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
    屍體！
    刑偵支隊的一幫人腦瓜子有點嗡嗡的！
    一個月裏，林春喜他們叫來問過幾次，沒可疑啊！
    怎麽到了陸誠這裏，才進去問了不到半小時，就推斷出人家是凶手了？
    你這……是砸場子來啦？
    季伯川也很意外，戴上老花鏡，從許霖那裏接過剛打印出來的熱乎的筆錄，認真看了起來。
    看到一半，他眼睛一亮，不斷點著頭。
    現在不是震驚陸誠這麽快鎖定凶手的時候，李輝立刻吩咐人行動起來：
    “一隊人跟我去林春喜家，另一隊隨陸誠一起去農貿市場倉庫區！”
    許霖興奮地像隻小猴子，跟著陸誠走。
    到達農貿市場倉庫區時，已是下午三點。這片區域確實如林春喜所說，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大多是商戶存放貨物的簡易棚屋和倉庫。
    “這麽大麵積，從哪開始搜？”一名警員看著連綿的倉庫區，有些頭疼。
    陸誠左看右看。
    “陸警官，你在找什麽？”
    陸誠沒回答，扭頭就看見一個大媽把一輛電動車停在邊上，然後正要幹活去。
    陸誠走了過去，交流了幾句，就借到了中年婦女的電動車。
    一幫人懵逼地看著陸誠騎上電動車，留下一句“你們等我五分鍾”，然後往倉庫區駛了進去。
    “陸警官……他一個人去查？”
    “五分鍾？真的假的？”
    “這麽玩兒是吧？”
    “他不要我們了？”
    一幫人傻傻站了四分鍾，陸誠回來了。
    他把電動車歸還，然後道：“這邊。”
    眾警員麵麵相覷，跟了上去。
    拐了幾道彎，停在一間看起來廢棄已久的小倉庫前。
    門鎖有被近期撬過的痕跡，但又重新鎖上了。
    有警員好奇問：“陸警官，你怎麽確定是這間倉庫？”
    “直覺和經驗。”陸誠淡淡道，“案子辦得多了，你們也能判斷出來。”
    眾警員：“……”
    許霖嘴角扯了扯，這些刑偵支隊的，任何一個拎出來，辦過的案子都比你多得多吧？
    你不是才加入刑警隊沒幾天嘛！
    “打開它。”陸誠命令道。
    技術人員上前撬開鎖，推開倉庫門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撲麵而來。
    倉庫內堆放著雜物和廢棄貨架，地麵有被清理過的痕跡，但牆角仍能看到些許暗色汙漬。
    “直接用魯米諾試劑。”陸誠道。
    技術人員立刻開始工作，噴灑試劑後關燈，牆角和地麵頓時顯現出大片藍綠色的熒光——大量血液反應的痕跡。
    “我去……”許霖倒吸一口涼氣，“這得有多少血啊！”
    大家都開始戴手套腳套。
    陸誠戴好後，走了進去。
    他也不多逼逼，蹲下身仔細觀察地麵，係統技能【抽絲剝繭】和【蛛絲馬跡】火力全開，直接分析道：
    “這裏不是第一現場，是移屍後的處理地點。血跡噴濺模式顯示屍體是在別處被殺後搬到這裏肢解的。”
    他指向牆角一處不太明顯的拖拽痕跡：“凶手在這裏分屍，然後用塑料布包裹運走。仔細找，應該能找到一些細小的組織碎片。”
    技術人員立即進行仔細勘查，果然在牆角裂縫中發現了疑似人體組織的碎片。
    支隊的其他警員正準備仔細查找，結果陸誠已經快完事了。
    我滴個媽！
    這閃電般的節奏，他們跟不上啊！
    ……
    與此同時，李輝帶隊在林春喜家也有了重大發現。
    在後院新翻的土下，他們挖出了一個密封的塑料桶，裏麵正是王得平那件帶有油漬的工裝，以及一把帶有血跡的斧頭。
    更關鍵的是，還在屋裏找到了王得平的手機和銀行卡。
    “林春喜已經承認了部分犯罪事實，”
    李輝打電話給陸誠，“他說王得平答應帶他去韓國打工，騙他投資了4.5萬，後來發現根本是騙局，一氣之下殺了人。但堅持說是在爭執中失手殺人，不是預謀。”
    陸誠看著倉庫裏的大片血跡，搖頭道：
    “不是失手殺人，是預謀殺人。這裏的血跡量表明，受害人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突然襲擊的，而且是多次砍殺，失手殺人不會這麽殘忍。”
    李輝愣了一下，還在思考。
    陸誠繼續指揮技術人員檢查現場，又道：
    “讓審訊組重點問那兩條短信的事。我懷疑那不是亂碼，而是某種密碼。”
    然後，他就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倉庫勘查完畢，陸誠便要帶著隊伍返回隊裏。
    這麽快就走了？
    半個小時就勘查完了？
    這麽草率？
    技術組的人還不放心，卻聽陸誠道：
    “我都看過了，沒遺漏，封鎖現場，走吧。”
    陸誠率先走出了倉庫，警員們相互看了一眼，隻能跟上。
    這就是“特能抓”的辦案效率嗎？
    不僅腦子跟不上，動作也跟不上。
    咦？為什麽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原來是抱著陸誠的大粗腿被帶飛了！
    ……
    回到隊裏。
    審訊室裏林春喜麵色灰白，但仍在堅持自己是失手殺人。
    李輝和程海林在商量審訊對策，見陸誠來了，正要拉著他一起商量。
    陸誠直接挑大梁道：“我來審吧。”
    李輝愣了愣，遲鈍道：“你……呃，好，行！”
    陸誠把桌上的資料一拿，走進審訊室，直接坐在林春喜對麵，拿出那兩條“亂碼短信”的打印件。
    “13:40:05，第一條短信：『ASDFGJKLP』”
    “13:40:35，第二條短信：『QWERTYUIO』”
    林春喜看到短信，眼神閃爍了一下。
    陸誠平靜地說：“這不是亂碼，是你用王得平的手機發的。你故意製造他還活著的假象。”
    林春喜強裝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手機鍵盤上，『ASDFGJKLP』這幾個鍵，如果按照九宮格輸入法解釋，對應的是數字『123456575』，看起來沒有意義。”
    “但如果換個思路，這不是要輸入文字，而是代表鍵盤上的位置。”
    他拿出手機鍵盤布局圖：
    “注意到嗎？這些字母在鍵盤上連續的位置，如果把它看作一個形狀……”
    陸誠用筆將字母對應的鍵位連起來：
    “看，這是一個『L』形。第二條短信的『QWERTYUIO』，連起來是一個倒『U』形。”
    許霖突然恍然大悟：“L春喜！這是他名字的縮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