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程宗揚咧嘴一笑，揚起鞭子狠狠抽在宋豪威身上。
    宋豪威身上本就有傷，當即被抽得嗷嗷直叫。
    “陳國賓，你這個混蛋，有種衝我來！”見狀，宋英凱氣得嗷嗷大叫。
    它也算是老來得子，對宋豪威甚是寵愛，哪裏又舍得看自己骨肉當著麵受苦。
    “疼，疼死我了。爹，就救救我啊，爹！”宋豪威淒厲地叫著。
    “我說，我說，你別打了，你想知道我什麽都告訴你。”一分鍾沒到，原本想當硬漢的宋英凱當即就堅持不住了。
    程宗揚看向陳國賓。
    “看我幹什麽，說好五分鍾，就得五分鍾，免得讓宋英凱以為咱們說話不算數。”陳國賓看向宋英凱。
    聞言，宋英凱臉色大變：“我不都說了，我願意交待，你還想做什麽？”
    “做什麽？”陳國賓冷笑道：“當然是想給你長長記性！”
    旋即又對著程宗揚說：“愣著幹嘛，繼續抽！”
    “明白！”程宗揚笑著應了聲，繼續抽著宋豪威。
    一旁的宋英凱見狀急得快噴出屎，卻沒有任何辦法。
    賓哥說話，絕對算數。
    五分鍾後，程宗揚才停下手中動作，而宋豪威也被抽得遍體鱗傷，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好皮。
    宋英凱看得是滿眼心疼：“姓陳的，你是不是人，你真能…”
    他媽的，還敢罵我？
    陳國賓看向程宗揚冷聲說：“宗揚，再抽五分鍾！”
    必須得讓宋英凱長長記性，讓它明白，這裏誰說了算，敢說謊話，小爺就狠狠抽你的好大兒。
    “姓宋的，我的耐心有限，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別給我說什麽廢話！”陳國賓死死盯著宋英凱說。
    “否則你每說一句廢話，我就會多抽你兒子五分鍾！”
    “你以兒子現在的狀態，又能有多少個五分鍾呢？”
    聞言，宋英凱眼神閃過一抹慌亂，急忙點頭，看著一旁挨鞭子的宋豪威，當下哪裏敢說半個不字？
    “除了大鴻發賭場外，我們在裕通路15號還有1家妓院，每月我能到手的利潤也有好幾千。”
    “另外還有兩家小賭場分別在永興路8號、川公路10號，這賭場雖然少點，但一個月能有個萬八千的大洋。”
    “等會，你們不是已經有賭場了，為什麽還要開倆小賭場？”陳國賓皺眉。
    “有是有，但大鴻發裏的錢，得給朱少鴻，給日本人分賬啊。”
    說到這，宋英凱臉上流出一道狡猾的笑容：這倆小賭場，是我偷摸開起來的，賺得都是我們自己的錢，不用分出去！”
    “媽的，你們倒是挺有心眼。”陳國賓罵了一句；“繼續說，你們還有什麽資產！”
    宋英凱賠笑兩聲，繼續說：“除了井亭路的倉庫外，我們在順泰碼頭、華順碼碼頭，還有兩個倉庫。”
    “分別是8號倉、18號倉…”
    “閘北八字橋倉庫也是我們家的…”
    宋英凱的嘴就像是連珠炮般，老實地向陳國賓交待自己的資產。
    除了3家賭場、2妓院外，還有4座倉庫、5處房產，房產以及兩輛福特轎車，以及不記名賬戶的存款。
    宋英凱交待完，程宗揚對宋豪威的鞭撻也結束。
    宋豪威本就受了傷，又被連續抽了10分鍾的鞭子，再次昏厥過去。
    看著自己兒子這副慘樣，宋英凱心裏想吃人的心都有了，但它現在也不敢說什麽狠話。
    先保住命，剩下的等以後再說。
    說完，宋英凱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陳廳長，我真的隻有這麽多了，別看我表麵風光，實際上都是給朱少鴻和日本人打工啊，就這點家產還都是四處摳扣出來的。”
    “陳廳長，您看這…”
    陳國賓笑道：“我說過，隻要你們老實配合，我會想辦法放你們一條生路。”
    “不知道陳廳長有什麽高見？”宋英凱小心翼翼問。
    媽的。
    想救自己的人，正是先前坑了自己的人，這滋味咋就這麽怪捏？
    “辦法？”陳宗揚叮囑程宗揚看著它們後，便暫時離開牢房。
    去外麵寫了一份認罪書後，陳國賓又重新回到監房，將認罪狀遞到宋英凱麵前：“看看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就直接簽字。”
    宋英凱仔細一看，上麵竟然寫著宋英凱、宋豪威如何搶劫貨車，擄走蝗軍鴉片，企圖買通閘北分廳的廳長，想蒙混過關…
    “陳廳長，你…”宋英凱臉色大變：“這我要是簽了，不就死定了？”
    “你他媽傻啊？”陳國賓冷聲：“閘北分廳最不缺的就是死刑犯，實在不行老子隨便去街上抓兩個沒戶籍的乞丐。”
    “死刑執行前，直接將你們換出來，讓他們代替你們去死不就行了？”
    宋英凱聞言心中一喜，興奮點頭：“好辦法，這真是一個好辦法，陳廳長果然是聰慧過人。”
    “我會盡快安排這件事，等你們出去後…”陳國賓話沒說完。
    宋英凱便主動道：“您放心，等我們出獄後，就立刻離開淞滬回到江陰老家生活，永遠不會再回來！”
    “聰明。”陳國賓誇讚。
    宋英凱喜笑顏開地按了手印，旋即又催促陳國賓盡快幫自己兒子按上。
    “等我好消息吧，最遲明天早上你們就能離開。”陳國賓撂下一句話，和程宗揚離開牢房。
    “賓哥，你還真打算放人啊？”程宗揚低聲問。
    陳國賓神秘一笑，並沒有多言，回到辦公室後，再次撥通淞滬車站的電話。
    電話接通。
    “淺川長官，我是陳國賓，宋氏父子目前已經全部畫押認罪！”陳國賓立刻說。
    “認罪了？”淺川英男很興奮。
    “哈衣！”陳國賓應了聲，又問：“既然已經認罪，那這兩個家夥，我們應該怎麽處理？”
    “秘密處死即可，不用太聲張。”淺川英男想了一會說。
    “哈衣，我明白了。”陳國賓應了一聲，掛上電話。
    一旁的程宗揚目瞪口呆，這就是吃幹抹淨，轉頭就賣嗎？
    帶著程宗揚回到牢房，陳國賓對著宋英凱說。
    “宋老板，一切都準備好。”
    “你可以和你兒子一起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