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章 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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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收拾好東西出來,發現霍宴州書房房門緊閉。
    雲初自己弄了點吃的,吃完回自己房間休息。
    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但是雲初心裏免不了緊張。
    她恨不得馬上到周一早上。
    深夜,書房。
    霍宴州獨自站在落地窗前抽煙。
    身後的茶幾上空了好幾個酒瓶,牆上鍾表的滴答聲聽的他心煩意亂,坐立不安。
    周末,雲初早上起來沒事,進廚房做早餐。
    霍宴州進了廚房,他走到雲初身邊,他說:“我幫你,”
    雲初見霍宴州準備煎蛋,她關了灶台的火阻止他。
    霍宴州扣住雲初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睛說:“我隻想跟你一起做個早餐,也不行嗎?”
    雲初拿走霍宴州手裏的雞蛋。
    她很無奈的說:“霍宴州我說實話,你碰過的東西我一樣也吃不下,你親手做的東西我更難以下咽,因為你這樣會讓我想到你親手給謝安寧做的藍莓蛋糕,”
    霍宴州的臉色難看的無法形容。
    他怔怔的望著雲初,他說:“雲初我知道錯了,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
    雲初反問他:“如果你是我,你能過的去嗎?”
    兩人無聲對望,霍宴州出了廚房。
    十多分鍾後,雲初安靜的坐在餐廳,看著剛做好的早餐,她一點食欲都沒有了。
    書房裏,霍宴州渾身無力的躺在沙發上。
    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跟手段。
    雲初原本以為這個周末就這樣過去了。
    晚上的時候,霍宴州穿戴整齊的從房間裏出來,說定了餐廳。
    雲初想了想,換了衣服跟霍宴州出門。
    晚上八點,京市一家高級西餐廳裏。
    霍宴州給雲初點了最喜歡的套餐跟抹茶鬆露。
    服務員上餐後,霍宴州把切好的牛排遞到雲初麵前。
    見雲初沒有動餐具,霍宴州說:“你一直很喜歡這家餐廳,昨天新來的西餐主廚,嚐嚐味道怎麽樣,”
    雲初拿起刀叉勉強嚐了一口,然後放下刀叉。
    霍宴州抬眸看著雲初,然後問她:“怎麽了?”
    雲初說:“霍宴州,你沒發現每次我跟你來這裏我都吃的很少,回去之後我都會去冰箱裏再找吃的嗎?”
    霍宴州的臉色慢慢凝重,他凝視著雲初輕輕放下手裏的刀叉。
    雲初看著他的眼睛說:“之前因為是你喜歡,所以我不喜歡也喜歡,”
    霍宴州艱難的吞咽,他說:“那現在呢?”
    雲初回他說:“現在的你不值得了,所以我不喜歡,所以吃的每一口都是將就,”
    霍宴州放在餐桌上的手不自覺用力握緊。
    他低頭,垂眸,深呼吸。
    他抬頭凝視著雲初,他說:“既然不想吃就別勉強了,嚐嚐你最喜歡的抹茶鬆露,”
    雲初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她對霍宴州說:“你沒發現嗎?從你那句‘術業有專攻’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抹茶鬆露。”
    霍宴州無力的閉上眼睛。
    他想起了那一次,雲初問他能不能給她親手做抹茶鬆露。
    他回她說術業有專攻,說西餐廳的學徒做的都比他專業,讓她自己買。
    那個時候,雲初已經看到他發的那條朋友圈動態了。
    她隻是想試探他,他能親手給謝安寧做藍莓蛋糕,能不能親手給她做抹茶鬆露。
    他親口拒絕了她。
    沒有留任何餘地。
    她為此跟他大吵過。
    他再給她買抹茶鬆露,但是她再也不肯吃一口。
    回想他當初的決定,他後悔不已。
    再次對上雲初冷漠的眸子,霍宴州情緒有些崩潰。
    他眼尾泛著紅,站起來的時候動作有點狼狽。
    他對雲初說:“既然不吃,就走吧,”
    兩人從餐廳出來,臉色都不是很好。
    原本說好的好好相處這個周末。
    卻在一次又一次的沉默中度過。
    兩人站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霍宴州怔怔的望著雲初。
    此時此刻,他終於發現了。
    他跟雲初之間早已經無法像正常夫妻那般相處了。
    雲初說:“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得去民政局,”
    見雲初轉身要走,霍宴州情緒失控抱住她。
    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霍宴州抱緊雲初久久舍不得把人鬆開。
    他把頭埋在雲初肩膀,閉上眼睛掩住眼底的慌亂。
    他說:“再陪我走走,”
    雲初掙脫不開霍宴州的懷抱,隻能答應她。
    深夜的市中心夜市一條街。
    雲初任由霍宴州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霍宴州走的很慢,雲初的腳步卻有點快。
    回想從前,霍宴州腿長,走路快,她經常小跑著跟他,提醒他慢一點。
    現在,他慢下來了,知道等她了。
    她卻一心想快點走到終點。
    這條街道,她跟霍宴州從小到大走了無數次。
    這裏的好多攤販她都認識。
    霍宴州停在一個小攤前,他低頭問雲初說:“要不要給你買兩個發圈?”
    雲初搖頭。
    兩人往前走了一會兒,霍宴州停下來問雲初:“要不要幫你買杯奶茶?”
    雲初搖頭。
    又走了一會兒,霍宴州又停了下來。
    他對雲初說:“時間還早,要不要坐下來做個手工再回去?”
    雲初依舊搖頭。
    就這樣,兩人走走停停。
    霍宴州不管問什麽,雲初都隻是搖頭。
    直到一條街走到盡頭。
    霍宴州已經數不清自己問了多少次。
    雲初一句話都沒說,一直在搖頭。
    霍宴州停下腳步。
    他雙手扣住雲初的肩膀,他看著雲初的眼睛,低啞出聲。
    他說:“雲初,說句話好不好?”
    從前帶她來這條街,她嘰嘰喳喳能說一路。
    可是現在...
    雲初說:“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得去民政局,”
    兩人對望。
    霍宴州怔怔的望著雲初好一會兒,他終於點頭。
    兩人回到家後,雲初回到房間反鎖房門。
    她洗澡換衣服,然後收拾自己的東西。
    之前分居的時候她的東西已經收拾走了。
    剩下的東西都是霍宴州給她買的,她不打算帶走。
    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進行李箱,雲初把婚戒放進床頭櫃的抽屜裏。
    明天早上去民政局拿了離婚證,她就不用再回來一趟了。
    書房裏,霍宴州一杯接著一杯喝到停不下來。
    他想醉。
    想睡一覺,想什麽都不想,想放空自己。
    可是他做不到。
    他越喝越清醒,越心慌。
    牆上的鍾表走到淩晨四點半。
    距離他跟雲初約定好去民政局離婚,還剩五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