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章 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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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忍著身體的不適掙紮坐起身,處理未接的電話還有消息。
    最後,雲初給父母回了一個電話。
    電話裏,許靜聽出了不對勁,雲初撒謊說自己嗓子啞,是因為感冒了。
    看到霍宴州推門進來,雲初借口掛斷了電話。
    大過年的跟霍宴州鬧成這個樣子,如果她父母知道了,肯定擔心的吃睡難安。
    霍宴州走到床邊,把手裏的杯子遞給雲初:“吳媽給你熬的雪梨湯,”
    雲初看了霍宴州一眼,躺下,閉眼。
    霍宴州放下杯子,彎腰把人扶起來:“就算生氣想跟我吵架也得有力氣才行,”
    就在這時,霍宴州的手機響了。
    他把杯子硬塞進雲初手裏:“吳媽為你熬了兩三個小時,多少吃點,”
    雲初安靜的坐在床上,手裏捧著杯子,沒有任何反應。
    說的好聽是吵架。
    其實都是她單方麵在輸出,在被霍宴州碾壓。
    她受製於人,又無能為力,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他吃軟不吃硬,以後他說什麽她聽就是了。
    霍宴州猶豫了一下,轉身出去接電話。
    客廳陽台,謝安寧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宴州,年三十那天晚上你為了陪宴辭,把你太太一個人留在馬路邊,你太太沒跟你吵架吧?”
    霍宴州握緊手機,眉心緊蹙,他說:“安寧,有事嗎?”
    電話那端,謝安寧語氣有點急:“我手裏有兩套公司品牌方送的高檔護膚品,我想送給你太太,就當給她道個歉,您看是你過來取一下,還是我抽空給你太太送過去?”
    霍宴州拒絕:“不用了,”
    電話那端,謝安寧不死心:“宴州,這兩套化妝品是品牌貨實在太貴了,我一個小網紅用著也是浪費,再說我也舍不得用,你們夫妻對我們母子這麽好,我回饋你們是應該的,”
    霍宴州說:“我太太學醫的,對護膚品很挑剔,她隻用院線產品,”
    電話那端安靜了下來,霍宴州掛掉了電話。
    返回臥室,雲初已經躺下了。
    霍宴州靜靜的站在床邊,盯著雲初的後背凝視了好半晌。
    他一句話沒說,把空的杯子拿出臥室。
    夜幕降臨,霍宴州一個人在陽台抽煙。
    從他記事起,他父親出軌在外有了私生子,他的父母就陷入了無休止的爭吵。
    家成了戰場,成了最讓人窒息的地方。
    那個時候,他最怕的就是回家。
    他也曾暗暗發誓,等他結了婚,他絕對忠於自己的妻子,忠於自己的家庭。
    他父母的悲劇絕不會在他身上重演。
    可是現在,他的情況看起來比他父親當年還要糟糕。
    安寧為了他,被他爺爺徹底毀了。
    他為了護住安寧母子認下那個孩子,導致他跟雲初的夫妻關係出現了裂縫。
    他以為憑借雲初對他二十多年的感情,他們一定能度過這次危機。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為了這段婚姻能夠穩固長久,他不得不使用點手段。
    他相信,婚姻是經營出來的。
    他父親跟他母親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基礎也一路攜手走過來了。
    他父親能做到,他也一樣能做到。
    就算雲初恨他,也隻是暫時的。
    “少爺,晚餐已經好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回老宅那邊了,”
    吳媽的聲音拉回了霍宴州的思緒。
    他撚滅手裏的煙蒂,進了臥室。
    他走到床邊,扳過雲初的身體:“起來把晚飯吃了再睡,”
    雲初抵觸的推他。
    霍宴州複雜的眸子緊盯著雲初的反應,他說:“雲初,需要我把婚內協議裏的內容再重複一遍給你聽嗎?”
    雲初隱忍著坐起身來,霍宴州彎腰扶她下床:“能走嗎?”
    他問完之後,沒等雲初回他,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照顧雲初吃完晚飯,霍宴州又把雲初抱進洗漱間洗漱,最後又把人抱上床。
    雲初聽話照做,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她知道霍宴州這麽照顧她,是想讓她盡快好起來,能陪他參加明天晚上宏宇的年會。
    第二天傍晚。
    雲初換上了一身相對保守的新中式禮服,坐在了化妝台前。
    霍宴州拿出一條翡翠鑽石項鏈,親自幫雲初戴上。
    看著鏡中的雲初近乎完美的五官,霍宴州深沉的眸子裏有不明情緒一閃而過。
    他第一次看雲初穿這種新中式的禮服,很驚豔。
    雲初安靜的坐在梳妝台前,任由霍宴州把貴重的項鏈給她戴上。
    她心裏清楚,霍宴州給她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明碼標價的,需要她還的。
    他是個商人,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能讓他無條件付出的,隻有謝安寧。
    她淡淡的回了一句:“謝謝。”
    雲初收拾完,霍宴州把領帶送到她麵前,雲初不動聲色的接過。
    夫妻兩人,不大走心的對話,不大走心的動作。
    雲初熟練的幫霍宴州打完領帶,轉身要走,被霍宴州攔腰扣進懷裏。
    他看著她的眼睛提醒她:“是不是忘了什麽?”
    兩人對望,雲初踮起腳尖吻了霍宴州一下。
    感受到了雲初的敷衍,霍宴州把人扣在懷裏回吻。
    雲初被霍宴州禁錮在懷裏,突然想起他失控掠奪她的可怕樣子。
    她渾身輕顫掙紮:“你別碰我!”
    兩人對望,雲初臉色蒼白,呼吸不暢。
    霍宴州從雲初的眼裏看到了驚慌失措,看到了恐懼。
    他心口一滯,慌忙把人鬆開。
    —
    晚上八點,雲初挽著霍宴州的手臂準時到達宏宇年會現場。
    宏宇集團的老總看到霍宴州,趕緊迎上來:“霍總,霍太太,歡迎歡迎,”
    霍宴州禮貌握手,盡顯紳士:“聞董,客氣了,”
    霍宴州牽著雲初的手進了會場。
    雲初看著一幫商圈大佬爭先恐後的過來跟霍宴州打招呼,不動聲色的鬆開了霍宴州的手。
    她嫁給霍宴州三年,霍宴州走到哪裏都是焦點,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
    “宴州,”
    一聲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擠進來。
    等雲初看清楚,謝安寧已經走到了霍宴州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