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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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腦袋已經徹底輕飄飄了,除了喉嚨還有點痛之外,摸著額頭是不燒了。
蘇格蘭也早就走了,倒是貓貓聽到我醒過來之後從地上起來還把床頭櫃上的體溫計用爪子往我這邊推了推,示意我再量一次體溫。
“36.5度,燒退了,放心吧。”
我靠在床頭靠墊上,終於來得及打開手機看看過去的一天有沒有人找過我,嘿嘿,還真有。
波本是從蘇格蘭那裏聽說我生病了,發消息問我嚴不嚴重,下一條是需不需要過去幫忙,再下一條是讓我好好休息,就很有同事愛。
萊伊的消息是最多的,他先是和以前一樣掐著我睡醒的時間給我發消息,看我沒回答後過了一小時又問我是不是賴床了,之後應該也是聽蘇格蘭說我生病了,給我道歉說他去出任務了現在趕不回去,問我身體情況怎麽樣了,最後讓我好好休息等他回來。
消息數量僅次於萊伊的就是伏特加,他是替琴酒大哥給我發消息問我怎麽沒來上班的,緊接著就是問我怎麽生病了是不是昨天打雪仗凍到的,還讓我不要著急,把病養好了再說。
琴酒大哥就很簡單粗暴了,他終於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了!——然後罵我是廢物。
我:……
我馬上就給琴酒大哥打電話,在接通的瞬間開始指責:“大哥你怎麽可以罵我廢物?要不是你把我摁在雪裏那麽多次,我會生、咳咳。”
大哥聲音冷淡中帶著一如既往的嘲諷:“廢物。”
“我,咳咳。”
琴酒大哥把電話掛斷了。
伏特加的消息下一秒就彈過來了,說他們在出任務,讓我等他們回來。
可惡,誰要等他們回來啊,病號生氣了懂不懂!我瞪圓了眼睛,從床頭櫃上拿起了保溫杯開始咕咚咕咚。
蘇格蘭真的別太體貼了,他走之前居然還給我買了一個保溫杯,保溫杯裏裝的是溫熱的糖鹽水。蘇格蘭給我留的紙條上說這樣能補充體力,就算是我睡很久起來之後喝一些這個也能舒服一些,不至於餓壞了。
他真的,我哭死。
62.
“所以,誰讓你們怎麽也不肯跟我上樓,現在好了吧,第一個進我房間的男人是蘇格蘭了。”我還是保持著靠在床頭靠墊上的姿勢,痛心疾首,“我房間的第一次已經給了別人了!”
“你這個嗓子還是別說話了。”
琴酒大哥一臉冷漠地把削好皮切成塊的蘋果塞進我的嘴裏,因為正好抓住了我張嘴說話的瞬間,所以塞得十分順手,又因為琴酒大哥沒有幹過喂人吃東西的這種體貼的事情,所以蘋果塊差點刮傷我脆弱的口腔。
“啊,好痛!”
“廢物。”
這應該是陳述句。畢竟在琴酒大哥的人生中,除了我之外可能沒有遇到過第二個會因為打雪仗發燒,會因為吃蘋果覺得嘴巴痛的女娃娃吧?這麽想,我還是怪特殊的,我就說大哥心裏有我吧!
“別抗拒了,大哥你就是心疼我還不好意思說,我都懂。”說完,我還眉飛色舞地跟伏特加使了個眼神,意思就是我在炫耀。
大哥又往我嘴裏塞了一塊蘋果,這次力度就很好,我吃的很幸福,但是琴酒大哥依然嘴上不饒我:“蠢貨。”
我的房間裏暖氣打得很足,就算是一年四季都穿黑風衣戴黑帽子的琴酒大哥和伏特加也脫了外套。大哥就穿了一件紫色的高領打底衫,衣衫下的肌肉線條分明,單看那肱二頭肌的輪廓就知道一拳能夠輪死兩個我。
說起來,琴酒是真的比蘇格蘭高很多,咳,我並沒有拉踩的意思,隻是對比了一下。昨天蘇格蘭在我這裏的時候,我隻是覺得他個子很高,站著有點別扭,有時候不得不低一下頭。但是琴酒大哥往我房間裏一站,他就得真的彎一彎腰,後來就直接坐到了我的床上才避免了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琴酒這身高,怕不是能有一米九了……所以他真的不是霓虹人吧?
琴酒大哥坐在我床上,伏特加坐在沙發上,配上趴在琴酒和伏特加中間眼神時刻警惕的杜賓犬……我單知道我的宿舍小閣樓並不大,但是能這麽直觀地感受到什麽叫做“逼仄”二字還是第一次。
我欲言又止,止了又欲,最後直接扯著我的破鑼嗓子再次提醒琴酒大哥:“大哥你覺沒覺得我的房間真的很小?你看,你和伏特加都覺得擠吧?有沒有考慮過,嘿嘿……”
大哥平靜地看了我一眼,語氣毫無起伏:“沒考慮過讓你住我那裏。”
我大驚失色:“大哥,我從沒有過這種大不敬的念頭,我是想問組織可不可以再給我分個大一點的宿舍,別讓我繼續住酒吧了啊?”
大哥終於正眼看我了,不太妙的就是他的臉色再次沉了下去,每一個字都泛著涼氣:“為什麽安排你住酒吧不知道嗎?”
人有兩百零六塊骨頭,我兩百零五塊都是反骨,剩下的一塊還是用來頭鐵的。於是我說:“我不知道。”
對,我就是仗著我生病了。看吧,伏特加都站起來勸架了:“大哥,英子她發燒了,燒糊塗了,你別生氣。”
——就是感覺比起勸架更像是在罵我。
琴酒譏笑一聲,語氣毫無溫度:“確實燒傻了,不然怎麽敢讓其他人上樓。”
我知道他說的是蘇格蘭。確實組織的代號成員可以進二樓開會,但是為了確保安全,都得是琴酒大哥叫來人之後,琴酒大哥先進去,其他人再進去。而為了照顧生病的我,蘇格蘭是直接進了三樓,而且上下很多次。
底下的酒吧同事自然是不敢攔代號成員的,我因為被蘇格蘭照顧了也默許了他的行為,隻是這種舉動在就算不知道蘇格蘭是臥底的大哥眼中也是大忌。
琴酒生性謹慎多疑,會因為這個生氣很正常,反而是拖到現在才跟我發火而且沒有懲罰蘇格蘭才是怪事。
說起來,蘇格蘭是怎麽進的我家門啊?難道是貓貓給他開門了?
沒等我想明白,就聽到琴酒大哥繼續說:“沒有下一次了。”
他又捏起了我的下巴,湊近的時候我都能聞到濃重的煙草氣息,苦澀辛辣,且嗆人。
“你應該慶幸二樓並沒有查出來竊聽設備。”
我嘴硬:“可是蘇格蘭是自己人啊。”
捏著我下巴的手瞬間發力,在我吃痛的悶哼聲和皺眉下,琴酒鬆開手,銀色的長發也離開了我的肩膀。
“誰知道他是不是自己人。”
?什麽意思啊?蘇格蘭他現在就暴露了嗎?也許是我的驚恐神色表現得太過明顯了,伏特加出於對我的了解很快就給我找好了借口。
“大哥,別嚇英子了,她臉更白了。”伏特加把洗好的梨放到我的手上,“不是說蘇格蘭有問題,但是我們要防止一切有問題的可能,英子,你忘了嗎?”
我攥緊了梨,剛要放到嘴裏,都碰到嘴唇了,結果梨就被大哥隨手搶走。
大哥咬了一口從我嘴裏奪走的梨,還看了我一眼,“燒糊塗的蠢貨。”
我不滿:“那我生病發燒不還是怪你嘛。大哥,怎麽可以把梨搶走,我這種嗓子不好的病號就應該多吃梨誒。”
大哥把咬了一大口的梨放到我嘴邊:“還你。”
“我要新的!”
“我看你嗓子挺好的,還敢對我尖叫。”大哥又咬了一口梨。
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我一把拉過了大哥的手,借著他的手惡狠狠地餓狼撲食,咬了一口梨。
怪不得大哥不肯給我吃,這梨一定是勤儉持家的伏特加挑的,外皮又薄又脆,咬進嘴裏全是清甜的梨汁,我沒忍住,把著大哥的手又炫了一口。
“哇,伏特加,這個梨是在哪裏買的?真的好吃誒!”
大哥的眼睛死死盯著我,那眼中的令人心悸的危險讓我一下子就把腦袋轉回來,反而更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墨綠色的眼睛如蛇瞳鎖著獵物一般鎖著我。
我訕訕鬆開手,讓要靠回去,就被大哥一把按住後背撈回來。
我們兩個之間距離極近,中間隻隔了他拉著我的手臂和一隻被咬了四口差不多已經什麽果肉都不剩的梨。
“私、私密馬賽gingin醬,瓦塔西不是故意的思密達。我這就幫您把梨扔了,再給您洗一個新的。”
我心虛地垂下眼,試圖逃跑。可是大哥的力氣很大,拉著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等我想要掙脫的時候,都能感受到大哥的手和我手腕重合的那塊肌膚火辣辣的疼。
“再洗一個?”
大哥的語氣依舊寒冷,我再次心虛地縮了縮脖子:“那、那再洗兩個?”
餘光掃到站起來的伏特加一臉緊張,又想閉眼睛又不想閉眼睛的樣子讓我氣不打一處來。伏特加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又想看熱鬧又不敢看熱鬧的樣子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為了吃瓜不要我的命了嗎?
終於接到了我求助的目光的伏特加終於有所動作了,他狠狠心,終於試探性開口:“大、大哥,要不我先走?”
我:?
伏特加他沒事吧?他先走是什麽意思?不忍心看我被大哥打死,所以就出去等著我被大哥打死?
我一時震驚,震驚到忘了掙紮,直接抬頭,瞠目結舌地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伏特加。
——他甚至握著貓貓的嘴,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已經把狗捆起來了,我說貓貓怎麽沒來救我,我還擔心貓貓反應太激烈我得先從琴酒大哥手裏救狗呢!
琴酒緩緩鬆開束縛住我的手,我的身體伴隨著反作用力仰麵栽到了床上,等我再爬起來的時候又被大哥用食指按住了大腦門。
“養好你的病,這種事情不要再出第二次。”
所以……我這是又過關了?我就說大哥心裏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