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戰尊法典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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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化身九首撕天,眾生陷入絕望深淵。
李雲天半跪瀕死,卻見凡人湧向石碑高聲誦讀法典。
“眾生平等,力由心生!”
光點升騰中,金色屏障阻擋滅世洪流。
虛影中工匠鑄鐵,婦人織布,戰士列陣——天道之力竟被凡俗的生機淨化消融。
瀕死的李雲天在眾生誦念聲中落淚:“真正的力量原來在此。”
破碎的星核融入屏障,屏障瞬間擴張萬裏。
天道化身第一次在恐懼中後退:“螻蟻之念,豈能撼天?”
太初殿,昔日神域的莊嚴殿堂,已淪為邪魔肆虐的巢穴。濃得化不開的暗沉氣息如同活物般在巨大的廊柱間翻滾、纏繞,每一次蠕動都在啃噬著殘存的神聖紋路。碎裂的巨大穹頂破開猙獰的窟窿,外部天光扭曲著潑灑下來,卻非白晝,而是沉淪於末日黃昏的猩紅,映得殿內斷壁殘垣如同凝固的汙血。空氣粘稠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吸入都帶著深淵最底層的腐朽與硫磺的惡臭,吸進肺裏,仿佛吞下了冰冷的鐵砂。
在這片翻滾的穢暗核心,懸空淩駕著一物。它是災難本身凝結的具象——天機子枯槁的軀殼,像是扭曲老樹的根須,深深嵌入九嬰殘魂那龐大無匹的漆黑魔軀之中。九顆如嶙峋山嶽般的蛇首,在翻滾如活泥般的黑霧中恣意舒展、擺動。嘶嘶的吐信聲並非響在耳畔,而是直接刮擦著每一個目睹它的渺小靈魂。
九首齊動!
左側一顆蛇首猙獰咆哮,巨口深淵豁開,一道粘稠、翻滾著無數扭曲痛苦麵容的幽冥黑炎瀑布傾瀉而下。所過之處,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無形的壁壘出現蛛網般的漆黑裂痕,旋即無聲無息地崩塌、消散,露出其後一片混沌狂亂的虛空亂流。
右邊另一蛇首則噴出渾濁如黃泉淤泥的蝕骨洪水,洪流掃過僅存的殿宇殘骸,高聳的神像、堅固的牆壁,觸之即如雪入沸湯,瞬間溶解湮滅,連一絲塵埃都未曾揚起,唯留地麵上一道道冒著青煙的恐怖溝壑,仿佛大地被狠狠犁過又被強酸腐蝕。
“看吧,這才是歸宿!混亂!毀滅!一切生靈皆當如此!歸於吾掌中之混沌!”天道化身的聲音是雙重奏的轟鳴,天機子那枯澀扭曲的宣告,裹挾著九嬰混沌野蠻的嘶吼,如同無數把冰冷的鑿子,狠狠釘入整個大陸所有生靈的意識深處。
恐慌如瘟疫般炸開,以山崩海嘯之勢瞬間席卷凡人聯盟的疆土。城邦裏,原本秩序尚存的街道瞬間亂成沸騰的粥鍋。孩子尖利的哭嚎被婦人更歇斯底裏的尖叫淹沒,老人絕望地捶打著牆壁,青壯年試圖維持秩序,臉色卻同樣如死人般慘白。遠處天幕被撕裂,那猩紅的末日天光如同傾倒的巨幕,一寸寸壓向大地。城外的田野、山巒在那光下變得模糊、扭曲,像被揉皺的紙張。家禽牲畜在圈中瘋狂衝撞,連草木似乎都感受到那滅頂之災,葉片在無風的死寂中詭異地萎蔫、蜷曲。
“完了…連李盟主都……都敗了……”城頭上,一個目睹過磐石將軍戰死的聯盟老兵顫聲低語,手中緊握的鋼刀無力地垂下,刀尖撞擊地麵,發出清脆而絕望的回響。一股冰寒徹骨的絕望,沉重得如同灌滿了鉛,死死攥住了每一個仰望天際凡人的心髒。連空氣裏回蕩的惡臭都像是預演著自身腐朽的味道。
就在這絕望凝成實質的核心區域,太初殿那被幽冥火與蝕骨水反複摧殘的祭壇廢墟之上,一個身影正被那毀滅性的力量死死按在地麵。李雲天半跪於殘碎的石塊與流淌的邪能之間,每一次試圖挺直腰背的動作,都牽引起肉眼可見的靈力崩散。他的衣衫幾近襤褸,焦黑處沾滿了烏黑的血痂和汙穢的泥垢。皮膚表麵,無數細密的黑色裂紋蔓延開去,下麵透出微弱、閃爍不定、仿佛隨時會徹底熄滅的星光——那是破碎星核的餘燼。
他的一條手臂無力地垂落,若非右手緊緊拄著斜插在地、僅剩半截的青鋒——青雲劍的劍柄,隻怕早已倒伏下去。青雲劍光芒黯淡,斑駁的劍身嗡嗡震顫著,每一次震動都將他體內最後凝聚的微弱星力傳遞到心脈附近,死死護住那搏動越來越遲緩、越來越微弱的心髒壁壘。一口滾燙的逆血帶著濃重的腥氣湧上喉嚨,又被他死死咬住牙關咽了回去,隻在嘴角沁出一條刺目的暗紅。
外界的一切聲音似乎都隔了一層厚厚的磨砂玻璃。天道化身毀滅性的咆哮與宣告,像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風暴,在他耳畔隻留下模糊的嗡鳴。隻有自身生命如同指間流沙般飛速消逝的冰冷觸感,如此清晰可怖。他能感知到體內那幾股微弱但堅韌的力量——寒如極地的冰魄星核、蘊藏生機的草木星核、灼燙不屈的炎陽星核、沉重如土的地脈星核——它們正極力抵抗著那無孔不入的吞噬與腐朽的邪能,如同風中的殘燭,拚命維持著燈芯那最後一點光亮。
意識像被投入泥沼,不斷向下沉淪。無盡的黑暗拉扯著思維,前方似乎隻有無底深淵般靜謐、虛無的終結。不能睡去……絕不可在此刻……放棄……
一股絕強的意誌如同破開重重迷霧的鐵錐,硬生生刺穿了瀕死帶來的黏稠麻木。李雲天猛地昂起頭顱,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望向東南方向——那是凡人聯盟的核心疆域!喉間再次湧上的腥甜被他強行壓住,胸腔裏發出不成語句的嗬嗬嘶鳴。如同溺水者在溺斃前爆發出最後的力量,他將所有殘餘的神魂念頭,化作一縷細若遊絲、幾乎要當場斷絕的聯係,朝著聯盟的方向瘋狂投射出去,帶著撕裂神魂般的痛楚:
“堅持……活下去……”
這道意念微弱如風中殘燭,穿過充斥天地的毀滅波動,頑強地穿透混亂的空間亂流與沉重阻隔,頑強地投向遙遠的城邦。
凡人聯盟疆域,落霞城。城中心寬闊的廣場上,那座由磐石將軍親自主持建造的戰尊法典石碑高高聳立。巨大的石碑通體黝黑,表麵密密麻麻刻滿了古樸莊重的銘文。
“天塌了!跑啊!” “救救孩子!”驚恐的呼喊如同無頭蒼蠅在廣場上亂撞。就在絕望如同海嘯般要徹底吞噬廣場上所有生靈心智的刹那——
“肅靜——!!!”一聲霹靂般的暴喝如同驚雷炸響。
是磐石將軍麾下曾經最勇猛的老兵王奎!他隻剩一隻獨眼,左袖空蕩蕩地飄著,但身影卻如一道劈開風浪的鐵帆!他猛地躍上一座半塌的石碾,僅存的右臂高高舉起,指向那銘刻蒼勁文字的石碑!
“天塌不下來!看著它!看著石碑!”王奎的嘶吼撕裂了恐慌的喧囂,如同銅鍾震鳴,砸在每個驚魂不定的靈魂上。
人群混亂的奔逃驀地一滯。千百道目光下意識地追隨著他染血的斷臂,落在那座漆黑的石碑之上。
一個原本抱著嬰兒瑟瑟發抖的中年婦人,臉上的驚恐仿佛被這暴喝凍結了一瞬。她猛地想起丈夫出發去增援太初殿前,在燈火下對著石碑抄本,一筆一劃臨摹的專注側臉。那神情裏沒有懼怕,隻有一種磐石般的安定與虔誠。
“夫…夫君……”她喃喃低語,視線模糊著死死盯著石碑上那行最粗大、最蒼勁的字跡,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從腳底猛地升騰上來,驅散了瞬間凍結四肢的寒冰。她猛地挺直腰背,嘶聲竭力,第一次發出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高喊:
“眾生——平等——!!!”
這聲音就像一道衝破冰層湧出的清泉!
“力——由——心——生!”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鐵匠應和著,須發皆顫,他那握慣沉重鐵錘、布滿厚繭和燙疤的手此刻也青筋暴突,舉在胸前。
“守望相助!”曾是商賈,如今麵黃肌瘦、穿著破舊但洗得幹淨的布衫的陳記老板喊著,眼底燃起火光。
“自成乾坤!!”一個稚嫩卻倔強的童聲,來自婦人臂彎中那個滿臉淚痕的孩子。
先是三五人,緊接著,是二三十人、上百人!廣場上原本的混亂哭喊如潮水般消退。人群像被無形的力量重新整合,忘記了奔逃,忘記了哭叫。所有人,無論是衣衫襤褸的苦力,還是白發蒼蒼的老者,亦或是滿臉稚嫩的孩童,都拚命挺直了腰杆,奮力睜大雙眼,死死盯著廣場中央那尊黝黑的石碑!他們不再是被動祈求神魔庇護的羔羊,而是以凡俗之軀,直麵蒼穹末日的戰士!
萬萬千千的聲音起初如溪流匯聚,帶著雜音,帶著戰栗,卻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共同的節拍,擰成了一股撼動天地的轟鳴:
“眾生平等——力由心生!守望相助——自成乾坤——!!!”
聲浪如滔滔奔流,如雷霆滾過大地!就在這億萬聲音化作實質的瞬間——
落霞城廣場之上,異象陡生!
每個引頸高呼、麵龐漲紅的凡人身上,一點微弱但無比純粹、散發著溫暖光暈的金色光點,如同被喚醒的螢火蟲,悠悠然從他們的眉心、胸口、高舉的拳頭中自發飄出!這些光點初如微塵,卻帶著沉甸甸的希望重量。起初隻是數十、上百點,緊接著是成千上萬,最後匯聚成一片倒卷的金色星河!它們掙脫了引力的束縛,無視了空間的阻隔,紛紛揚揚,匯向廣場正中央那座巨大的戰尊法典石碑!
“嗡——!”
黝黑的石碑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其表麵那些沉睡了不知多久的古老銘文,如同注入靈性的活物,自基座開始,節節向上,逐一亮起!金色的光芒穿透了落霞城上方壓抑的猩紅天幕,如同一柄純粹信念鑄就的光劍,悍然刺破汙濁!磅礴浩瀚、堂皇神聖的意誌以石碑為核心轟然釋放,瞬間掃過整個落霞城!
天空發出一聲如同神袛歎息般的沉悶轟鳴!一道半透明的、微微泛著淡金色的巨大光之壁壘,如同初生的神蛋之殼,將整個落霞城溫柔而堅定地包裹其中!壁壘之厚,不過寸許,其邊緣流轉著金色的古老符紋,散發出難以撼動的堅韌氣息。
它看似脆弱,卻穩穩地懸浮於天地之間,隔絕了那令人作嘔的穢暗能量,以及那壓垮人心的滅世威壓!城內的空氣瞬間為之一清,冰冷絕望的窒息感被一股溫暖的、守護的、帶著千千萬萬個體的生命熱忱的力量所取代。
這隻是一個開始!
這道神聖光柱刺破落霞城天際的刹那,如同點燃了連鎖反應的烽火!蒼梧城、飛雲堡、黑石要塞……一座座凡人聯盟的大小城邦中,那散布各處的戰尊法典石碑(或由當地主官及將領虔誠供奉的抄本),仿佛受到了遙遠同源的意誌召喚!它們在凡人眾誌成城的呐喊誦經聲中,一座接著一座,次第共鳴點亮!
轟!轟!轟!轟!
一道道規模不一、但同樣純粹堅韌的金色光柱,在凡人聯盟廣袤的疆域上轟然拔地而起,如同守護之柱撐起了傾塌的蒼穹!無數麵微小的金色屏障在村落、在關隘、在集結點的上空瞬息浮現!這些屏障不僅守護一地生靈,更彼此遙相呼應,金色流光在屏障間隱隱貫通流淌。僅僅數息之間,一張由億萬個凡人信念支撐、覆蓋整個凡人聯盟疆域的巨大金色守護之網——信念之壁,由虛到實,巍然成型!
幽冥業火如焚天巨蟒,撞在落霞城的金色屏障之上。
轟隆——!!!
足以熔斷山脈的空間裂紋,在那看似單薄的光壁上蔓延開來,金色的光暈劇烈波蕩,如暴雨中的湖麵!無數碎裂的暗色火星狂亂崩濺。然而,屏障非但沒有被焚穿,反而在劇烈的波蕩中流淌出奇異的光澤!無數細密模糊的虛影在流光中浮現、流淌:
農田阡陌間,赤膊的農人彎著腰,揮汗如雨地鋤著黑土地,一滴汗水滴落泥土,瞬間化作一株嫩芽;灼熱的鐵匠鋪裏,肌肉虯結的鐵匠輪動著沉重的巨錘,狠狠砸在燒得通紅的鐵胚上,火星四濺中,鐵胚逐漸顯出長矛的雛形;明亮的織布房中,婦人手指翻飛如穿花,麻線與絲線在飛速的穿梭下被緊密地交織成堅韌的布料;陽光下的校場上,穿著簡陋皮甲的年輕士兵整齊劃一地呼喝揮矛,動作帶風,稚氣未脫的臉上帶著與死亡抗爭的堅毅;簡陋的學堂裏,孩子們挺直了小小的腰杆,清脆的誦書聲響徹雲霄:“…守望相助,自成乾坤…”
這些畫麵稍縱即逝,卻又無比清晰。它們共同傳遞著一種恒古、樸實卻又無比堅韌的存在意誌——生存、創造、守護、傳承!
幽冥業火那純粹暴烈、焚燒萬物的毀滅之意,撞入這一片象征眾生萬象、平凡堅韌的意誌河流之中,竟如滾油潑入了極寒冰水,發出刺耳的“嗤嗤”聲。濃黑的毀滅能量像是被淨化般翻騰著、消散著,大股黑氣被阻隔、衝淡、淨化,更有一部分凝聚了眾生意誌之力的金色輝光,竟如神矛般將那殘破的幽冥火流悍然反彈回去!
“嗯?”太初殿廢墟上空,高懸的天道化身九顆蛇首同時一滯,其中噴吐幽冥業火的蛇首被反彈回的力量撞得微微一偏。一個混合著絕對詫異與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源自九嬰殘魂本能的驚懼念頭,在巨大的軀體中本能地升起。
螻蟻聚沙成塔之念……竟能阻吾道途?!
“蜉蝣撼樹!”天機子那枯澀扭曲的聲音立即在邪能中強行壓下那一絲異樣,發出刺耳的尖嘯,“區區沙礫聚合之念,偽神偽造的障壁,安敢逆天!”九嬰的凶戾也瞬間被徹底點燃,仿佛自身的神聖不可侵犯遭到了螻蟻最狂妄的褻瀆!
“吼!————”
三顆巨大的蛇首同時爆發出毀滅的狂嘯!
第一顆巨口撐裂,比之前更為粘稠、翻滾著無數絕望麵孔的無間黑炎柱,扭曲著、撕裂著空間,如同傾倒的黑暗巨嶽,狠狠砸向蒼梧城的金色壁壘!
第二顆蛇首則引動下方無邊蝕骨洪水,凝聚成一柄旋轉著、足有百裏長的恐怖汙濁水鑽,帶著腐朽湮滅的規則之力,朝著落霞城的光壁凶殘絞殺!
第三顆蛇首則高高昂起,對著整個金色巨網的虛空猛然吸氣!一個倒旋的巨大黑色風暴漩渦在它口中瞬間形成,無窮的吞噬之力爆發!整個凡人聯盟上空所有被信念之壁擋下的穢暗能量如同百川歸海,瘋狂湧入那深不見底的黑洞,隨即化為一股扭曲一切的撕扯巨力,要將整個金色巨網連同其庇護下的億萬螻蟻一同扯碎、吞噬!
轟轟轟——!!!!
毀滅的風暴以三城為中心猛然爆發!狂暴的能量衝擊讓整片凡人聯盟的疆土都劇烈震顫起來,大地在哀鳴!那剛剛形成的、覆蓋整個疆域的宏偉金色巨網瞬間變得明滅不定!無數守護的符文劇烈地閃爍、掙紮、黯淡!
落霞城的壁壘向內急劇凹陷!守護的光壁上濺起無數劇烈沸騰的金色漣漪,那些象征凡人勞作的虛影被衝擊得急速扭曲、幾欲破碎!蒼梧城方向的金色光壁在無間黑炎的瘋狂煆燒下發出不堪重負的撕裂聲,大片空間扭曲褶皺,屏障變得透明、稀薄!
天道化身眼中那枯死的星辰爆發出殘酷的快意光芒。它期待看到那金色巨網崩解碎裂的瞬間,期待那渺小的希望變成更大絕望時的甜美表情。
然而,就在信念之壁的能量被壓製到極致、光芒幾乎徹底黯淡、整個網絡都在毀滅洪流中瀕臨破碎的刹那!
奇跡發生了!
那遍及凡人聯盟、如同繁星嵌於夜幕的億萬小型信念屏障,仿佛無數顆跳動的心髒!它們在承受重壓瀕臨極限的刹那,驟然爆發出更純粹、更強烈的金色光芒!如同一顆顆微小的恒星被點燃!每一個信念節點——每一座城邦、每一個鄉村的守護之壁——都迸發出屬於自己最強的回應!落霞城廣場上,王奎和婦人們喊啞了喉嚨,血絲迸裂了眼眶!蒼梧城城頭,年輕城主拔出佩劍指著毀滅的魔焰,聲嘶力竭!飛雲堡寨牆上,白發老村長用盡平生力氣敲響祖傳的銅鍾,鍾聲如不屈的呐喊!黑石要塞,負傷的將軍帶著殘存的士兵抵住城牆,迎著毀滅風暴一同咆哮:
“眾生平等——力由心生——!!!” “守望相助——自成乾坤——!!!”
這一次,並非簡單的共鳴!
仿佛有無形的意誌之弦貫穿了整個聯盟疆域!所有瀕臨破碎的節點,所有點燃自身微光的屏障,那守護的光芒由衰轉盛!金色的光流不再局限於各自區域,而是在整個信念網絡的內部瘋狂流淌、貫通、疊加、共振!如同百川終究奔流入海!
那被三道毀滅洪流轟擊得深深凹陷、幾近碎裂的幾處巨大屏障之上,瞬間湧起無法想象的力量洪流!剛剛凹陷的壁壘在億萬同頻意誌的共振加持下,驟然爆發出千萬倍的反震金光!如同被壓到極限的神弓悍然反彈!
轟隆!轟隆!轟隆!
三聲撼天動地的巨響!那三道毀天滅地的衝擊洪流,竟被這浩瀚願力悍然震碎,化作漫天飄零的湮滅光塵,徹底湮滅於熾烈金芒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