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他是喬星月睡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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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搞啥男女關係?
    黃桂蘭在謝中銘的耳邊雖然說得很小聲,卻是惹得謝中銘握著碘伏瓶子的手,用力一攥。
    堂屋裏15瓦的燈泡在風中晃了晃。
    電燈線的影子,也在他臉上晃了晃,映著他嚴肅的神情更顯緊崩。
    “媽,你瞎說些啥?除了茶店村兒被坑的那次,我一直潔身自好,沒對任何女同誌有過任何非分之想。”
    就連之前謝師長和黃桂蘭一直要讓他處的對象,他也沒有過任何不純潔的想法。
    胸口忽然憋著一股氣兒!
    哪有這樣冤枉人的。
    “您對兒子不信任!”
    “也不怪媽懷疑你。”
    黃桂蘭覺得當著安安寧寧的麵,聊起這些話題不太好。
    於是,把桌上的發條青蛙拿給安安寧寧,讓她們自己先去玩會兒。
    隨即,坐到四方桌前的長條凳上,又和謝中銘說:
    “實在是媽太喜歡安安寧寧這兩娃了,而且這兩娃剛好都有咱家的家族遺傳病,媽不起疑也難。”
    要真是老四在外麵亂搞男女關係,和小喬同誌生了安安寧寧,黃桂蘭不但不會責備他,還會很竊喜呢!
    因為她實在是太喜歡小喬同誌和安安寧寧這娘仨了。
    這個時候,謝江在黃桂蘭旁邊敲了敲警鍾,“你可別瞎懷疑了,這可關乎到小喬同誌的聲譽,都說了隻是巧合。你就把這兩娃都當自己的親孫女來疼就好了,別再瞎說。”
    正好這時,喬星月端著剛出鍋的回鍋肉上了桌,謝中銘趕緊起身,走去廚房幫忙把剩下的菜端回來,謝江也去幫忙盛飯。
    在謝家雖然她是保姆,但謝家的所有人都會幫著幹活,一點也沒拿她當下人。
    喬星月很喜歡這樣的家庭風氣。
    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女同誌,才能有這樣的好福氣,嫁進這樣的家庭,給謝師長和蘭姨當兒媳婦。
    雖然喬星月沒見過謝同誌的大哥二哥和大嫂二嫂,但她猜想大嫂和二嫂肯定是很有福氣的人。
    喬星月和往常一樣,端著飯菜要去奶奶屋裏先給奶奶喂飯。
    黃桂蘭拉著她,“你讓中銘去。”
    “那咋行,謝同誌忙了一天了,這活本來就該我來幹。”
    說話間,謝中銘已經端走了她手裏給奶奶準備的飯菜,那搪瓷盆裏有軟乎乎的肉沫豆腐和青菜回鍋肉,光是聞著就香噴噴的,“喬同誌,你和孩子們坐下來,和我爸媽一起先吃飯。我去給奶奶喂飯。”
    “這不行,我去給奶奶喂飯。”
    “有啥不行的,小喬同誌,你就坐下來吧。這也是中銘該敬的孝道。”
    謝家人的家教和家風,不是一般的好!
    眼見著謝中銘已經端著搪瓷盆進了奶奶屋,喬星月有些難為情地坐下,黃桂蘭立馬往她碗裏夾了回鍋肉。
    這個年代的人更稀罕肥肉,不稀罕瘦肉,大家憑肉票去買肉時都會爭先要肥肉,去晚了連肥肉都買不上。因為這個年代的人過慣了苦日子,普遍缺油水。
    黃桂蘭夾到喬星月碗裏的肉,七分肥,三分瘦。最近這樣的肥肉,她吃了很多,這麽個吃法,她真怕自己又變回胖丫原先兩百斤肥胖樣,又不好拒絕,隻好慢吞吞地把肥肉都吃了。
    黃桂蘭瞧著她和孩子太瘦了,就想把她養胖一些,見她碗裏沒了肉,趕緊又給她夾。
    “小喬同誌,今天忘了跟你說,你謝叔也有寧寧那樣的哮喘病,連吃的藥也一樣,這就是謝家的家族遺傳病。”
    “你說這安安寧寧,一個花生過敏隨我和中銘。一個哮喘隨你謝叔。這兩娃是不是和咱謝家很有緣分?既然這麽有緣分,你就別太生分,把這裏當自己家,多吃點肉,別想著替咱家省糧食。”
    喬星月不是想省口糧,實在是這夥食太好了,頓頓有肉有油水,她真的吃不了這麽多。
    這一聽謝師長也有哮喘病。
    喬星月吃飯的動作停下來。
    咋就這麽巧了?
    安安花生過敏像蘭姨和謝團長。
    寧寧哮喘像謝師長。
    謝團長又是娶了茶店村的媳婦。
    她握著筷子,沉思著。
    這謝團長該不會是當年被她騎過的男人吧?
    她差點就要懷疑了。
    這會兒,她腦袋一扭,往奶奶屋裏瞧了瞧,謝團長正坐在奶奶的病床前,連給奶奶喂飯的身姿也端正如一棵青鬆,他是那樣細致和耐心,喂給奶奶一勺飯,還不忘拿手絹輕輕擦擦奶奶的嘴角。
    “奶奶,你慢點吃,咬碎一點。”
    喬星月努力地回憶著。
    那天晚上夜黑風高。
    她隻記得自己剛穿過來,昏昏沉沉,又熱又難受,身子難耐如在岩漿上炙烤著,滿腦子隻想著和男人幹那種事情。
    不知道哪裏出現了一堵結實的肉牆,摸著那堵肉牆,渾渾噩噩就騎了上去。
    伸手不見五指的茅草屋裏,她啥也看不見。
    許多細節她也忘了。
    她隻記得那天晚上,她像是一葉著了火的小舟,在滾燙的江海中沉沉浮浮,起起落落。
    哪裏記得那個倒黴排長的長像,那配種的獸藥副作用大,事情過後好幾天都是渾渾噩噩的,許多事情都記不清楚。
    不對,那個倒黴男人隻是個排長。
    而謝同誌是團長。
    而且那個倒黴的排長已經為國捐軀,早就成了革命烈士了。
    況且那天在奶奶屋裏,謝團長自己也說了,他的媳婦遠在昆城軍區服役,奶奶也說謝團長的媳婦長得又高又瘦又漂亮,人很還能幹。
    看來,是想她多了。
    她重新扒著白米飯,“蘭姨,看來我家娃還真是和謝家有緣分,如果您們不嫌棄的話,我就讓安安寧寧把您和謝叔當親爺爺親奶奶一樣孝敬。”
    “咋會嫌棄,蘭姨高興還來不及,我就喜歡安安寧寧這樣乖巧可愛的女娃娃。”
    “……”
    “小喬同誌啊,蘭姨以後直接叫你星月,好不好?”
    “行,隻要蘭姨不嫌棄。”喬星月答得幹脆,又倍感榮幸。
    ……
    晚上。
    大院的夜被靜謐包裹著。
    偶爾能聽到幾聲貓狗叫,牆角的青蛙也時不時的呱呱叫幾聲。
    喬星月給奶奶做完睡前按摩,又給奶奶蓋好了被子,拉了電燈線,從奶奶的屋裏走出來。
    堂屋裏。
    黃桂蘭坐在竹子編的小馬紮上,繼續納著早上未納完的鞋底。
    那鞋底的大小,一看就是小娃娃穿的。
    她一邊穿針,一邊和謝中銘說著話。
    “老四,星月從早忙到晚,就沒歇過。從今天晚上起,半夜給奶奶端尿盆的事情就交給你來做,別讓星月大半夜的起來好幾趟了。”
    謝中銘答得幹脆,“行。”
    “蘭姨,這怎麽行。”喬星月走上去,“謝同誌白天要忙部隊裏的事情,晚上必須好好休息。再說,這些本來就是我分內的工作。”
    “你就聽蘭姨的,你來咱家幹了太多的活,半夜伺候老太太的事情本就超出你的工作範圍了。聽話,今天別起夜了,讓中銘幹。這是他當孫子的,該伺候老太太的。”
    “謝同誌,晚上你別起夜,我來就好。”
    “這事你就別操心了,聽我媽的。”
    雖然謝中銘說得無比斬釘截鐵,到了半夜,喬星月還是起來了一趟。
    怕吵到隔壁的謝同誌和樓下的蘭姨謝叔睡覺,她輕手輕腳走到了奶奶的屋裏。
    刷著紅漆的木門,被她輕輕推開。
    門縫裏透出來一陣光。
    十五瓦的燈泡不算明亮,卻把謝中銘挺拔的身影框在亮區。
    “奶奶,我把燈給你關了,你繼續睡。”
    “好。”
    三月的半夜,寒意未退。
    謝中銘隻穿了一件軍綠色的背心和迷彩短褲。
    暖黃的燈光裹著一層淡淡的暈,勾勒著他手臂上緊實的肌肉線條。
    高瘦的他站在光底下,給奶奶蓋好了被子,拉了拉電燈線。
    隨著他拉著電燈線的動作,小臂上的腱子肉變得更加清晰緊實。
    他整個身影都透著一股內斂又紮實的力量感。
    下一瞬,燈泡變暗。
    突然間伸手不見五指。
    喬星月還沒反應過來,一堵肉牆已經撞了上來,“嘶……”
    纖瘦的身子猝不及防往後一倒。
    聽出她的聲音,謝中銘下意識的伸手一勾。
    直到確定她沒有被他撞摔倒,謝中銘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勾著她纖細的腰身。
    兩個人都來不及反應。
    喬星月捂著被他撞疼的額頭。
    嘶……是真疼!
    剛剛好像是撞上他的牙齒了?
    這個男同誌的牙齒,怎麽硬得跟鐵一樣?
    還有他的硬實的胸膛,撞得她胸口好疼。
    此時此刻,謝中銘都快懵了。
    他剛剛撞到了什麽?
    軟乎乎的,跟水豆腐一樣……
    他腦子空了半秒。
    掌心本是穩穩的勾著喬星月的腰身,這會兒趕緊鬆手,忙往後一退。
    若是開著燈,喬星月此時此刻,一定能夠看到他的耳朵又滾燙通紅了起來。
    “喬同誌,你沒事吧?”
    “沒事。”她搖了搖頭,忍著疼。
    這會兒適應了堂屋裏黑漆漆的夜色,謝中銘垂著眸盯著地麵,聲音還是一貫的沉穩,隻是尾音裏藏了點不易察覺的緊崩:“對不住,我沒看清,不知道你也下了樓。”
    喬星月也有些不適應,剛剛那親密無間的一撞,“不礙事。”
    “喬同誌,後半夜你就別起來了,奶奶應該能睡到天亮了。”
    他的指尖,還殘留著剛剛碰到她腰間的觸感。
    耳尖的熱也沒散。
    明明在極快一瞬間,已經鬆開了她。
    可謝中銘腦海裏全是剛剛柔軟的碰觸,他刻意將呼吸放得更穩,後背卻緊緊一崩,“喬同誌,我先上樓睡了。”
    “謝同誌,等一下。”
    謝中銘刻意調整著呼吸。
    朦朧月光下,他眸眼未動,身子卻緊崩著,“喬同誌,還有事?”
    喬星月幹脆利落道,“隔壁周婆婆的事,今天很感謝。”
    要不是謝同誌,周婆婆造謠的那些事,指不定被大院的人傳成什麽樣子。
    謝中銘看似平靜道,“我是站在公道上替你和孩子們說話。”
    “總之很感謝。”
    “謝啥,不過是搭把手的事。”
    謝中銘直到上了樓,躺回床上,耳尖的溫度依舊久久不散。
    三月的夜半,春寒勁未過。
    謝中銘躺下後,被子撩在一邊,絲毫沒有拉過來蓋在身上之意。
    剛剛撞了喬同誌的那一下,像團烈火,在他心裏燒得發慌。
    後背沁出了層細汗。
    睡意沒了,隻剩下滿屋子散不去的熱乎勁兒。
    胸口更是悶的發慌。
    謝中銘清晰地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他今年二十七了。
    身體各方麵都很健康。
    又正是熱血方剛的年齡,在那方麵有需求也很正常。
    平日裏,他都會克製。
    可剛剛的柔軟感,時不時跳進腦海裏。
    要人命!
    他開始背起了偉人語錄,由腦海裏的默念,到念出聲音。
    最後實在睡不著。
    爬起來,在水泥地板上,做著俯臥撐。
    微涼的地麵上,男人的腰背崩得像拉滿的弓,沒有一絲塌陷。
    標準的俯臥撐起落間,軍綠色的背心下,他肩背的肌肉隨動作而崩得又緊又有力。
    每一次沉肩都帶著沉穩的力量。
    兩百個俯臥下來,絲毫不覺得累。
    最後換成單手俯臥撐。
    他隻留兩根手指,撐在冰涼的水泥地麵。
    另一隻手背在緊實的後背。
    起起落落。
    一個又一個。
    單手俯臥撐,他又做了兩百個,歇一小會,連著做了好幾組。
    汗水順著他手臂的肌肉和挺拔的喉結,一滴滴落在水泥地麵。
    終於感到疲乏,是在半個小時後。
    他歇了一會兒,去洗了個澡,重新躺在床上,這才有一絲絲睡意。
    他蓋上了被子。
    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夢見前兩日那個荒唐而又臊得慌的夢了。
    盡管後半夜,謝中銘隻睡了兩個小時。
    早上依然五點半起床,準備去晨練。
    屋外起風了。
    院子裏沾著晨露的花草和蔬菜,在風中搖曳著。
    竹竿上曬著的衣服,隨風擺動得厲害。
    謝中銘係好了解放鞋的袋,正準備起身做熱身運動,眼角暼見晾在衣竿上的一塊布料輕飄飄地落在了泥地上。
    是一條白色的棉布內褲。
    那是昨天晚上,喬同誌晾上去的。
    剛好落在他麵前。
    耳尖“唰”地熱了起來。
    手抬到半空,卻又猛地縮了回來,指尖還僵在原地。
    “這要是撿了,多不合適……”
    他起了身,跑出自家小院,耳尖的熱意久久未散,連晨跑的步伐,都比平時快了幾分。
    半了跑個小時,回到堂屋時,聽聞廚房裏傳來聲音。
    謝中銘走過去,喬星月係著深色的碎花圍裙,在揉著發好的麵團。
    他垂著眸,沒有直視她纖細的背影,聲音聽似平靜,卻緊崩著後背,“喬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