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巡捕拿出手電筒，走到旱廁門口，捂著鼻子喊了兩句，裏麵卻無人回應。
    壞事了！
    兩人急忙打開草門，燈光照向旱廁內。
    隻見木板斷裂，高申的屍體飄在旱廁中。
    “啊！”
    “不好了，死人了！”
    “快報警啊！”
    ……
    兩個巡捕對視一眼，嚇得臉色蒼白，接著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連滾帶爬地往後跑去。
    處理掉身上的痕跡，陳國賓這才回到家裏，白雪依舊在睡覺。
    脫掉外衣。
    陳國賓能明顯感覺到，身體比起之前結實不少，不僅臂圍大了幾圈，腹部也隱約能看到腹肌。
    初級強健體魄還真不簡單，就是不知道極限在哪，哪天有時間得好好試試。
    次日。
    陳國賓醒來後，就看到白雪正往桌上擺著早餐。
    豆漿、油條、還有兩籠大肉包。
    “阿賓，你醒啦，快，洗洗坐下吃飯。”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白雪回頭看了眼陳國賓笑道。
    想到昨天那一幕，白雪不由得臉紅，又迅速回過頭。
    洗漱一番，陳國賓坐在桌前大快朵頤。
    “慢點吃~”白雪上下打量著陳國賓，臉上帶著幾分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阿賓似乎比昨天更結實了一些？
    “怎麽了，嫂子？”陳國賓不解：“我哪裏不幹淨嗎？”
    “我怎麽感覺你結實不少？”白雪好奇問。
    “當然是你天天給我做好吃的功勞。”陳國賓笑道；“不變得強壯一些，怎麽保護你？”
    “既然是這樣，那你更要多吃一點，我以後就靠你保護了。”白雪臉蛋微紅，又給陳國賓喂了一個皮薄餡大的肉包子。
    大快朵頤一番，白雪將陳國賓送到門口，揮手向告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轉身回家。
    隻要陳國賓上班，白雪就會相送，風雨無阻。
    來到閘北分廳，陳國賓就感覺廳內氣氛，比起昨天似乎…
    更活潑了一些。
    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笑。
    “阿賓，你來了！”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程宗揚摟著陳國賓的脖子：“我給你說…”
    “哈哈哈哈~”
    “你他媽聽了絕對能笑死。”
    程宗揚捧腹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
    “到底什麽事，快說。”陳國賓已經有數，但還是假裝不知。
    “我告訴你，你絕對想不到。”程宗揚笑彎了腰，單手扶著陳國賓肩頭：“高申…高申他…”
    “他怎麽了，快說啊。”陳國賓催促。
    “昨天高申去妓院，結果掉進糞坑，把自己淹死了！”程宗揚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啊？”陳國賓表情錯愕；“掉糞坑，還把自己給淹死了？”
    “你還別不信，咱們昨夜值班的兄弟可倒黴了，費了老大勁才把它撈上來，現在在澡堂洗澡呢。”程宗揚捂著肚子。
    “說起來，也該這王八蛋倒黴！”
    “報告上說，這狗東西摔倒的時候，後腦正好磕到磚上，連叫都沒法叫，直接沉了低。”
    “吃屎的玩意最後吃屎撐死自己，也算它死對地方了。”
    “這他媽還真是個好消息，媽的，肯定是壞事做多，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陳國賓憤憤不平說。
    閘北分廳不少人都遭過他的欺壓，每個人臉上都寫滿開心，根本沒人懷疑高申的死是有人刻意為之。
    “走，巡街去，中午咱們一起吃點好的慶祝慶祝。”陳國賓手肘輕輕撞了下程宗揚的胸口。
    程宗揚撓了撓頭，神色有些尷尬：“這…”
    “兄弟有件事想求你。”
    “不會吧，你小子又想溜號？”陳國賓見這熟悉的開場白，故意眉頭一皺。
    程宗揚熱愛在工作中摸魚，陳國賓也很滿意。
    畢竟，自己還有個隱藏身份。
    真要是也卷王，自己也不方便和李銘他聯係。
    “果然是我好兄弟，我沒說你都知道了。”程宗揚咧嘴一笑。
    “你狗日的天天讓我自己巡街啊？”陳國賓故作不滿。
    程宗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是新女朋友嘛…得多陪陪她。”
    “再說了，誰讓咱們是兄弟呢？”
    兩人嘻嘻哈哈聊著天，死了一個巡警隊長，也在閘北分廳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但因為其死法過於丟閘北分廳的臉，被廳長嚴令禁止討論此事。
    這正符合陳國賓的心意。
    開完早會，陳國賓、程宗揚繼續去外麵巡邏。
    程宗揚果不其然半路溜號，允諾帶一隻燒雞當做陳國賓的封口費。
    和程宗揚分開沒多久，陳國賓就看到一個帶著墨鏡，手裏拿著一個馬杆的中年人朝著自己慢悠悠走來。
    出於殺手的警惕性，陳國賓感覺這家夥在哪見過。
    掃描眼一看。
    果然。
    他正是昨天出現的軍情處鋤奸隊隊員。
    代號地鼠。
    看這架勢，那隊長是對自己甄別完，想要給自己派發任務了。
    兩人快要交錯時，地鼠腳下故意打滑，往陳國賓身上撞去。
    蘭蝶劃雲遊身步一動，地鼠本以為自己能順利撞到陳國賓，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他怎麽躲過去的？
    啪嘰。
    地鼠直接摔在地上，人也懵了。
    媽的。
    這怎麽和說好的不一樣？
    我和你接頭呢！
    “怎麽樣，怎麽樣，沒摔壞吧？”陳國賓假裝扶起地鼠。
    地鼠也回過神，趁著陳國賓攙扶自己，迅速往他手裏塞了個字條：“謝謝，謝謝，麻煩你了。”
    陳國賓小聲說了句：“你們演技太差了。”
    “……”地鼠眼皮跳了兩下。
    合著自己裝成這樣，身份已經被他認出來了？
    “下次走路看著點，在這摔壞了可沒人賠錢。”陳國賓將馬杆還給地鼠。
    地鼠接過馬杆，連連點頭，內心複雜地離開。
    大庭廣眾之下，陳國賓也沒貿然看字條，走到一個巷口時，左右看了眼，拎了下褲襠，旋即別著警棍溜了進去。
    確定沒人跟著後，迅速打開字條。
    裏麵隻有一個地址。
    看完字條，陳國賓取出火柴，看著字條被燒成灰燼後，才緊著腰帶走出巷子。
    按照字條上的地址，來到一處建築的陽台。
    李銘正在陽台上站著，眺望遠方。
    陳國賓走到李銘身邊：“你們這些人真奇怪，總喜歡在天台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