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章 你懂什麽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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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朝霍宴州翻了個白眼,拿起包包就走。
    酒吧門口馬路邊的人行道上,霍宴州攔住雲初。
    他說:“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雲初有點意外霍宴州沒有逼她回家。
    雲初停下腳步站在霍宴州麵前。
    她悠悠的說:“霍宴州,我們認識二十多年,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再糾纏下去確實挺沒意思的,”
    霍宴州抬腿靠近雲初一步,他試探著握住雲初的手。
    他問雲初:“那你想怎樣?”
    雲初看霍宴州的眼神清冷,決絕。
    她甩開霍宴州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你這話問的,就好像我想怎樣就能怎樣似的,”
    霍宴州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雲初。
    他說:“雲初,別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行嗎?”
    雲初定定的眼神凝視霍宴州。
    她問他:“我對你的態度,不及你當初對我十分一。”
    霍宴州情緒失控的雙手扣住雲初的雙肩。
    他一字一句說:“雲初,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雲初笑了。
    笑的眉眼彎彎。
    雲初問他:“給你機會給謝安寧找房子,再次把她金屋藏嬌?”
    霍宴州無力的鬆開雲初的肩膀:“你知道了?”
    雲初後退一步跟霍宴州拉開距離。
    雲初說:“霍宴州,你別這副痛不欲生的樣子,你這樣被人看見了,別人還不知道你有多愛我呢,”
    霍宴州薄紅著眼尾脫口而出:“如果我愛你呢?”
    雲初再次笑了。
    她捂著嘴笑了好一會兒才拍拍胸口停下來。
    雲初說:“霍宴州,你懂什麽是愛嗎?”
    深夜的馬路邊,兩人無聲對望。
    雲初說:
    “很早的時候,我爸媽做好吃的,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怎麽著也得給你藏起來一點送到你嘴裏,”
    “知道你父母又吵架了,我擔心的作業都不寫我也得跑去你家,看看你還好嗎,”
    “你身邊出現漂亮的女孩,我想盡辦法把她們趕跑,我總擔心你被別人搶了去,”
    “知道你有失眠症,我毫不猶豫的放棄了我的夢想改學醫,”
    ...
    “婚後,我怕你工作壓力大,每次你下班我都笑臉相迎,我給你講笑話,我粘著你嘻嘻哈哈,”
    “我怕你吃不好,我趁你上班的時候在廚房裏一待就是幾個小時,隻為了學一道可口的飯菜,”
    “你情緒不好我手足無措生怕惹你不開心,你失眠我陪你熬夜拚命學藥理,你胃疼我比你難過比你著急,”
    ...
    雲初說:“真正的愛是我這樣的,”
    雲初說:“是你什麽都沒說,我就能察覺你的喜怒哀樂,”
    雲初說:“是我心甘情願接住你所有的負麵情緒,我怕我自己做的不夠好,給你的不夠多,我心疼你,惦記你,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
    雲初說:“霍宴州,愛的最高境界是心疼,曾經的我為你做到了!”
    “小初!”
    霍宴州猩紅著眼崩潰的抱緊雲初。
    雲初在霍宴州懷裏掙紮,卻被霍宴州抱的更緊。
    霍宴州哽咽著,嘴裏喃喃低語:“對不起小初,是我辜負了你,都是我的錯!”
    雲初說:“霍宴州,你對謝安寧的心疼,恰恰如同我對你的一樣,曾經我有多愛你,你就有多愛謝安寧,不管你承不承認!”
    霍宴州慢慢鬆了些手臂的力道。
    他扣住雲初的手臂,看著雲初的眼睛說:“我承認,謝安寧剛回國的時候我確實搖擺不定過,這件事是我錯了我承認,但我不愛她!”
    霍宴州話音未落,雲初開口:“就算你不愛她,你也不愛我。”
    兩人對望,霍宴州扯了扯嘴角,好半天沒能發出聲音。
    他怔怔的看著雲初的眼睛,過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說:“小初,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學著愛你!”
    雲初笑著拒絕:“霍宴州,任何男人都可以愛我,唯獨你不行,你也不配。”
    但凡她有一點猶豫,都對不起曾經難熬的自己,對不起她沒來及出世的孩子。
    雲初推開霍宴州說:“從現在開始,我們正式分居,我會委托律師走法院提交申請,這個婚我必須離!”
    霍宴州對上雲初堅定的眼神,心口一陣絞痛。
    他紅著眼捂著胸口拚命克製著自己,他說:“我知道我錯的離譜,我同意暫時分居給你時間好好冷靜一下,但是離婚你想都別想!”
    雲初叫的網約車緩緩停靠在馬路邊。
    雲初看了霍宴州一眼,輕飄的說:“那就先分居吧。”
    不管怎樣,她都不會放棄離婚。
    看著雲初上了網約車揚長而去,霍宴州渾身無力的靠著樹幹勉強站穩。
    幾分鍾後,高銘匆匆過來:“霍總,監控顯示,謝小姐深夜出門了,”
    霍宴州的思緒從痛苦中抽離出來,轉身上了車。
    兩天後的深夜,霍宴州失眠症犯了整夜睡不著。
    以前,隻要他失眠,雲初一定陪著他一起熬夜。
    她會心急的想各種辦法,更細心的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家裏安靜的隻剩他的呼吸跟心跳,霍宴州心神難安的光著腳在臥室徘徊。
    拿起手機不經意間刷到雲初剛發的朋友圈動態,發現已經淩晨五點半了。
    他一眼認出雲初的視頻是在容園的花園裏拍攝的。
    霍宴州心裏莫名煩躁。
    昨晚她又留宿容園了?
    霍宴州衝進衣帽間換衣服。
    隨身帶著的手工水晶玻璃吊墜落在他腳麵的拖鞋上引起他的注意。
    霍宴州彎腰撿起來,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他怔怔的望著水晶玻璃裏封存的五寸嬰兒照片,小嬰兒烏黑水汪的大眼睛注視著他,好像在哭,又好像在說冷。
    霍宴州腳步虛晃了一下,渾身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他把水晶玻璃吊墜捂在胸口,開始大口大口呼吸。
    他答應過雲初暫時分居不打擾,她流產後身體才剛剛養好,他不能再惹她生氣。
    回想今天晚上雲初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對他說的那些話,心口又止不住的開始絞痛。
    痛到彎腰蜷縮起上半身,痛到額頭出了一層冷汗。
    想起從前他每每不舒服的時候,雲初緊張的忙前忙後吃不下睡不著的心疼樣子。
    霍宴州心痛難忍,身體從椅子摔到地麵發出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