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表兄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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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我當是誰呢,這麽大的火氣。”
    “光天化日之下,聚眾打砸,還有沒有王法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搖著折扇,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衣著不凡的狗腿子。
    來人正是長孫衝。
    他一進門,看到賭坊內的一片狼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但隨即就被得意的笑容所取代。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隻要對方動手,他就占盡了道理。
    程處輝,這次看你怎麽收場。
    他正準備借題發揮,好好地羞辱程處輝一番,目光卻不經意間落在了李麗質的身上。
    長孫衝的笑容微微一滯。
    好一個絕色少女。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調戲,就看到那少女轉過身,一雙清亮的眸子冷冷地看著他。
    “表兄,你好啊。”
    李麗質朱唇輕啟,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在長孫衝耳邊炸響。
    長孫衝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表……表兄?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腦子裏飛速地搜索著。
    這熟悉又帶著幾分陌生的容貌,這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你是……麗質表妹?”
    長孫衝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李麗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伸出纖纖玉手,指了指程處輝。
    “他贏的錢,三千五百萬兩。”
    “這裏給了五百萬兩,還差三千萬兩。”
    “表兄,你是現在給,還是我回宮跟父皇說一聲,讓他老人家派人來取?”
    一連串的話,說得長孫衝是頭皮發麻。
    尤其是“回宮跟父皇說”這幾個字,更是讓他心驚肉跳。
    他身後的老趙,此刻已經不是臉色慘白了,簡直是麵如金紙。
    他終於想起來了。
    讓公主殿下稱呼為“表兄”的,除了自家主子長孫衝,還能有誰。
    自己剛才……竟然想跟公主耍無賴?
    一想到這裏,老趙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長孫衝的臉皮瘋狂抽搐著,他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表妹說笑了,這……這賭坊怎麽會是我的呢?”
    “我隻是恰好路過,進來看看熱鬧而已。”
    他想否認。
    隻要不承認,這件事就牽扯不到長孫家身上。
    然而,他話音剛落,一旁的尉遲寶琳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嘿,長孫衝,你這就沒意思了啊。”
    “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這寶源坊就是你們趙國公府的產業,你現在裝什麽蒜呢?”
    尉遲寶琳的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長孫衝的臉上。
    長孫衝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李麗質的眼神更冷了。
    “表兄,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再問你一遍,錢,給還是不給?”
    麵對李麗質咄咄逼人的氣勢,長孫衝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給錢?
    三千萬兩,那不是小數目,就算是他,也得傷筋動骨。
    不給錢?
    看李麗質這架勢,今天這事絕對沒法善了。
    要是真鬧到李世民那裏去。
    以李世民對她的寵愛,再加上自家開賭坊這事本就不占理,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
    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被父親長孫無忌用家法打個半死的淒慘模樣。
    兩害相權取其輕。
    長孫衝咬了咬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給!”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趙。
    “還愣著幹什麽!”
    “滾回去拿錢!”
    老趙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衝出了賭坊,直奔趙國公府而去。
    沒過多久,老趙便帶著幾名家丁,抬著數個沉重的大箱子,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
    箱子打開,裏麵裝滿了整整齊齊的銀票,每一張都是一萬兩的麵額。
    兩千萬兩。
    長孫衝看都沒看一眼,隻是對著程處輝的方向一甩頭。
    “錢在這裏,拿走!”
    房遺愛屁顛屁顛地跑上前,一張一張地仔細清點起來。
    確認數目無誤後,才對著程處輝點了點頭。
    李麗質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對程處輝說道。
    “我們走吧。”
    程處輝笑著應了一聲,帶著尉遲寶琳和房遺愛,抬著那幾箱銀票,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寶源坊。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多看長孫衝一眼。
    這種無視,比任何羞辱都更讓長孫衝憤怒。
    長孫衝站在一片狼藉的賭坊中央。
    看著程處輝等人離去的背影,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他那張英俊的臉龐,此刻已經變得扭曲。
    他死死地盯著程處輝的背影,眼神中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從寶源坊出來,天色已經擦黑。
    接下來的一整天,程處輝領著眾人,幾乎把長安城裏有名有姓的賭坊都掃蕩了一遍。
    起初還有些不長眼的,想學長孫衝耍賴。
    可當尉遲寶琳把“長樂公主”這四個字一亮出來。
    再看看跟在後麵那幾箱從寶源坊抬出來的,貨真價實的銀票,所有人都瞬間沒了脾氣。
    就連背景深厚的侯家開的賭坊,在磨蹭了半天之後,也隻能不情不願地把錢給付了。
    開玩笑,連長孫家都認栽了,他們哪還敢炸刺。
    等到把所有賭坊的欠款收齊。
    總計到手的銀票,除了寶源坊那兩千萬兩,零零總總又多了將近一千萬兩。
    回到盧國公府,天已經徹底黑透了。
    程處輝讓人把幾個大箱子全都抬進自己的院子,然後把下人都遣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程處輝,李麗質,還有尉遲寶琳,房遺愛和柴哲威這幾個核心成員。
    幾個大箱子一字排開。
    蓋子全部敞開,露出裏麵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銀票,在燭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尉遲寶琳幾個人眼睛都看直了,呼吸聲都粗重了不少。
    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多錢啊。
    “咳咳,分贓了分贓了。”
    程處輝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房間裏詭異的安靜。
    他隨手從箱子裏抓出幾大疊銀票,扔給尉遲寶琳他們。
    “咱們是團隊作戰,見者有份。”
    “這次能贏這麽多,全靠兄弟們給力,這些是你們應得的。”
    房遺愛他們手忙腳亂地接過銀票,大致清點了一下。
    每個人分到手的,不多不少,差不多都有三百萬兩左右。
    三個人激動得臉都紅了,看著程處輝,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處輝……這……這也太多了。”
    房遺愛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們就是跟著湊了個熱鬧,壯了壯聲勢,哪想到能分到這麽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