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真給老子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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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隊伍裏的人,他們不認識。
但他們身上那股子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彪悍,讓所有老將都感到一陣心驚。
“向右看齊!”
“向前看!”
“報數!”
“一!”
“二!”
“三!”
……
“十五!”
“報告!應到十五人,實到十五人!請指示!”
秦懷道轉身,向著不遠處一個高台的方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高台上,李世民麵無表情,但眼神深處,卻閃爍著難以抑製的激動。
“我靠……那……那不是柴哲威嗎?”
人群中,一個勳貴子弟突然指著隊列裏的一人,驚叫出聲。
眾人定睛一看,可不是嘛!
雖然曬黑了,人也精瘦了,但那張臉,化成灰他們都認得!
柴紹家那個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柴哲威!
前幾個月還在平康坊為了一個姑娘跟人打得頭破血流的家夥,怎麽會在這裏?
而且,看他那站得筆直的軍姿,哪裏還有半分紈絝的樣子?
這一下,那些原本還在嘰嘰喳喳的紈絝子弟們,集體失聲了。
一股寒氣,從他們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連柴哲威這種級別的頑主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那他們進去之後……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而那些武將們,在短暫的震驚之後,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這絕對是程處輝搞的鬼!
他提前把秦懷道、柴哲威這幫跟他關係好的人拉了過去,開了小灶!
今天把他們拉出來,搞這麽一出,這是幹什麽?
這是示威!
這是在打他們所有人的臉!
“作弊!這是公然作弊!”
一個脾氣火爆的將軍當場就炸了,氣得吹胡子瞪眼。
“太過分了!簡直不把我們這些老家夥放在眼裏!”
“陛下!臣要參他一本!程處輝公然徇私,擾亂武院規矩,其心可誅!”
“對!必須嚴懲!否則何以服眾!”
一時間,群情激奮,武將們個個義憤填膺。
武院大門後,一條小小的門縫裏。
程咬金正咧著大嘴,笑得跟一朵盛開的菊花似的。
“嘿嘿,好小子們!幹得漂亮!真他娘的給老子長臉!”
他看著場中那挺拔如鬆的隊伍,心裏那叫一個舒坦。
這下看那幫老東西還敢不敢小瞧我老程家!
“盧國公,您這可真是養出了好兒子啊。”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程咬金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兵部尚書侯君集。
他扭頭一看,侯君集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不過嘛,”
侯君集目光若有若無地瞟向不遠處的李世民,
“這秦懷管,柴哲威,可都是跟處輝賢侄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如今他們又掌握了如此厲害的練兵之法。”
“這往後,軍中大權,怕不是都要落到他們幾兄弟的手裏了?”
他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旁邊的李世民聽得清清楚楚。
這是在挑撥離間!
是想讓陛下猜忌程處輝他們!
程咬金心裏冷哼,剛想開口罵娘。
卻見李世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根本沒聽到侯君集的話。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場中那支隊伍身上,眼神銳利如鷹。
侯君集碰了個軟釘子,臉上有些掛不住,訕訕地閉上了嘴。
就在這時,武院那兩扇厚重的朱漆大門,緩緩打開。
門口,兩排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長戟的士卒,肅然而立。
玄甲軍!
陛下的親衛!
看到他們,所有人都心頭一凜。
一名玄甲軍校尉走到門前,聲若洪鍾。
“所有入院學員,在此處檢查行囊!”
“除換洗衣物外,所有雜書、銀錢、珠寶玉器,一律不準帶入!”
“入院之後,統一換裝!所有人,不得有誤!”
話音剛落,一個穿金戴銀的胖公子哥,就在幾個家仆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走了上去。
他身後的家仆,挑著七八個大箱子,裏麵裝得滿滿當當。
玄甲軍士卒麵無表情地上前,打開一個箱子。
裏麵全是包裝精美的各式糕點,還有幾壇好酒。
“扔了。”
士卒的語氣沒有半點波瀾。
“你!”
胖公子頓時急了。
士卒沒理他,又打開第二個箱子。
一箱子黃澄澄的金條和白花花的銀票。
“扔了。”
第三個箱子,各種華麗的衣服。
“脫下你身上的,換上這個。”
士卒指了指旁邊一個大筐裏堆著的粗布勁裝。
這下,胖公子徹底炸毛了。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管本少爺?”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是輔國大將軍!”
玄甲軍士卒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他冷冷地看著胖公子。
“在武院,你隻有一個身份,學員。”
“要麽,遵守規矩。”
“要麽,滾。”
這強硬的態度,讓全場為之一靜。
胖公子的父親,那位輔國大將軍,眼看自家兒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人現眼。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一腳就踹在胖公子的屁股上。
“混賬東西!老子送你來是享福的嗎!”
“還不快按軍爺說的辦!把這些破爛玩意兒都給老子扔了!”
罵完兒子,他又換上一副笑臉,對著那玄甲軍士卒拱了拱手。
“這位將軍,犬子頑劣,從小被慣壞了,還請您進去之後,和各位教官多多關照!”
“不用給末將麵子!往死裏操練!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後麵的武將們紛紛有樣學樣。
一時間,武院門口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精彩大戲。
各種求饒聲,慘叫聲,還有老子打兒子的怒罵聲,此起彼伏。
“爹!別打了!我換!我換還不行嗎!”
“將軍!求您了!這可是我娘給我求的護身符啊!”
“滾蛋!什麽護身符!我看你是欠收拾!軍爺,您別客氣,這小子皮厚,禁得住打!”
在自家老爹和玄甲軍的雙重壓力下。
紈絝們哭喪著臉,不情不願地扔掉零食,交出銀子,換上了那身看起來就硌得慌的粗布衣服。
在換衣服的間隙,一些心思活絡的武將,悄悄拉過自家兒子,低聲叮囑。
“記住,進去之後,離那個侯金葉遠一點!”
“為啥啊爹?”
“你傻啊!那小子就是個天坑!他爹是侯君集,跟程家那小子是死對頭!”
“侯金葉在長安沒少被程處輝收拾,可他就是不長記性,天天想著找回場子。”
“你跟他混在一起,能有好果子吃?”
“那幫小兔崽子,不被社會毒打一頓,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你機靈點,別跟著他犯傻!”
可惜,這些話,那些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的紈絝們,未必聽得進去。
在他們看來,法不責眾,自己這麽多人,難道還怕他一個程處輝?
玄甲軍的檢查仍在繼續,他們執行得一絲不苟。
甚至連衣服夾層裏縫的銀票,鞋底藏的金葉子,都一一搜了出來,扔進了旁邊的箱子裏。
他們的嚴格與冷酷,讓整個隊伍的氣氛變得愈發壓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