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9章 斷掉的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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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定的時間雲初沒有等到霍宴州。
    她從診診室出來,隨手撿起地上一張單據,看到了霍宴州的名字。
    雲初表情複雜的站在診室門口環顧走廊兩頭沒看到霍宴州,然後轉身回了診室。
    雲初沒再給溫蔓打電話,霍宴州也沒有再來找過雲初。
    兩天後,周洋火化完下葬,周家沒有通知任何人。
    事後,霍宴州跟容九淵去了周家一趟,主動給予賠償,做足了表麵功夫。
    中秋節當天。
    雲初陪同父母還有弟弟,加上洛克.瑟一行五人來飯店吃飯,在包間門口遇到了霍家人。
    走廊裏,兩家人麵對麵,中間隔著幾步的距離。
    雲初體麵的主動跟溫蔓打招呼,然後招呼家人進包間。
    霍雨眠擔心的看向霍宴州,見霍宴州失神的眼神緊盯著雲初。
    她小聲提醒一句:“哥,我們的包間到了,”
    霍宴州不動聲色的回神,推門進了包間。
    所有人進了包間之後,霍雨眠站在包間門口。
    她跟雲初訂的包間正好相鄰。
    等餐的時候,洛克.瑟湊過來問雲初:“初,快到你生日了,你喜歡什麽先跟我說,我提前給你準備,”
    雲初盯著洛克.瑟那張混血的帥臉,揶揄他說:“那你找個弟媳婦,我生日的時候帶過來,”
    洛克.瑟看向許靜:“雲媽,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
    許靜連連擺手:“我認識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配不上阿瑟少爺的家世,”
    雲川拍著胸脯說:“六哥你放心,等我回學校給你拐一個回來,”
    洛克.瑟‘呸’了一聲:“你六啊!又不是充氣娃娃,這玩意兒還能送?”
    洛克.瑟的話引來大家一陣哄笑。
    一牆之隔的包間裏,氣氛卻顯得格外凝重。
    霍宴州知道,這般壓抑的氛圍都是因為他。
    他起身離開座位:“我出去抽根煙,”
    霍宴州來到走廊盡頭的抽煙區,看到站在窗前正在通電話的雲初,他拿下已經含在嘴裏的香煙。
    雲初掛掉電話轉身,冷不丁對上霍宴州深沉的眸子。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收回視線從霍宴州身邊走過。
    霍宴州凝視雲初的背影,他說:“小初,中秋快樂。”
    雲初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
    她回頭,站在原地,看著霍宴州。
    她說:“如果身體真的不舒服,抽空再去掛個號,”
    霍宴州把手裏的香煙扔進垃圾桶,他朝雲初走近幾步,卻沒有靠她太近。
    他看著雲初的眼睛問她:“非要掛號才給我看嗎?”
    兩人對望。
    雲初堅定的語氣說:“是。”
    霍宴州眼睛有點發熱,不著痕跡的轉身看向窗外。
    他說:“不用了,我沒病。”
    雲初麵對這樣的霍宴州忍不住皺眉。
    她嚴肅了表情對霍宴州說:“你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樣的自私心機,像你這樣的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有事你也不會有事。”
    霍宴州忽略心髒深處隱隱的鈍痛。
    他回頭看著雲初說:“你說的都對,我就是這麽爛的一個人,你不是第一天知道。”
    雲初抬腿走到霍宴州麵前氣憤的說:“你這個人確實夠渣,夠爛!”
    雲初說:“你妹妹為了你差點跟我絕交,你母親因為你消瘦憔悴成那樣,不惜放下身段去求我,你父親為了讓我勸你想開,不惜下跪,你爺爺為了能讓我回到你身邊,不惜捧出霍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雲初說:“你用生病利用所有人給我施壓,不惜連你的親人都騙,你真無恥!”
    霍宴州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攥緊。
    他怔怔的望著雲初充滿敵意的眼神,整個人快要碎掉了。
    他忍住眼角的潮濕,一字一句對雲初說:“我是利用他們去說服你回到我身邊,我是騙了他們,我生病是假的,吃藥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雲初看著霍宴州身後站的的幾個人,冷了表情說:“你們都聽到了,他就是個騙子,他吐血他暈倒都是他的手段,他壓根就沒病!”
    雲初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啪!”
    霍青山狠狠抽了霍宴州一巴掌。
    他指著霍宴州氣的手都是抖的:“你這個混賬,我們為了你日夜擔心丟盡了麵子,你居然連我們都騙!”
    霍宴州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漬。
    他冷著臉質問:“我說的難道還不夠明白嗎?你們為什麽瞞著我去找她!”
    霍青山氣的咬牙切齒:“我們這麽做還不都為了你!”
    霍宴州自嘲失笑。
    他說:“你們現在知道我沒事了,所以別再自找難堪,再去打擾她了行不行?!”
    “從現在起,你愛怎麽樣怎麽樣,我不管了!”
    霍青山生氣離開。
    溫蔓半信半疑:“這頓飯也不用吃了,都回去吧。”
    父母離開後,霍雨眠擔心的守在霍宴州身邊:“哥,你真的是在騙大家嗎?”
    霍宴州麵不改色的對霍雨眠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霍雨眠這邊剛離開,霍宴州轉身。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正好被雲川看個正著。
    雲川見霍宴州單手扶著牆壁,弓著腰,痛苦不堪的樣子,上前給他遞了紙巾。
    霍宴州抬眸看到給他遞紙巾的人是雲初,眼眶一陣猩紅。
    他眼眶潮濕艱難出聲說:“小川,別跟你姐說,”
    雲川兩手插兜:“你跟我姐早就沒關係了,你不是我們雲家人,我沒必要說,”
    看著雲川從他麵前經過,霍宴州忍不住開口:“小川,對不起。”
    雲川腳步慢了半拍,但是沒有回頭。
    一名服務生走過來問霍宴州:“先生,需要幫忙嗎?”
    霍宴州搖搖頭。
    他不知道自己怎樣回到的家。
    他身體不支躺在了沙發上,眼前全都是雲初的影子。
    摸出隨身攜帶的水晶吊墜,霍宴州心口一陣絞痛的厲害。
    他不配被愛。
    不值得被信任。
    他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欠雲初兩條命,他拿命還她都不夠。
    深夜空蕩蕩的房間裏,壓抑的哭聲充滿了痛苦跟無望。
    他說:“小初你放心,我再也不會打擾你了。”
    他說了。
    也確實這麽做了。
    接下來的時間,他再也沒有出現在雲初麵前。
    他們在各自的生活軌道上忙碌,像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轉眼到了十一月八號,雲初生日這天。
    雲初一早起來洗漱。
    彎腰洗臉的時候,感覺有東西從鎖骨處滑落。
    她下意識去摸脖頸的項鏈,斷掉的項鏈掉進了洗臉盆。
    雲初伸手去撈,卻晚了一步。
    霍宴州親手戴在她脖頸的那條鑽石項鏈被衝進了下水器。
    雲初怔怔的望著鏡中的自己,心裏突然一陣隱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