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我這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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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接兵權的過程異常順利,柴哲威幾乎是麻木地辦完了所有手續。
    他沒有跟任何人告別,獨自一人騎上馬,踏上了返回長安的路。
    回到闊別已久的譙國公府,見到父親柴紹的那一刻,柴哲威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熱。
    柴紹看著眼前的兒子,卻露出了訝異的神情。
    那個曾經滿身紈絝氣的少年不見了。
    雖然眉宇間帶著幾分鬱鬱不得誌,但那股子精氣神,卻比離家時強了不知多少倍。
    “不錯。”
    柴紹滿意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看來,南詔這趟,你沒有白去。”
    他沒有問聖旨的事,而是拉著柴哲威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
    “知道陛下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專門開辦一個武院嗎?”
    柴哲威搖了搖頭。
    柴紹的目光望向遠方,帶著幾分感慨。
    “我大唐如今看似國泰民安,但周邊強敵環伺,突厥、吐蕃、高句麗,無一不是虎狼之輩。”
    “打仗,不能隻靠我們這些老骨頭,更需要你們這些年輕人頂上來。”
    “武院,就是為了給你們這些未來的將帥之才,打下最堅實的基礎。”
    “在那裏,你們能學到最係統的兵法韜略,接觸到最前沿的軍械戰術。”
    “這是陛下對你們的期許,也是大唐對你們的投資。”
    父親語重心長的話,讓柴哲威心中的鬱結之氣消散了不少。
    他明白了,去武院不是懲罰,而是栽培。
    柴紹看著兒子漸漸亮起來的眼神,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
    “心裏的坎兒過不去了,就去找處輝聊聊。”
    “那小子鬼點子多,說不定能給你整點新花樣。”
    一提到程處輝,柴哲威的眼睛徹底亮了。
    柴哲威興奮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爹,我這就去找他!”
    說完,也不等柴紹回話,一陣風似的衝出了家門。
    南詔王府。
    柴哲威幾乎是踹開大門衝進去的。
    “處輝!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正在院子裏搗鼓著什麽東西的程處輝被這嗓門嚇了一跳。
    一回頭,就看到一個黑炭頭張開雙臂朝自己撲了過來。
    “臥槽!”
    程處輝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柴哲威一個熊抱給抱住了。
    “你小子……想勒死我啊!”
    程處輝被他勒得直翻白眼。
    柴哲威這才鬆開他,嘿嘿傻樂著。
    他還獻寶似的從身後下人手裏拿過一個長條形的盒子。
    “呐,給你帶的禮物!”
    程處輝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對溫潤潔白的象牙。
    “這是我從一個部落首領那兒換來的,他們說是部落的神物!”
    柴哲威一臉得意。
    程處輝拿起象牙看了看,眉頭卻微微皺起。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這玩意兒太殘忍,我可不用。”
    話雖如此,他還是把盒子蓋上,隨手遞給下人。
    “不過看在你一片心意的份上,東西我收下了。”
    他重新打量起柴哲威,嘖嘖稱奇。
    “可以啊你小子,這才幾個月不見,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
    “瞧瞧這身板,這黑裏透紅的健康膚色,還有這眼神……喲,有點意思了啊。”
    程處輝繞著柴哲威走了一圈,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臉上充滿了好奇。
    “快說說,你在南詔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都經曆了些什麽?”
    柴哲威被程處輝這麽一打量。
    頓時挺起了胸膛,臉上滿是得意。
    “那可不!”
    “你都不知道,我在南詔這幾個月是怎麽過來的!”
    他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麵遍布著細小的傷痕。
    “嶽飛那家夥,簡直就不是人!”
    柴哲威一說起這個就來氣,唾沫橫飛地抱怨起來。
    “每天天不亮就把我們從床上薅起來,負重跑幾十裏山路,那都是開胃小菜!”
    “什麽叢林搏殺,峭壁攀岩,沼澤潛行……他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法子,全給咱們用上了!”
    “我好幾次都以為自己要死在那兒了!”
    程處輝聽著,嘴角卻噙著笑。
    “但是,你活下來了,而且變強了,不是嗎?”
    柴哲威一愣,隨即嘿嘿笑了起來。
    “這倒是實話。”
    “我現在感覺渾身都是勁兒,再讓我對上之前那些部落的頭人,我一個能打他們三個!”
    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程處輝。
    “對了,嶽飛還說了!”
    “他說我這身本事,都是他用最嚴苛的法子給硬生生操練出來的。”
    “他還說,等我什麽時候能正麵打贏大唐軍神李靖,就有資格回來挑戰你了!”
    程處輝聞言,摸了摸下巴。
    “嶽飛和李靖啊……”
    他喃喃自語。
    “這倆人,一個是用兵如神,奇謀百出。”
    “而另一個是治軍嚴明,穩如泰山,都是各自領域的頂尖天花板。”
    “真要對上,還真不好說誰輸誰贏。”
    柴哲威看著程處輝也難下定論的樣子,心裏對嶽飛的敬畏又深了一層。
    不過,他很快又垮下臉來,一臉的遺憾。
    “可惜了,六詔還沒徹底平定,我就被一紙調令給叫回來了。”
    “不然,我非得跟著嶽將軍,把那六個詔主挨個收拾一遍不可!”
    程處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罵道。
    “行了行了,別惦記你那六詔了,有嶽飛在,翻不了天。”
    “陛下讓你去武院,有的是你大展拳腳的地方。”
    “我可聽說了,尉遲伯伯家的那個尉遲寶琳,最近在長安城裏可是囂張得很,仗著自己有幾分蠻力,到處跟人比試,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
    “你去了武院正好,給我好好收拾他一頓,讓他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柴哲威一聽這話,眼睛瞬間就亮了。
    “真的?尉遲寶琳那小子也去武院?”
    “好!”
    “看我怎麽把他吊起來打!讓他知道,小爺在南詔可不是白待的!”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追問。
    “誒,處輝,這武院到底什麽來頭啊?”
    “我爹就說很重要,是陛下的期許,具體也沒說清楚。”
    程處輝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什麽來頭?”
    “我這麽跟你說吧。”
    “我爹,盧國公,被陛下點名,拉去那個所謂的將領進修班特訓了半個月。”
    “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兩條腿都在打哆嗦,說是這輩子沒吃過這麽大的苦。”
    “你敢信?”
    柴哲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程咬金是誰?
    那可是跟著太宗皇帝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混世魔王。
    什麽時候聽說他怕過苦?
    “就因為這個破訓練,陛下連著兩次沒開朝會。”
    程處輝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邊。
    “你知道外麵那些文官都怎麽說嗎?”
    “彈劾的奏折都快把門下省的門檻給踩爛了,說陛下沉迷武事,荒廢朝政。”
    “可陛下呢,硬是頂著壓力,一次朝會都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