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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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說琴酒,琴酒就到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在背後說人壞話。
    幸好我說的是好話,我是誇琴酒大哥人好,琴酒大哥聽了一定很高興。
    我拍了拍基爾的肩膀,怪可憐的,看到琴酒大哥進來之後身體都下意識僵了,這就是對琴酒大哥有誤解啊!
    “美女姐姐別怕,大哥真的脾氣特別好。”
    說完,我對著走到桌邊的琴酒大哥粲然一笑:“大哥,這世界上有五種風,微風,大風,刮風,台風,還有你的玉樹臨風。”
    琴酒大哥語氣平靜:“開門。”
    我歡快地應:“好嘞,大哥!”
    22.
    “基爾,你怎麽了?”
    基爾一臉糾結地小聲問基安蒂:“琴酒真的脾氣好嗎?”
    基安蒂瞬間麵目猙獰。
    科恩瞄了眼正在抽煙的琴酒和旁邊舉著煙灰缸的伏特加,湊過去偏頭,也聲音極小地問:“你進來的時候看到英子了?”
    基爾表情複雜地點點頭。
    “英子……英子很正常,她那個人就那個樣子,你之後習慣就好。”科恩語氣含糊著說。
    基安蒂的表情更加複雜了。
    所以琴酒是習慣了嗎?
    琴酒……還會習慣?
    22.
    很多時候我都有種我是遊戲NPC的感覺,任務地點十分固定,就是一個人站在酒吧的吧台裏倒酒、調酒,等著不定時過來刷怪,劃掉,做任務的酒廠員工過來,給他們開門,然後等結束之後上去打掃戰場。
    琴酒大哥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他肯定是知道作為組織的一塊殺手招牌的自己實際上有多麽被人記恨,所以他召集組織的人開會的時候都會特意選擇地點。
    通常情況下是廢棄的工廠之類的,荒郊野嶺沒人去的最佳,而且去之前還會提前叫人去排查一下有沒有竊聽器之類的。
    特殊情況,就是任務更加重要,而且叫來的成員也都是有代號的,比較受信任的人的話才會把開會地點選在酒吧的二樓。
    我們酒吧的二樓一直都是不對外開放的就是因為這個酒吧除了有探聽情報的功能之外,還是琴酒大哥的開會場所。而且二樓包廂的鑰匙隻有我有,能夠有資格上二樓以上的也隻有我一個人,沒看我都直接被安排住在了酒吧裏嗎?
    我打開包廂門,撲麵而來的就是濃重的煙味,濃到我懷疑琴酒大哥抽掉了一整包煙。我別過頭咳嗽了兩聲,捂著鼻子過去把窗戶打開才能喘過來氣。
    琴酒大哥謹慎的地方還體現在他很會掩藏自己的生物痕跡,比如他如果在外麵抽煙,煙灰和煙頭都會帶走。但是如果在酒吧裏就不用擔心這個了,因為我會幫忙搞定,毀屍滅跡到誰也查不出來。
    除了煙灰和煙頭還有用過的酒杯,酒杯上也會殘留個人信息嘛,酒廠的人願意來酒吧除了公費吃喝能報銷之外,還有個原因就是他們用過的酒杯都會由我負責清洗,然後再摔碎,磨成碎渣,混進垃圾裏。
    我,開門英子,就是酒廠員工的守護神,在某一方麵。
    把包廂恢複原狀後,我抱著裝了酒杯的集裝箱走進了專門在二樓裝修的廚房裏清洗好又銷毀好後下了樓,就聽到新來的同事向我打聽大人們過來是要幹什麽。
    我頗感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探頭探腦看過來與我對上視線後訕訕一笑的另一個同時,隻搖了搖頭。
    這姑娘怕是待不長了,不管她是不是臥底,這麽好奇,就不適合在組織裏待著了。
    我剛感歎完我是多麽謹小慎微才能在組織裏活了這麽久,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把這份工作分擔一下。
    因為我好恨垃圾分類。
    這個世界上為什麽要存在垃圾分類?上天為什麽不能賜我一個女朋友幫我垃圾分類啊?霓虹的垃圾分類,瓦塔西一生之敵!
    我咬著牙拎著垃圾袋去了後門,然後就被襲擊了。
    還是被一個臥底。
    23.
    #關於我被臥底偷襲這件事#
    好吧,沒那麽嚴重,我雖然的確被偷襲了,但是不是被打了,而是老天爺可能聽到了我的願望但是把願望給我調劑了,所以他沒有賜給我一個能幫我垃圾分類的女朋友,而是賜了一個大帥哥。
    戰損版。
    一打開門就被不知名男性撲到身上的我下意識嗷了一聲,分貝堪比房山季鳥猴,但是酒吧裏太吵了也不會有人能聽得到後門的女高音,唯一達到的效果就是男人撞到我身上之後及時伸手撐住了身後的牆壁,沒有把全身的重量壓到我身上讓我當場嗝屁。
    我能感受到是個男人,湊近的時候還聞到了依稀的血腥氣,身形也很健壯,至少我的肩膀感受到了胸肌,如果不是真的嚇到了沒準本花癡現在正在小鹿亂撞。
    我定定神,瞧過去。
    一個男人靠在後巷的牆上,頭頂戴著外套裏麵連帽衫的帽子,胸膛一起一伏地喘著氣,他微微揚著上頜,下巴上蓄著的胡須在昏暗的燈光下閃出點點金黃的顏色。
    誒,是蘇格蘭。
    “你受傷了?”我四處看了看,確定附近一個人都沒有,但還是小聲問。
    蘇格蘭垂下頭,費力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我幫你聯係組織的診所過來?”
    組織是有專門的黑診所的,就是負責醫治組織成員,畢竟組織的人別說受傷,瀕死都是常態,而且還通常都是不能被送到醫院否則一定會產生大麻煩的槍傷之類的,有診所可以說是必要且正常。而且我們組織還是醫藥發家,是吧,正常,太過正常。
    蘇格蘭搖了搖頭,他吸了口氣,捂著腹部,臉色蒼白地說:“英子,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波本。”
    我有點猜想,但是沒有證據。可我還是裝得跟什麽都不知道一樣點頭說好。
    波本那邊過了好久才接,也不知道在忙什麽,聽我說完之後語氣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或者說他根本沒想掩飾?
    等波本到了之後,檢查了一下我幫蘇格蘭簡單包紮過的傷口嚴不嚴重之後,又對我道了謝。
    我看著我麵前的兩個眼中都帶著感激的帥哥,摸了摸下巴:“道謝就不必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但是蘇格蘭,我這麽幫你,也不能白幫吧?”
    我眯起眼睛,語氣危險。
    “你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
    24.
    蘇格蘭十動然拒——在我的理解下,被波本攙著帶走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工作能把一個狙擊手傷成這樣,我就說組織的工作很危險吧?聽說淺草寺的簽很靈驗來著,要不要哪天去順便給大家求一下簽?我聽客人們說過他們新年會去淺草寺求簽,是一項霓虹人的固定活動。
    霓虹過年應該還有很多活動吧?可惜我本來就不是霓虹人,身邊的霓虹人也都是工作狂或者不會享受人生的人,這都要四年了,我唯一體驗到的霓虹習俗估計就是過年的時候能和大哥跟伏特加一起看紅白歌會,還經常看不全。
    這麽想想好像也能平衡了,雖然我在酒吧工作基本沒什麽休息機會,可是大哥比我更忙啊!伏特加作為大哥的頭號小弟也是忙的。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好像是隻要別人過得不好,自己也就平衡了,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我耍了個花活,冰塊在雪克杯中上下碰撞,沙沙的聲音跟演出一樣,拋接完成後將杯中的酒液緩緩傾斜進高腳杯中,再用吧匙輕輕一攪拌,各色液體迅速混合成了奇幻的顏色。
    “公主請品酒。”
    客人被我逗得笑得花枝亂顫,我也彎了彎眼睛,憑空變出一支玫瑰花,又打了個響指,將花放在客人的手中,然後雙手杵在了吧台上,歪了歪腦袋。
    “那麽美麗的公主可以告訴我您今天為什麽如此不開心了嗎?”
    公主嗅了嗅玫瑰花,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口道:“還不是因為我男朋友,他說自己忙,要加班,不能來陪我,可是他有什麽可忙的嘛,每天就是盯著他的那堆代碼,也不知道能實現什麽人類偉大奇跡。”
    我點了點頭,軟聲說:“哎呀,說不定是真的能做出大成績呢?如果真的申請下來了專利,那你們之後的生活不是會更好了嘛~”
    “哼,我看可未必,他非說他要弄出來一個軟件,讓機器下圍棋比人類更厲害,這怎麽可能嘛。”
    我搖了搖食指:“可不一定哦,我前幾天做夢還夢到過世界排名第一的那位圍棋大師被一隻機器狗給打敗了呢。”
    客人又被我逗笑了,“什麽機器狗啊?狗還會下圍棋,英子你的夢也太可愛了。”
    唉,天才是這樣的,說真話還有可能會被認為是說謊話,如果我說那位圍棋大師之後還性情大變放飛自我了,豈不是更沒人信了?現實實際上一點也不可愛嘞。
    送走客人之後,我借著清洗杯具的機會給琴酒大哥發了消息,大哥沒回我,我又發了個表情包,結果發現被拉黑了。
    喝喝,無情的男人,拉黑就拉黑,按時給錢就行,缺一點我都會鬧人的哦!
    我皺了皺鼻子,把手機收起來,就聽到一道聲音貼著我的耳邊響起,同時還有熱氣一下一下地撲在我的耳朵上,試圖亂我心弦。
    “真是令人失望呢,英子看樣子不是在給我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