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要去長安當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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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輝……他想幹什麽?”
“他把嶺南變成了自己的後勤基地,兵馬糧草盡入其手,他這是……想造反嗎?!”
馮盎的聲音壓得極低,卻透著一股徹骨的寒意。
這不是他多心。
自古以來,手握重兵,又掌控著錢糧命脈的地方大員,有幾個不想著更進一步的?
程處輝如今聖眷正隆,權勢滔天,誰能保證他沒有別的想法?
一旦他以嶺南為根基,起兵作亂,那他馮家就是第一個被綁上戰車的!
到時候,可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
“啪!”
嶽飛沒有說話,隻是將一份蓋著中書省大印的文書,輕輕拍在了桌子上。
“這是陛下的旨意,也是程帥南擴計劃的全盤方略。”
嶽飛的聲音平靜而有力。
“程帥本人,此刻就在長安,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全盤指揮南擴事宜,直接對陛下負責。”
“馮王,你覺得,他有機會造反嗎?”
“或者說,你覺得,陛下會給任何人造反的機會嗎?”
馮盎的目光死死釘在那份文書上,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顫抖著手,拿起了那份文書。
上麵朱紅的印信,熟悉的字跡,無一不在告訴他,這是真的!
程處輝,竟然把如此重要的計劃,直接拿給他看了?
而且,他本人居然還在長安!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在皇帝李世民的首肯和監控下進行的!
想通了這一層,馮盎隻覺得背後一陣發涼,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
他剛才,竟然在懷疑皇帝和程處輝君臣聯手給他下套?
自己這顆腦袋,真是嫌命長了!
“老夫……老夫該死!”
馮盎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請將軍責罰!”
嶽飛將他扶了起來。
“馮王請起,不知者不罪。”
“程帥說過,嶺南馮氏,世代忠良,是自己人。自己人之間,就該坦誠相待,免得產生誤會。”
“所以,我才將計劃全盤托出。”
“現在,馮王可願意交出虎符,讓嶺南十萬兵馬,隨我調遣,共同為大唐開疆拓土?”
馮盎此刻哪裏還有半點猶豫?
他隻覺得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自己人”!
程帥竟然說他們馮家是自己人!
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榮耀!
“願意!老夫一百個願意!”
馮盎激動得老臉通紅,立刻轉身,從暗格裏取出一個古樸的銅盒,雙手捧著遞到嶽飛麵前。
“此乃我嶺南兵馬虎符!從今日起,嶺南十萬兒郎,皆聽嶽將軍號令!”
“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嶽飛接過虎符,點了點頭。
馮盎的配合,讓他很滿意。
他看了一眼旁邊還是一臉不忿的馮智戴,忽然開口道。
“馮王,令郎勇武果敢,是塊將才的好料子。”
“隻是,光有一身蠻力還不夠。”
“正好,程帥在長安開辦了一所武院,專門教授行軍布陣、兵法韜略。”
“不如,就讓馮二公子去長安深造一番,如何?”
“將來學成歸來,必是我大唐的棟梁之材,封侯拜將,不在話下。”
這話一出,馮盎剛剛放下的心,又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去長安?
學習?
這說得好聽是去深造,說得難聽點,不就是去當質子嗎?!
他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資格。
交出虎符,是表示歸順。
送出兒子,才是交出投名狀!
他心裏一陣絞痛,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最終還是咬著牙。
“好……”
“全憑……將軍安排。”
他並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將會在多年之後,為大唐締造出一位威震四海的兵馬大元帥。
而此刻的馮智戴,更是氣得差點原地爆炸。
什麽?
要去長安當人質?
憑什麽!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馮盎一記眼刀給瞪了回去。
嶽飛順利拿到了嶺南的兵權和人質,目的已經達成。
很快,整個嶺南道都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運轉起來。
一艘艘滿載著糧食、藥材、兵甲的大船從長安順流而下,源源不斷地運抵羊城。
嶺南本地的兵馬被重新整編、訓練,與嶽家軍的精銳合二為一。
無數的民夫被動員起來,修路、建港、打造軍械。
昔日偏安一隅的嶺南,一夜之間,變成了大唐帝國最炙手可熱的前線基地和發展新區。
嶽飛坐鎮中樞,將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條。
他的目標很明確,也很純粹。
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攻占南越。
將那片富饒的土地和資源,徹底納入大唐的版圖。
為程帥的宏偉藍圖,添上最重要的一塊拚圖。
而在千裏之外的長安,程處輝的係統麵板上,又一批人才宣告畢業。
這些被係統速成出來的實幹型人才,涵蓋了冶煉、工程、管理、農業等各個領域。
在煤山、鐵山等幾個核心區域,人才甚至已經出現了過剩的跡象。
他們就像一顆顆飽滿的種子,隨時準備灑向更廣闊的天地。
為大唐局部進入鋼鐵時代。
以及後續更加波瀾壯闊的擴張和發展,提供了最為堅實的人才支撐。
......
長安。
程府後院。
李麗質慵懶地靠在程處輝的懷裏,享受著午後難得的靜謐時光。
陽光透過葡萄藤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夫君。”
李麗質纖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程處輝的胸口。
“嶽將軍在嶺南那邊幹得熱火朝天。”
“你倒好,天天在這兒陪我曬太陽,一點都不關心戰事嗎?”
她的小臉上寫滿了好奇。
在她看來,開疆拓土,建功立業,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自己的夫君,這位南詔王,卻偏偏是個異類。
除了最開始製定了大致方略,後麵幾乎就當了甩手掌櫃。
整日裏優哉遊哉,比她這個公主還清閑。
程處輝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懶洋洋地開口。
“打仗有什麽好看的?”
“一群人在那兒拿著刀劍斧頭,你砍我我砍你,血呼啦次的,有什麽意思?”
“你是沒見過後世那種……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程處輝撇了撇嘴,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他總不能告訴自己這位大唐公主,他見過航母戰鬥群遮天蔽日,見過蘑菇蛋毀天滅地吧?
跟那種毀天滅地的宏大場麵比起來。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在他眼裏,真的跟村口械鬥沒什麽本質區別。
提不起勁,完全提不起勁。
李麗質聽得雲裏霧裏。
不過她也沒有深究,反而主動往程處輝懷裏蹭了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