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 章 我們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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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裴野離開後,霍宴州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裏徘徊,回想跟雲初從前的點點滴滴。
    她對雲初的傷害是確實存在的。
    雲初兩輩子都沒有原諒她也是不爭的事實。
    從前的雲初,隻要沒有他的人生就是圓滿的,是幸福的。
    可是現在。
    在她沒有任何記憶的情況下,他再一次得到了她的一切。
    如果雲初某天恢複記憶想起全部,發現自己不僅跟他訂了婚,還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她該有多崩潰,該有多恨!
    如果再晚幾年。
    如果他們以後有了孩子。
    那時候的雲初如果恢複記憶,讓她情何以堪?
    他又該如何彌補?
    他們的以後甚至無辜的孩子又該何去何從?
    這一切的一切...他不能不想。
    一個人在陽台站了好久。
    霍宴州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轉身進了衣帽間。
    十多分鍾後,他穿戴整齊的從衣帽間裏出來,拿了車鑰匙急匆匆出了門。
    一個多小時後,他從醫院出來。
    腦海裏全都是醫生奉勸他的話:
    “不要抱有僥幸心理,”
    “這種情況的失憶隨時都能醒過來,”
    “如果您知道患者忌諱是什麽,還請慎重,”
    ....
    馬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霍宴州雙手握緊方向盤,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眼神空洞無一物。
    就連醫生都勸他不要將錯就錯。
    他怎麽能趁她失憶的時候自私的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予取予求。
    —
    傍晚,雲家。
    雲初跟父母聊了一下午,準備回藍灣。
    許靜說:“你跟宴州商量好,如果你決定搬過去住再回來收拾行李也不晚,”
    雲峰把多層食盒的蓋子緊了又緊:“這裏麵的東西回去後現在放冰箱,餓的時候拿出來熱一下,比點外賣幹淨,”
    雲初聽著父母的嘮叨嘴角掛著幸福:“爸媽你們別擔心,蔓姨已經給我安排好了,再說我想回來很方便的,”
    溫蔓已經說了,等她搬過去,會讓霍家老宅的傭人過去伺候她的一日三餐。
    還會給她配專門的司機接送她上下學。
    “先生夫人小姐,姑爺來了,”
    就在這時,傭人匆匆來到餐廳門口。
    聽到霍宴州過來,雲初忍不住擰眉:“頭上的傷還沒好,怎麽自己跑來了,”
    許靜笑著打趣:“可能等你大半天沒回去,親自過來接你了,”
    三人從餐廳出來。
    霍宴州把給雲初父母帶的營養品放下。
    許靜跟雲峰熱情的招呼霍宴州去客廳坐。
    雲初挽著霍宴州的手臂坐在霍宴州身邊:
    “爸媽給我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我剛準備回去,你怎麽一聲不吭跑來了,”
    霍宴州對上雲初的眸子,複雜的眸子視線稍稍有些躲閃。
    他說:“我們的訂婚宴被謝家母女鬧成那樣,我過來跟...解釋一下,”
    霍宴州喊到嘴邊的‘爸媽’應聲聲咽了回去。
    暗自懊惱自己當時的心急。
    好在許靜跟雲峰都沒有注意到,沒讓氣氛尷尬。
    雲峰說:“宴州,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會放在心上的,我們相信你的人品,”
    許靜說:“宴州你跟小初已經訂婚,以後就跟我們的孩子一樣,我們相信你不是那種亂來的孩子,”
    雲峰跟許靜的包容理解讓霍宴州倍感溫暖。
    他稍稍沉默了幾秒,然後對雲初說:
    “我最近工作會比較忙,你也馬上開學了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訂婚了,但你年紀還小,繼續住在雲家我會比較放心,”
    雲峰跟許靜聽霍宴州這樣說,開心的合不攏嘴。
    但兩人也沒有當即表態,而是看向自己的女兒雲初。
    雲初抬眼盯著霍宴州的表情,有些遲疑:“可是你傷還沒好,”
    霍宴州下意識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緒。
    他說:“一點小傷,已經沒事了,”
    雲初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霍宴州跟她訂婚之前就說過,訂婚後她可以繼續住在雲家。
    現在他主動過來說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麽不妥。
    但是雲初就是感覺哪裏怪怪的。
    但是雲初沒有堅持,答應了霍宴州的安排:“那我聽宴州哥哥的,繼續住在家裏,”
    許靜見雲初點頭,笑著開口:“既然你們兩個已經商量好了,那小初就繼續住在雲家,”
    雲峰也覺得這樣比較合適:“宴州你隨時都可以過來,”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男女訂了婚住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但是作為雲初的父母。
    雲初年紀還小,他們肯定希望女兒住在家裏的。
    霍宴州見雲初的父母都沒有意見,他說:“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雲初起身:“我送你,”
    兩人並肩出了大門。
    霍宴州明顯有心事。
    雲初的情緒也逐漸低落。
    兩人完全沒有了訂婚前的甜蜜,甚至霍宴州都沒有主動牽雲初的手。
    霍宴州打開車門,雲初拽住她。
    兩人無聲對望了幾秒。
    雲初問霍宴州:“宴州哥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明明我們訂昨天才說好的要住在一起,為什麽你突然變卦了?”
    她不是離不開霍宴州,非得跟霍宴州住一起不可。
    她就是覺得今天的霍宴州非常的不對勁。
    霍宴州搖頭說:“小初,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工作會很忙,我沒辦法照顧好你,再說你從小沒離開過父母住在家裏比較方便,我也能放心,”
    霍宴州耐心的解釋:“再說,我們還年輕,應當以事業以學業為重,不能隻有兒女情長,”
    雲初低頭認真想了想,覺得霍宴州這話說的也對。
    他剛接手公司,肯定有很多人對他的能力心存質疑。
    這剛跟她訂婚,謝安寧母女就鬧這麽一場。
    他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解決。
    而她馬上就開學了,也有很多事情要準備。
    雲初摩挲著手指上的鑽戒,情緒突然就不那麽低落了。
    她挽住霍宴州的手說:“那你得答應我,等你忙完一定得來找我,”
    霍宴州怔怔的表情凝視著雲初,‘嗯’了一聲。
    等她到了大學,認識了更優秀的人,也許會有新的選擇。
    也許不用等他開口,她會主動要求退婚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