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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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被送進醫院急診室。
    因為她滾下電梯的時候,正好有兩名男士在電梯上,正好心接住了她。
    雲初幸運的隻磕碰了幾處淤青跟擦傷。
    雖然身體沒有什麽問題,但是雲初精神接連受到打擊,整個人處於情緒崩潰中。
    霍宴州實在不放心,讓醫生給開了單子,讓雲初留院觀察12個小時。
    雲初坐在病床上,手肘跟膝蓋都纏了紗布,霍宴州陸裴野跟霍雨眠三個人,病床兩邊加床尾,三人各站一邊。
    氣氛過分壓抑,霍雨眠清了清嗓子,最後愣是沒敢出聲。
    如果這種事攤在她身上,她會提刀砍人。
    陸裴野雙手撐在病床床尾的護欄上,視線在霍宴州跟雲初的身上來回切換,平時嘴欠的他,難得這麽安靜一回。
    看樣子,一盒衛生棉要因為‘血案’了。
    霍宴州這次得栽。
    霍宴州坐在雲初病床邊,他靜靜的凝視著雲初過分蒼白的小臉,猶豫了好一一會兒,最終沒有開口解釋。
    他說:“你先休息,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霍宴州起身,口袋裏的手機震動。
    他看了眼手機來電之後,下意識的看了眼雲初。
    雲初咬緊下唇,因為過度隱忍,她身體在發抖,但是她一個字都沒說。
    霍宴州提醒自己的妹妹:“好好陪著你嫂子,別離開她的視線,”
    陸裴野跟霍宴州一起出了病房。
    走廊裏,陸裴野攔住霍宴州:“宴州你到底在搞什麽,你在老宅剛承認你跟謝安寧母子的關係,雲初這邊還沒緩過來又撞見你去給謝安寧買衛生棉,”
    陸裴野:“全世界的女人就她謝安寧一個人來大姨媽,你重視成這樣?”
    霍宴州心裏壓抑的厲害:“我走到半路她給我打電話,讓我幫她順帶一盒說她急用,我隨口就答應了,”
    陸裴野:“她回國讓你接機你隨口答應,她在你麵前哭說沒人照顧你隨口答應,她說她怕別人看不起不讓你說出那孩子的身世,你也能隨口答應,你什麽都能隨口答應她,為什麽要跟雲初斤斤計較成這樣?”
    霍宴州忍不住皺眉:“我什麽時候跟雲初斤斤計較了?”
    陸裴野:“難道你沒用錢逼雲初就範嗎?”
    霍宴州眼底的情緒慢慢凝固。
    陸裴野:“她為了能跟你離婚,問我借十個億,如果不是被你逼急了,她會找我開口嗎?”
    霍宴州望著病房的門,握緊手機的手骨節微微泛白。
    病房裏,雲初的情緒反撲。
    她滿腦子都是霍宴州在老宅書房裏說的那些紮心的話。
    他斬釘截鐵的告訴他的家人,他想要的人,他一直愛的人,是謝安寧,不是她雲初。
    他說他被毀了幸福,說那個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說要對謝安寧母女負責到底。
    ...
    雲初痛苦的雙手抱頭。
    結婚前,有人告訴她,婚姻是墳墓。
    她總是笑著對對方說,隻要能嫁給霍宴州,婚姻對她來說是歸屬。
    可是現在細細想來,是她幼稚了。
    她跟霍宴州的這段婚姻,不僅埋葬了她整個青春,也埋葬了她的驕傲,自尊。
    她想要的婚姻生活是隻有兩個人的簡單。
    她想要的丈夫是可以不那麽優秀,但必須是從身體到心理都是幹幹淨淨,真真正正隻屬於她一個人的。
    霍宴州心髒了。
    人也髒了。
    就算她再喜歡,再愛,她也不要了。
    雲初哭著拿起手機,給她父親雲峰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雲初隱忍著聲音裏帶著哭腔:“爸,我想回家。”
    電話那端,雲峰隻問了一句‘女兒你現在在哪兒’,雲初說了地址後,雲峰就掛了電話。
    霍雨眠知道雲初動真格的了。
    她趕緊給她媽媽溫蔓打電話讓她過來。
    霍雨眠坐在病床邊,拉著雲初的手,說話小心翼翼:“嫂子,你是不是後悔嫁給我哥了?”
    雲初握住霍雨眠的手,睫毛輕顫的厲害。
    她說:“我是後悔了,也確確實實無法麵對現在的結局。”
    門外,霍宴州握住門把手的手指關節抖的厲害。
    這是他第一次從雲初嘴裏聽到‘後悔’這兩個字。
    陸裴野看了眼霍宴州慌神的樣子,抬手推開病房的門。
    霍宴州走到病床邊,一雙深沉的眸子緊盯著雲初。
    霍雨眠心急的走過來:“哥,嫂子給家裏人打電話了,我讓我媽也過來了。”
    霍宴州猶豫了一下,坐到病床邊,他單手撐在雲初身側,傾身靠近她。
    他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說:“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們商量著解決,就別讓長輩們擔心了,”
    雲初坐在病床上,垂著眼瞼靜靜的等著她父親來接她,沒有給霍宴州任何回應。
    從那對母子回國,霍宴州半夜接機一個月沒回家開始,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回,吵鬧了多少回。
    她病過,受傷過,暈倒過,歇斯底裏過,也威脅自殺過...
    不管她做什麽,怎麽做,都觸動不了霍宴州,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更改變不了他們的結局。
    她對霍宴州的愛,終於成長為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成全他,也成全她自己。
    雲初一直不願意開口說話,霍宴州心裏莫名有點慌。
    他轉身對陸裴野跟霍雨眠說:“你們先出去,我想跟雲初單獨聊幾句。”
    陸裴野跟霍雨眠相互對看一眼,兩人還沒走到病房門口,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雲初的父母進來病房。
    霍宴州起身:“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有外人在,雲峰盡量給霍宴州麵子:“我聽說雲初受傷了,跟你媽過來看看,”
    霍宴州轉身看了雲初一眼,眼底有愧疚:“爸,媽,是我沒把雲初照顧好,”
    許靜站在床邊檢查雲初身上的傷。
    雲初下巴止不住顫抖,緊緊咬住下唇,強忍著眼淚。
    許靜了解自己的女兒,從小到大,也隻有真正受委屈的時候,她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許靜心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好好的,怎麽受傷了?”
    雲初心裏難受極了。
    她像小時候那樣,張開雙臂撲進許靜懷裏,哭著說:“媽媽,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