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2章 看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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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還試圖騙自己,他們隻是同事關係。
可是現在,他不得不相信。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一瞬間,心髒感覺被一條無形的蔓藤纏繞狠狠勒住,痛的快要窒息。
在這之前,他無數遍告訴自己。
如果真有這麽一天,他一定要冷靜,要祝福。
可是親眼看到這一刻。
他就像一下子吞了千萬根銀針一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紮的他渾身都疼。
霍宴州維持最後一點體麵,轉身對陸裴野說:“我還有事,你進去吧,”
不等陸裴野開口,霍宴州薄紅著眼尾倉皇著腳步離開。
淩亂的腳步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陸裴野不動聲色目送霍宴州進了電梯,麵色有些凝重。
霍宴州,栽了。
敲門進了病房後,陸裴野換上平日吊兒郎當的表情:“我怎麽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
雲初不好意思的趕緊起身收拾:“裴野哥,”
季遇問陸裴野:“霍總沒跟陸二公子一起來嗎?”
陸裴野看了眼雲初:“到門口了,突然有事回去了,”
季遇看了雲初一眼,他垂眸沒有接陸裴野的話。
雲初拿著碗筷轉身去了小廚房。
陸裴野話裏有話,她聽出來了。
她跟季遇剛剛在病房裏的互動霍宴州應該都看到了。
雲初打開水龍頭刷洗。
霍家人對霍宴州的婚姻大事一直很上心。
溫蔓也曾試探問過她幾次。
看到也好。
早點死心,他也能早點開啟全新的生活,接納新人。
整理好心情,雲初從小廚房出來。
她大大方方的對陸裴野說:“裴野哥,我跟季師兄正式交往了!”
她是暫時還不打算公開跟季遇的男女朋友關係。
但是她想讓霍宴州知道她的決心。
陸裴野對上雲初堅定的目光,稍微愣了一下。
從他進來到現在,季遇都沒有開口挑明他們的關係,卻從雲初嘴裏聽到了確切的答案。
看來雲初跟季遇的交往是真的,他們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了。
陸裴野嘴上說著恭喜,心裏已經徹底不淡定了。
“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了,”
陸裴野從季遇的病房出來,小跑著進了電梯,火速來到醫院門診大樓前麵的停車坪。
遠遠看到霍宴州坐在車裏抽煙,陸裴野歎了口氣。
陸裴野打開車門上了駕駛位:“我就知道你沒走,”
霍宴州麵無表情的抽煙,就好像沒有聽到陸裴野說話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陸裴野麵對著霍宴州,對他說:“雲初親口說了,她已經跟季遇正式交往了!”
霍宴州的手臂隨意的搭在車窗上,夾香煙的手指尖在抖。
霍宴州說:“開車,”
陸裴野猶豫著牽動了幾下嘴角,最終沒有再開口。
深夜,藍灣。
霍宴州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喝了有多少。
腦海裏揮之不去全都是雲初貼心的照顧季遇用早餐那一幕。
從前,哪怕他受一點點小傷,她也會那般貼心的照顧他,小心翼翼喂他吃東西,給他擦嘴角。
是他不識好歹,沒有好好珍惜。
這一刻,霍宴州的悔恨值再一次達到了頂峰。
他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客廳的茶幾旁,雙膝跪倒在東倒西歪的空的酒瓶旁邊。
他微微弓著腰,雙手抱頭,壓抑的低吼發泄!
她終於徹徹底底不再屬於他了。
霍宴州自嘲失笑,薄紅的雙眼眼角掛著淚痕。
陸裴野進來的時候,霍宴州正靠著沙發孤零零的一個人在發呆。
整個房間裏彌漫著濃重的酒精味道,趕緊把窗戶給打開。
轉身折回霍宴州麵前,陸裴野伸手奪了霍宴州手裏的酒杯。
陸裴野坐在茶幾上,麵對著霍宴州。
陸裴野說:“宴州,雲初不是沒有愛過你,煮熟的鴨子已經飛到別人碗裏去了,你再舍不得也沒用!”
陸裴野環顧客廳一遭,勸霍宴州說:
“你跟雲初的婚禮早就取消了,你留著雲初這些東西沒有任何意義,找人來收拾一下都扔了吧,”
陸裴野說:“還有牆上你跟雲初的婚紗照,找人都拆下來吧,雲初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被別人看到了不合適,”
霍宴州麻木的偏頭看了他跟雲初的婚紗照,眼睛又紅了幾分。
他顫抖著唇,終於開口。
他說:“我們青梅竹馬,她能找到合適自己的另一半,我很開心。”
陸裴野起身:“既然如此,那婚紗照我幫你拆了,”
陸裴野起身去拆牆上的婚紗照。
霍宴州突然失控的起身攔住他:“不準你動這房裏的任何東西!”
陸裴野手指戳著霍宴州的心髒位置:“不是說青梅竹馬嗎?不是替她開心嗎?我都還沒動手你急什麽?!”
霍宴州腳步虛晃著後退。
一顆心痛到滴血。
他一直退到沙發的位置,渾身無力的癱坐下來。
陸裴野歎了口氣,並沒有真的拆掉牆上的婚紗照。
陸裴野耐著性子勸霍宴州說:“宴州,你承認吧,你愛上雲初了!”
霍宴州沒有否認,猩紅的眸子一望無盡的黑暗。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他不配幸福,不配圓滿。
霍宴州的樣子讓陸裴野擔心。
認識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霍宴州這般痛苦,這般頹廢。
陸裴野再勸:“宴州,我知道你有手段,你要讓雲初回到你身邊你多的是辦法,但我還是得勸你一句,所有的東西都能算計來,唯獨感情不能,”
陸裴野說:“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雲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導致她這麽決絕的離開你轉身選了季遇,但是事已至此,你舍不得也得舍得,別讓大家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陸裴野太了解霍宴州了。
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顧慮。
...
陸裴野離開後,房間裏安靜的厲害。
他上輩子已經得到教訓。
這輩子,他絕不會再用任何手段逼雲初回到他身邊。
霍宴州跌跌撞撞的來到進戶門口,把所有密碼全部換了一遍。
這個房子裏,有他跟雲初上輩子的記憶在裏麵。
這裏麵的一切都是婚前他跟雲初一起置辦回來的。
牆上的婚紗照,也是他跟雲初一起掛上去的。
這是他僅有的最後一點念想,他絕不能清理掉。
霍宴州孤獨的身影在房間裏徘徊。
他的身體靠在一張巨幅婚紗照上,側臉貼在雲初的照片上,喃喃的叫雲初的小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