梯口,親眼看著霍宴州進了電梯。
    當她從另一部電梯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霍宴州的蹤影。
    雲初忍不住自嘲。
    曾經驕傲自負的雲家大小姐,現在卻像個妒婦一樣,跟蹤出軌的丈夫。
    心情實在是糟糕透了。
    如果不是怕母親身體受不住,她也想歇斯底裏跟霍宴州大吵一架,然後成全他。
    這般割裂撕痛的感覺,快要把她折磨瘋了。
    冷靜下來的雲初擦幹眼淚,補好妝,來到母親病房。
    看到自己的女兒大晚上的過來,許靜忍不住擔心:“小初你說實話,是不是跟宴州吵架了?”
    雲初拉了椅子坐在母親病床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媽,我們沒吵架,”
    曾經她大言不慚的對她父母說,隻要能嫁給霍宴州,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可是現在,她要怎麽跟父母說。
    說他們眼中的好女婿出軌了。
    說她要離婚。
    雲峰把親戚送來的零食拿給雲初:“小初,你跟宴州結婚這三年來,他出錢出力照顧我們一家,遇到問題好好跟他溝通,千萬別再跟宴州耍大小姐脾氣了,”
    許靜滿眼心疼的看著女兒:“都二十五的人了,玩心也該收一收,宴州是霍家獨苗,盡快跟他要個孩子,你們的婚姻才能長長久久,”
    雲初沉默。
    不是她不想要孩子,是霍宴州不肯要。
    她記得有一次霍宴州出差一個星期回來。
    她提前把安全用品全部藏了起來。
    那天晚上的霍宴州格外熱情,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折騰了一夜。
    她開心的以為霍宴州默認他們可以要孩子的時候。
    第二天早上醒來,霍宴州遞給她一盒二十四小時緊急避孕藥。
    並且親自喂她吃了下去。
    從那時候起,她就不再耍小心思了。
    也再沒動過要孩子的念頭。
    他現在才知道,霍宴州不是不肯要孩子,隻是不要她生的孩子。
    雲初的弟弟雲川高中晚自習放學來醫院,看到雲初,開心過來摟她:“姐,我剛剛看到姐夫了,”
    雲初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
    許靜埋怨雲初:“小初,宴州跟你一起來的?”
    雲初慌忙掩飾:“他過來看個朋友,我順便跟來了,”
    雲初問她弟弟:“小川,你在哪裏看到你姐夫的?”
    雲川撓頭:“我跟他一塊進的電梯,姐夫好像摁了13樓,”
    雲初敷衍了父母幾句,獨自來到13樓。
    雲初不敢大張旗鼓的問,隻能沿著走廊病房一間一間的找。
    明明犯錯的人不是她,可她越往裏走,心裏越緊張。
    這一層都是單套間的VIP病房,走廊的人不是很多,很安靜。
    驀的,雲初停在一間病房門口。
    透過虛掩的房門,她看到自己的丈夫霍宴州站在病床邊,懷裏抱著一個女人。
    想來,霍宴州懷裏的這個女人,就是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白月光謝安寧。
    這個名字她聽說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謝安寧坐在病床邊,背對著門,她雙手臂環住霍宴州的腰,把臉埋進霍宴州的懷裏,一頭長發如瀑布般散落在霍宴州的手臂。
    雲初隻看謝安寧的背影一眼,就知道這個她長得一定很漂亮。
    女孩站起身來,雙手環上霍宴州脖頸,溫軟的聲音帶著哭腔:“宴州,你今晚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原來,他們之間已經親密到這種地步了。
    霍宴州拿下謝安寧環在他脖頸的雙手,雲初看到了謝安寧手腕上的手鏈。
    手鏈上的鑽石閃著耀眼的光,深深刺痛了她的神經。
    她緩緩揚起自己的左手:兩條手鏈,一模一樣!
    原來他誇的那一句‘很漂亮’,誇的不是她的手,是手鏈,是他心愛的白月光。
    大腦嗡嗡作響,雲初已經聽不見病房裏兩人的交談聲了。
    忍著無邊的憤怒,雲初情緒失控,用力扯下手鏈扔掉。
    她跌跌撞撞中逃離現場,躲在無人的角落崩潰痛哭。
    雲初感覺自己要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的家。
    哭累了,腦子也清醒了。
    但身體是麻木的。
    她洗完澡,想打開吹風機吹頭發,手指僵硬的連吹風機都打不開了。
    安靜的躺在床上,通紅的眼睛早已經幹涸,她把所有的不甘跟痛苦,全部調成靜音模式。
    連失控發泄甚至哭泣,都得選擇時間跟地點。
    原來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等她媽媽出院,她要盡快結束這一切。
    一想到幾天後要跟霍宴州離婚,雲初全身泛起戰栗。
    所有的情緒在深夜無人時反撲,雲初的痛苦達到了極致。
    她身體蜷縮著,雙手捂著臉,忍不住啜泣。
    安靜的房間裏她縮成小小一團,看上去是那樣的恍惚又無措,仿佛在地獄裏夢遊一般。
    同一時間,醫院。
    霍宴州安撫好謝安寧,來護士站拿溫度計,看到幾名護士正圍在一起聊天。
    當他看一名護士手中拿著的一條鑽石手鏈時,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
    他上前拿過手鏈檢查內刻標識。
    確定鑽石手鏈是他送給雲初的那條之後,霍宴州一顆心猛地下沉。
    他當場質問幾人:“這條手鏈怎麽會在你們手裏?”
    雲初挑剔。
    他每次給雲初送禮物時,都會刻上Y字母字樣,這是雲初的專屬符號。
    這條手鏈,是雲初的。
    她來過。
    幾名護士被霍宴州的表情嚇到了。
    其中一個人趕緊站出來解釋:“對不起霍先生,這條手鏈是剛剛一個很漂亮的女士丟掉不要的,”
    丟掉不要的?
    霍宴州捕捉到了關鍵字眼。
    幾分鍾後,霍宴州回到病房,把溫度計遞給謝安寧:“我跟護士站打過招呼了,一會兒有護工過來陪你,”
    謝安寧虛弱的翻身下床:“宴州,你不是答應過我今晚留下來陪我的嗎?”
    霍宴州耐心的把謝安寧扶上病床:“我有點事需要回去處理一下,”
    謝安寧乖乖鬆了手,不忘提醒霍宴州:“宴州,是我疏忽了,這幾天我們母子一直霸占著你,你太太應該不高興了,你快回去哄哄她。”
    霍宴州幫謝安寧把枕頭調整好,讓她躺下:“放心,她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