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章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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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池隕當晚就表現得恢複了一些。
    可Neo那句“本年度您受傷次數已達36次”,一直在竺硯秋腦裏回放。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霸占了廚房,悶頭給池隕做藥膳。
    正要端上桌,卻看到西裝革履,正要往外走的池隕。
    竺硯秋詫異:“你今天還要去上班?”
    “我沒有周末。”池隕瞥了眼她手裏熱氣騰騰的鍋,“你做的?”
    竺硯秋點頭,把粥碗放在餐桌上:“茯苓砂仁小米粥,特地給你做的。”
    她皺眉:“重點不是周不周末。你傷口還沒恢複,還需要休息。”
    池隕看向桌上那碗粥。
    小米金黃,茯苓嫩白,撒了把嫩綠的蔥花點綴……
    一看就很好吃。
    他喉結動了動,邊坐過去邊對賀錚說:“我今天在家休息,你回去吧。”
    賀錚的臉上難得浮上絲呆滯。
    跟著老板這麽久,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休息”。
    而且,今天明明還約了兩個重要的商務洽談。
    但賀錚是專業的,當然知道該怎麽處理。
    “賀錚,要不要一起吃點?”竺硯秋看他沒動,問道。
    賀錚立刻感到一道飽含威懾的目光釘到身上,眼皮抖了抖:“謝謝夫人,我吃過了。”
    “那池總,我先走了。”
    池隕喝著粥沒應,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賀錚:……
    池隕一整天都沒出門,竺硯秋就給做了一整天的藥膳。
    藥香同源,做香的人多少也懂點藥理。
    中午煲了黃芪陳皮烏雞湯,晚上又給做艾葉紅棗蒸南瓜,都是生肌補氣的好東西。
    池隕坐在落地窗前,看竺硯秋在廚房專心地給紅棗去核。
    夕陽的餘暉從窗外灑進來,給她全身踱上一層暖黃。
    隻覺得今天過得太快,他還意猶未盡。
    但在家再美好,該上班還是要上班。
    他隻不過一天沒去,待處理的事就快成堆了。
    竺硯秋天不亮就起來,給做了艾葉雞蛋紅棗湯,盯著池隕喝完。
    “藥膳最好吃一周,有利於你傷口恢複。”
    “午餐我做好了讓人送去,晚餐你能回家吃嗎?”竺硯秋問。
    池隕的重點卻奇奇怪怪:“為什麽要別人送?”
    以為她是怕被人看到,補充道:“讓賀錚帶你從專屬通道上來。”
    “不會有人看到。”
    “跟這沒關係,”竺硯秋知道他誤會了,“我今天有事忙。”
    “要晚上才能回來。”
    不知為何,這句話說完,她覺得餐廳的溫度突然低了幾度。
    池隕眸色翻湧,卻麵色如常地擦嘴起身:“好,那你早點回來,我怕餓。”
    幾個小時後。
    賀錚把家裏傭人送來的藥膳端進來時,發現老板正盯著手機,神情難辨。
    屏幕上,跳動的紅點一點點遠離市區。
    “棗園胡同是什麽地方?”
    乍然被提問,賀錚反應極快:“一個城中村,在京郊。”
    棗園胡同。
    竺硯秋下了車,熟絡地跟街坊打招呼。
    “哎喲,竺小姐,你這次有段時間沒來啦。”一個中年大媽忙迎上來。
    “桂姨。”竺硯秋笑著叫她,
    “你以前不是每周都要來一次的嗎?最近是不是忙?”
    “是有點,今天稍微空點才過來。”
    “你不來我們都不習慣了,小軍問了我好幾次。”陳芳桂熱情地幫她拿東西,“房間他每天給你打掃呢。你的東西他都沒動,你放心。”
    竺硯秋笑笑:“辛苦小軍哥了。”
    兩人說著走到一座小平房前,竺硯秋打開門進去,一看果然是幹淨又整潔。
    這房子是竺硯秋到京北一年後租的。
    在蘇州,她幾乎每天都會在製香坊裏待一會。
    到京北後沒條件,她很不適應。
    跟陸序白提了幾次沒結果後,她幹脆自己找。
    但京北的房子本就難找,更別提要租來當製香坊了,太靠近城市的地方肯定都不行。
    找了一年,竺硯秋才找到棗園胡同,是一次采香料時意外發現的。
    小平房是閑置的,陳芳桂也熱情直爽,她就租了下來。
    每周都過來待一會,為製香,也為舒心。
    給陸序白的香和香櫃,大部分都是在這做出來的。
    竺硯秋走了圈,見屋裏左右兩列香料櫃子擦得光亮。
    放在屋裏和院子地上的各種製香工具,也好好地擺放著。
    水泥地上更是一點灰塵都看不到。
    不由笑道:“誰嫁給小軍哥,真是有福了。”
    陳芳桂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咽了下去,隻笑著問:“這次又要做什麽好東西?”
    竺硯秋拍了拍帶來的東西,眉眼晶亮:“做個香串。”
    “送人的。”
    古法製香,關鍵是手上功夫。
    研磨、裝粉、掃粉……每一項都是體力活。
    不但心要沉,手要穩,還要眼睛亮。
    一點粗粉都不能有,否則就無法成丸。
    把搓好的香泥團都脫了模,細細檢查了都沒問題,竺硯秋才呼出口氣。
    接下來,隻要放在沒風的地方陰幹就可以了。
    算了算時間,正好新年時能送出去。
    “竺小姐,天不早了,留下吃完飯吧?”
    陳芳桂的兒子肖軍在門口問。
    “小軍哥。”竺硯秋太專注,這會看到天色一愣,“天怎麽這麽黑了,幾點了?”
    “六點多,”肖軍臉有點紅,“冬天天黑得早。”
    竺硯秋暗叫不好,匆匆起身收拾:“今天我就不吃了,得趕緊回去。”
    從這回池家至少得一個多小時,還得做飯。
    隻怕池隕吃上晚飯得八點了。
    她越想越急:“小軍哥,我在這陰幹的香泥團麻煩你幫我看著些啊。”
    “我先走啦!”
    “你慢點,天黑路上不安全……”
    竺硯秋哪還有心思聽他說話,火急火燎地往大路方向走。
    ……然後結實地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
    竺硯秋捂著額頭忙道歉,看清來人後卻突然沒了聲音。
    肖軍已經追了上來。
    見竺硯秋撞上了個高大的男人,對方還神色不虞地看著她,忙擋在兩人中間: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她不是故意的。”
    看著他宣誓主權般的保護姿勢。
    陸序白的臉色比死了爹媽還難看,盯著竺硯秋語氣森寒:
    “穗穗,他是誰?”
    “給我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