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猛虎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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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冬河嘴角噙著一抹冷硬的壞笑,喃喃低語:“大炮卵子這名號,倒是人如其形,真是一大坨。留著礙眼,先幫你解決了。”
    槍口穩穩指向野豬雙腿間那團累贅,陳冬河沒有半分猶豫,手指果斷扣下扳機。
    砰!
    震耳的槍聲撕裂了山林的寂靜。
    緊隨其後的,是淒厲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嚎。
    那是公野豬被廢後的極致痛苦,遠比家豬尖銳百倍。
    聲音鑽進人耳朵裏,能讓人渾身發麻,牙根酸軟。
    隻見大炮卵子後腿間陡然炸開一團血霧,那一大坨東西直接崩飛落地。
    近距離開花彈的效果極其直接,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在冷冽空氣中彌漫開來。
    致命的劇痛瞬間點燃了野豬的瘋狂。
    村裏老話常念叨“四大按不住”——
    年關待宰的豬,受驚的毛驢,發了火的媳婦,跳上岸的魚。
    這大炮卵子此刻比過年豬更甚百倍。
    它雙目徹底赤紅,猛地調轉方向,撒開鐵蹄,低著脖子,以那兩根鋒利的獠牙為矛,狠狠撞向陳冬河藏身的大樹!
    嘭!
    粗壯的樹幹劇震,厚實的樹皮如同紙糊般被撕裂,獠牙深深刺入樹身足有十幾厘米深。
    木屑混著積雪簌簌落下。
    狂化的公野豬毫無停頓,抽頭又是勢大力沉的第二次撞擊。
    直撞得它自己都四蹄發軟,碩大的腦袋晃晃悠悠,顯然也撞暈了,呼哧呼哧噴著白氣。
    陳冬河早已用麻繩將自己牢牢縛在樹幹上,冷眼旁觀這狂暴的景象。
    他甚至悠哉地從空間裏摸出熱氣騰騰的肉包子,不急不慌地啃了起來。
    這看戲般的悠閑,並非存心折磨。
    槍聲既是引子,也是對這片山林真正主宰——那頭猛虎的宣告。
    槍響之處,猛虎必至。
    這是它不容侵犯的領地,槍聲即是最徹底的挑釁。
    況且,風中彌漫的血腥氣,更會優先引誘它攻擊這隻受傷發狂的獵物。
    眼下這頭大炮卵子徹底瘋了。
    任何靠近的生物,都會被它視為死敵,要用那對致命獠牙狠狠捅穿。
    猛虎來了,也得先和這頭紅了眼的肉盾硬碰硬!
    獵人圈子傳著“一豬二熊三老虎”的說法,講的就是暴怒的獨豬比猛虎還難纏。
    它們悍不畏死,一旦發狂便是不死不休。
    棕熊凶戾殘忍,反倒是黑熊瞎子一般輕易不動人。
    至於老虎這種最頂尖的掠食者,若非餓極了或領地受犯,鮮少主動招惹人類。
    像今天這種直接開槍,無疑在猛虎眼中點燃了戰書。
    那大炮卵子正準備第三次撞擊陳冬河棲身的樹幹,猛地卻停了下來。
    粗壯的脖頸扭轉,噴著腥氣的鼻孔對著某個方向急促抽動。
    呼哧!呼哧!
    它發出威脅的低吼,鋒利的蹄子在凍土和積雪混雜的地麵上煩躁地刨出幾道深溝,露出底下黑褐色的泥土。
    下一瞬,炸雷般的嚎叫響起,大炮卵子如同失控的攻城錘,朝著那個方位狂衝而去。
    龐大的身軀碾過灌木,帶起一片雪霧。
    陳冬河的心髒微微一縮,目光如鷹隼般緊隨野豬,握槍的手穩如磐石。
    他屏息凝神,等待著預料中的結果。
    密林深處,低矮的灌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分開。
    一頭金黃色的龐然大物,不疾不徐地踱步而出。
    正是那頭母虎!
    它肩胛骨隨著步伐在斑斕皮毛下起伏,帶著一種王者的從容。
    麵對直衝而來的發狂野豬,它竟似毫無防備,甚至帶著幾分睥睨的姿態,就那麽沉穩地立在原地,獨眼冷冷地鎖定目標。
    就在大炮卵子頂起獠牙,即將紮入虎腹的刹那——
    吼!
    一聲沉悶如滾雷的虎吼乍響。
    那斑斕身影原地如彈簧般高高躍起,動作快到隻留下一道殘影,輕鬆越過了野豬的背脊。
    大炮卵子收勢不及,又一次狠狠地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樹上,發出沉悶巨響。
    撞得它頭暈目眩,四蹄趔趄,差點栽倒。
    猛虎落地的瞬間,幾乎沒有絲毫停頓。
    強健的後腿猛蹬凍硬的地麵,粗壯的腰身弓起,爆發出千鈞之力。
    如同炸雷轟鳴,它龐大的身軀狠狠撲向剛撞懵的野豬。
    兩隻覆蓋著厚實肉墊的虎爪如巨大鐵鉗,精準而有力地鎖住了野豬的脖子。
    猛虎龐大的身體順勢向側麵一擰!
    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響起。
    近七百斤的體重加上恐怖的爆發力,那幾百斤的野豬竟被它一個幹脆利落的抱摔,四蹄朝天,狠狠砸在地上。
    積雪被砸出一個淺坑。
    野豬驚駭的嚎叫被扼回喉嚨,隻剩下含混的悲鳴。
    四蹄朝天的姿勢讓它使不上任何掙紮的力氣。
    而那猛虎的利爪依舊死死壓著它的脖頸,布滿倒刺的舌頭帶著腥風,貪婪地舔舐著野豬脖子間流出的熱血,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猛虎的狩獵技巧是叢林頂峰的傑作。
    正所謂如虎添翼。
    這林中之王本就幾乎毫無弱點,力量、速度、技巧無一不精。
    若真能添雙翅膀,這世上隻怕真沒它對付不了的飛禽走獸了。
    陳冬河豈會錯過這千載良機!
    就在猛虎用沉重身軀死死壓住野豬,沾滿血腥的巨口準備下口撕咬氣管致命處的刹那——
    陳冬河的槍口已然調轉,如鷹隼般鎖定了虎頭!
    而那頭母虎,也在同一刻察覺到了殺機。
    沾滿口涎的巨口猛地轉向陳冬河的方向,獨眼中閃爍著冰冷而警覺的光芒。
    就是現在!
    陳冬河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砰!
    兩道清脆的槍聲幾乎連成一響。
    他不需要瞄準鏡,前世的射擊經驗加上如今身體本能的記憶,兩百米內,手眼即是準星。
    那頭猛虎想躲,但距離太近,槍太快!
    第一顆子彈帶著死神的呼嘯,精準地鑽入它那隻警惕回望的右眼。
    噗!
    血花裹挾著眼球的碎片從眼眶後方炸裂噴出。
    第二顆子彈緊隨而至。
    並非打空!
    它撕裂空氣,狠狠鑿進了大炮卵子因為掙紮而昂起的脖子下方最柔軟的部位。
    精準地截斷了猛虎下一步可能昂首撲向陳冬河的軌跡。
    這隻本就倒黴催的大炮卵子,脖子是絕對的弱點。
    這致命的一槍,竟直接撕裂了它粗大的頸動脈。
    甚至連一聲哀鳴都未能發出,粘稠暗紅的血液從巨大的創口裏“咕嚕咕嚕”地湧出,迅速浸透了身下的凍土,染紅了一大片雪地。
    陳冬河臉上緊繃的線條鬆弛開一絲難以抑製的笑意,但他並未放鬆警惕。
    目光如電,迅速掃向那幾隻早已被猛虎威勢嚇癱在原地,如同凍僵的石塊般的小野豬。
    砰!砰!砰!砰!
    又是四聲幹脆利落的槍響。
    其中兩頭小野豬反應稍快,嚎叫著連滾帶爬竄入密林深處,眨眼消失不見。
    另外三隻則身體一僵,要害中彈,倒在雪地裏抽搐兩下便沒了聲息。
    最後一隻被打中了後腿,掙紮著站起又踉蹌跌倒,發出痛苦的哀鳴,在雪地上拖出一條血痕。
    相比那頭大炮卵子,這些百來斤的“小”野豬確實份量輕得多。
    但在七九年還沒催肥飼料的年月裏,村裏養足一年才出欄的家豬,能長到二百斤已算肥碩。
    這些野物,已是難得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