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關門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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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掉眼下悄悄跟在自己身後的尾巴。
    他需要一場戰鬥來磨礪。
    追蹤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山林愈發幽深,鬆濤陣陣。
    陳冬河突然停下腳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注意到前方幾十米開外的幾叢枯黃荊條後麵,幾雙幽綠的眼睛一閃而逝,帶著明顯的警惕和……畏懼?
    它們非但沒有撲上來,反而在緩緩後退,隱入更深的陰影。
    “嘿,慫了?聞到味兒了?”
    陳冬河嗤笑一聲,心中卻更覺蹊蹺。
    這群狼對他的恐懼,似乎遠超過對食物的渴望?
    這不合常理!
    他手腕一翻,那把被摩挲得油亮的彈弓出現在手中。
    一顆冰冷的鋼珠上弦,拉滿,瞄準!
    啪!
    一聲脆響。
    十幾米外,一隻正在枯草叢裏刨食的肥碩山雞應聲撲騰起來。
    一邊翅膀無力地耷拉著,發出驚恐的“咕咕”聲,掙紮著想飛卻飛不起來。
    “過來吧你!”
    陳冬河大步上前,靴子踩得積雪飛濺,一把薅住雞脖子,利索地用麻繩捆住雙腿,掛在了腰間皮帶上。
    山雞還在徒勞地撲騰。
    他不再隱藏身形,就這麽大搖大擺地沿著狼群可能退卻的方向走。
    手中的彈弓成了死神的請柬,鋼珠破空聲不斷響起,在寂靜的山林裏格外刺耳。
    啪!
    一隻在雪地裏覓食的灰兔被打斷了後腿,在雪地裏徒勞地蹬著,染紅了身下的雪。
    啪!
    又一隻山雞翅膀中彈,咯咯亂叫著墜落。
    ……
    等他走到一處視野極為開闊的向陽緩坡地帶時,腰間的皮帶上,已經沉甸甸地掛了一大堆獵物——
    四隻翅膀折斷,仍然在奮力撲騰著的山雞,以及兩隻後腿被打斷,兀自掙紮的肥灰兔。
    可惜沒遇到雪兔。
    那玩意兒毛色雪白油亮,做手套圍脖是頂好的。
    就是太小,一隻也就勉強夠做一隻手套的。
    這片緩坡地勢平坦,覆蓋著薄雪,視野極佳。
    前方是足有兩千多平米的空曠地帶,最近的樹林也在千米之外,毫無遮擋。
    正是關門打狗的好地方。
    “就這兒了!”
    陳冬河滿意地點點頭,解下腰間的“活誘餌”。
    他動作麻利,抽出腰間鋒利的獵刀,那兩隻還在蹬腿的灰兔被他用刀背閃電般在腦殼上輕輕一磕,瞬間斃命。
    剝皮,開膛,手法嫻熟得令人咋舌。
    刀光翻飛間,皮毛分離。
    帶著體溫和濃烈血腥味的內髒被他故意用力甩向四周的空地,熱騰騰的血腥氣瞬間彌漫。
    山雞的脖子被利落割斷,雞血噴濺在雪地上,開出刺目的紅花。
    內髒同樣被拋灑出去。
    野雞毛難拔?
    現在顧不上那麽多了。
    要的就是這股子衝天而起,直衝狼鼻的血腥氣!
    濃烈得令人作嘔的死亡味道,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彌漫開來,像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著黑暗中的掠食者。
    做完這一切,陳冬河不慌不忙地從係統空間裏扯出一塊厚實的軍用綠色防雨布,鋪在冰冷的雪地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又摸出一個還冒著絲絲熱氣的,油汪汪的大肉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肉汁四溢,腮幫子鼓動著,在這一陣體力消耗之後吃得那叫一個香。
    他抬眼,目光挑釁地掃向剛才那幾隻狼藏匿的方向,挑釁一般的吼了一嗓子:
    “喂!那邊的幾個孬種!聞見味兒了吧?香不香?老子就一個人,坐這兒等你們呢!”
    “有膽子的,過來啊!爺爺賞你們口熱乎的!”
    那幾隻狼在遠處的灌木後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幽綠的眼睛死死盯著雪地上那些誘人的內髒和鮮血,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嗚嗚”聲。
    涎水順著嘴角滴落,在雪地上砸出小坑,卻始終不敢越雷池一步。
    又等了幾分鍾,其中一頭體型稍大的狼,終於按捺不住對食物的渴望和對王者的忠誠,仰起脖子,發出一聲淒厲悠長,充滿了召集與……決絕的嚎叫。
    嗷嗚——
    這聲音在山穀間回蕩,如同吹響了衝鋒的號角。
    那聲穿透力極強的狼嚎,如同在滾油裏滴入冷水,瞬間引爆了壓抑的氣氛。
    陳冬河嘴角的弧度拉大了,眼中閃爍著獵人看到獵物入彀的興奮光芒。
    “好好好!總算是忍不住了?這就對了!把你們那些躲躲藏藏的兄弟姐妹都叫來吧!爺爺的槍,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正好拿你們練練手!”
    他依舊慢條斯理地啃著包子,仿佛眼前即將到來的不是凶殘的狼群,而是一群待宰的綿羊。
    這並非托大,而是源於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尤其是那已臻化境的高級刀法賦予他無窮的底氣。
    配合他遠超常人的恐怖臂力,別說狼群,就是一頭正值壯年的猛虎撲到麵前,隻要給他一把好刀,他也有信心將其斬殺。
    當然,受傷或許難免,畢竟猛虎的爆發力和速度非人可及。
    隻有真正麵對過那種“虎嘯山林”,百獸震惶的王者威壓,才知道什麽叫生死一線間的極致壓迫。
    狼?終究差得遠!
    於他而言,不過是群仗勢欺人的土狗!
    狼嚎聲此起彼伏,從四麵八方傳來,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韻律和呼應。
    枯黃的草叢和光禿禿的灌木叢後,一道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現,匯聚。
    幽綠的眼睛密密麻麻。
    貪婪,凶殘,饑餓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雪地上,那些散發著致命誘惑的內髒,鮮血,以及……那個坐著啃包子的陳冬河。
    狼群的數量迅速超過了三十頭,呈一個鬆散的半圓,試探性地向中央的陳冬河一點點壓迫過來。
    枯枝被踩斷的“哢嚓”聲,低沉的威脅性嗚咽聲,利爪刨地的沙沙聲,交織成一片死亡的序曲。
    地麵仿佛都在輕微震動。
    “來啊!磨磨蹭蹭的,沒吃飽飯啊?”
    陳冬河故意又喊了一嗓子,還把手裏啃了一半,流著油的包子朝狼群晃了晃,極盡挑釁之能事。
    這一晃,像是觸動了某個開關。
    狼群如同受驚般,“嘩”地一下集體後撤了十幾米,擠作一團,警惕地盯著他手中的“不明物體”,低吼聲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