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 章 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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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宴州看到眼前的謝安寧母子,瞳孔急速收縮:“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因為他反應過大,不小心推倒了謝宴辭。
    孩子摔倒在地上哇哇哭,聽的霍宴州心煩意亂,他快步衝進客廳。
    謝安寧沒想到霍宴州的反應會這麽大。
    她委屈的扶起孩子,紅了眼眶:“宴州,你別這樣,”
    霍宴州稍稍冷靜下來,解釋:“抱歉,是我不小心,”
    謝安寧嚐試著轉移話題:“宴州,你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一定累壞了,你趕緊洗手去餐廳吃點東西,有什麽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霍宴州冷著臉質問謝安寧:“告訴我,她人呢?”
    雲初性子傲。
    就算她不得已接受了現在的局麵。
    她也不可能跟謝安寧和平共處呆在一個屋下。
    更不可能讓謝安寧母子進他們的婚房。
    謝安寧見瞞不住,隻好承認:“宴州你別生氣,是雲小姐讓我們娘倆搬過來住的,她人不在這裏,”
    不等謝安寧把話說完,霍宴州一字一頓糾正她:“請稱呼她霍太太!”
    謝安寧掩住眼底的不甘,解釋說:“對不起宴州,是雲小姐她讓我這麽稱呼她的,”
    謝安寧:“幾天前她主動給我打電話,讓我把兒子帶過來,她說她會跟你離婚成全我們,她還主動聯係了裝修公司,讓我把這套婚房重新裝修一下,留給我們一家三口住,”
    霍宴州站在客廳裏,身形劇烈搖晃了幾下。
    所以,她重新裝修房子,不是想通了,準備搬回來住。
    是為了把謝安寧母子接過來,逼他抉擇。
    謝安寧見霍宴州臉色陰沉的嚇人,悄悄推了自己兒子一下。
    謝宴辭看了眼謝安寧,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麵前。
    他伸出小手朝霍宴州要抱抱:“爸爸,雲姨可好了,她還給我準備了兒童房,裏麵還有帆船模型跟變形金剛,”
    爸爸?
    雲姨?
    霍宴州大腦嗡嗡作響,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陰沉著臉再次推開謝宴辭:“宴辭,我不是你爸爸,”
    謝宴辭嚇的後退:“霍叔叔,可是媽媽說,你就,”
    謝宴辭話沒說完,被謝安寧慌忙捂住嘴巴拉到自己身邊。
    霍宴州看向謝安寧,眼神帶著審視:“安寧,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永遠都不可能是宴辭的父親!”
    謝安寧心虛的低頭:“對不起宴州,是宴辭太缺少父愛了,你別跟孩子一般見識,我一定不讓他再叫你爸爸了,”
    幸虧她讓孩子試探了一下。
    如果她主動,霍宴州一定不會簡單的訓斥兩句就這麽完了。
    霍宴州沒說話,快步上樓。
    推開二樓的琴房,果然被裝修成了兒童房。
    霍宴州後背靠著牆壁,疲憊的闔上眼。
    聽到門口的動靜,霍宴州沒有動:“這間琴房裏的兩把小提琴呢?”
    謝安寧站在門口沒敢進:“被霍太太燒了,”
    霍宴州猛的睜開眼睛:“燒了?”
    謝安寧點頭:“不單單是小提琴,霍太太那天燒了很多東西,就在樓下花園裏,”
    謝安寧話音未落,霍宴州的人已經衝到走廊。
    謝安寧領著兒子慢悠悠跟去花園。
    雲初那天一把火之後在花園裏留下一片廢墟,她一直放在那裏沒有清理,故意留給霍宴州回來看到,好讓他死心。
    霍宴州站在一堆廢墟旁,看到了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小提琴,差點忘記了呼吸。
    這把小提琴,是雲初十八歲成年禮上他送給她的禮物。
    他記得那天她穿著白色小晚禮,頭戴鑽石頭冠,第一次化了精致的妝容,挽著她爸爸的手從樓梯緩緩而下,驚豔了現場的所有人。
    看到他,她的笑容是那樣明媚耀眼。
    她鬆開她父親的手跑到他麵前,撒嬌的搖著他手臂:“宴州哥哥,我的禮物呢,”
    看到他送的小提琴,她耍賴的往他懷裏蹭。
    她跟他說,她以後隻拉琴給他聽。
    後來他才知道,她為了治療他的失眠症,她偷偷改了誌願學醫,放棄了練了十幾年的小提琴去學醫。
    這把琴,她一直當寶貝一樣放在琴房裏。
    沒想到,她說燒就燒了。
    霍宴州感覺渾身的力量仿佛被人瞬間抽空了一樣。
    他渾身無力的蹲在廢墟旁。
    仿佛雲初的這把火縱在了他的心裏,連同他那顆心一起被燒成了黑色。
    霍宴州不死心的在廢墟裏翻找。
    被燒的隻剩一條腿的小熊玩偶,隻剩一個底座的音樂盒...還有一堆被燒的殘缺不全的婚紗照邊框。
    不管是婚前的,還是婚後的,隻要有關於他們兩個人的,她全燒了。
    謝安寧打發兒子回房間,她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身邊。
    “宴州,你太太把屬於你們之間的所有東西全部給燒了,她去意已決,單方麵的堅持沒有任何意義的,你就答應跟她離婚吧,”
    霍宴州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拿出手機給司機打了一個電話讓司機過來。
    電話掛斷,他對謝安寧說:“你收拾一下,我讓司機送你們娘倆回去,”
    謝安寧沒想到都到這個份上了,霍宴州依舊不肯跟雲初那個女人了斷。
    她試探著開口:“宴州,今天太晚了,宴辭也累了,我們娘倆明天再走可以嗎?”
    霍宴州徑直朝客廳走去:“這裏是我跟我太太的婚房,你們娘倆在這裏不合適。”
    謝安寧跟在霍宴州身後,不死心的追問:“宴州,你太太為了跟你離婚,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你還要堅持嗎?”
    霍宴州停下腳步,轉身。
    他陰沉著臉,視線死死鎖定住謝安寧的表情:“你明知道我太太為什麽會誤會,你為什麽要答應她住進來?”
    謝安寧委屈的後退一步:“宴州,你這是在怪我嗎?”
    霍宴州疲憊的別開視線:“安寧,當初你帶著孩子回國,我是被久別的重逢衝昏過頭腦,我為了照顧你們母子,我對我太太撒謊說我出差,我守在你們母子的病床前照顧了你們整整一個月,”
    霍宴州:“但是我從沒想過跟我太太離婚,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霍宴州:“我太太隻是在跟我鬧脾氣,她是不會跟我離婚的。”
    就算她真的想離婚,她拿不出十個億,她也離不了。
    謝安寧見霍宴州不肯死心,轉身進了客廳。
    她把雲初留下的那份離婚協議,跟那張銀行卡一起交給了霍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