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天尊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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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天於太初之巔親手將“戰尊令”賜予柳若雪、蘇千雪轉世,以及後輩英才。
他以指刻下“天尊非名,責任如山”,引得風雲際會,天地共鳴。
兩女雖魂魄未醒,體內真氣卻自發湧動,顯露出塵封的前世本源。
武鬥考驗中,李雲天化掌為道,點破眾人武道盲區。
儀式將畢,遠處太初殿廢墟微光一閃,混沌種子如呼吸般搏動。
守書人顫聲道:“沉寂的孽因竟於此際蘇醒……”
巍巍太初之巔,亙古以來便是俯瞰諸天沉浮的聖地,如今卻有了新的氣象。那環繞山巔、億萬年不曾散盡的混沌霧氣變得稀薄了幾分,顯露出其下廣闊無垠的“萬靈坪”。坪台乃整塊洪荒基石所雕鑿,紋理古樸蒼茫,此刻已是萬頭攢動,神輝、魔氣、凡俗煙火以及精靈獨有的自然靈光交織於一處,匯成一股奇異的洪流。
這裏聚集著自“共生紀元”開辟以來,萬族大會所選出的最卓越代表。三日前,李雲天於此重鑄秩序,劃定規則,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拉開了帷幕——神袛不再居於雲端俯瞰,魔族不再蟄伏地底覬覦,凡人得以仰望星空不再是奢望,精靈亦可走出古林庇護,共擔天地之責。
然而,秩序初立,基石未穩。萬靈坪上,氣氛固然肅穆,目光流轉間,也夾雜著揮之不去的試探與疑慮。強大如神族,傲骨錚錚,目光銳利如刀,掃過魔族席位時雖極力克製,眼底深處那份淩駕之上的倨傲依舊難以盡掩;魔族代表大多沉默寡言,身上或深或淺繚繞著令人心悸的戾煞之氣,即便在光明之中亦顯得格外陰暗逼人,他們是曾經肆虐諸天的狂瀾,如今被強權鎮伏,硬生生拖入這萬族共存的台麵之上,其心底究竟是蟄伏還是服膺,無人敢於揣度。
凡人與精靈的代表彼此更為靠近,顯得局促不安。精靈飄逸靈動者居多,衣袂翻飛間周身翠光點點,仿佛將一片林海濃縮了披在身上;凡人則氣息混雜樸拙,其中卻也不乏雙眸精光閃爍、氣血隱隱有龍虎之象者。他們雖人數眾多,卻如置身巨獸環伺的叢林,目光遊移,隻在觸及場中主位那端坐的身影時,才顯出片刻安寧。
主位之上,李雲天獨坐於一截斷裂的古老殿柱旁。此柱色澤玄青,布滿裂痕與風蝕之跡,其上殘留著巨大拳印爪痕,無聲地訴說著久遠年代的慘烈搏殺。他一身玄青長袍雖無繁複紋飾,但往那斑駁古老的柱邊一坐,周身便自然流溢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道韻,沉重如淵海,又浩瀚如星河。他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柄無形而古老的天尺,無聲地壓下了坪上紛雜的氣機與試探。
萬靈坪的喧嘩聲浪,在無形的重壓下,漸漸平息。如潮汐退去,留下深潭般的沉寂。每一雙眼睛,無論蘊含神輝、魔焰、凡塵煙火還是精靈的翠光,此刻都齊齊聚焦於那截斷裂殿柱旁的身影——李雲天。
他緩緩睜開雙眼。眸子開闔的刹那,坪上眾人隻覺心神隨之一凝,仿佛整個太初之巔的氣流都為之凝滯。那目光並非刻意銳利,卻如浩瀚蒼穹垂下的注視,包羅萬象,洞徹一切隱藏的心思與浮動的力量。試探與不安,倨傲與隱忍,在這目光下皆無所遁形。他未曾動作,無形的壓力卻已撫平了萬族靈光碰撞的漣漪。神祇收斂鋒芒,魔族壓下戾氣,凡人與精靈亦挺直了脊背。隻有風吹過坪台縫隙的嗚咽,以及遠處虛空裂隙隱隱傳來的罡風嘶鳴,襯托著這片壓落九天的肅穆。
李雲天抬手,動作舒緩如撥動歲月弦琴。一塊青石被他攝入掌中,其質非金非玉,入手冰沉,表麵天然生成奇異紋路,似雲濤奔騰,又似古老圖騰纏繞。正是維係新紀元平衡之樞紐——“戰尊令”。此令甫一現身,尚未催動,整座太初之巔便陡然一震!
不是轟鳴震動,而是一種更深沉、更本源的脈動,仿佛沉睡的巨神輕輕舒展了一下身軀。坪台基石深處傳來沉悶的回響,與之共鳴。蒼穹深處,流雲驟然加速旋轉,匯聚成龍卷之勢,繞峰盤旋;地脈深處,久不顯化的靈氣噴湧而出,化作九色霞光自坪台四角衝天而起,將天空暈染得瑰麗無倫。
雲卷霞光之下,李雲天掌托戰尊令,緩緩站起。他的身形並不顯得格外高大,卻仿佛與腳下太初之巔、與頭頂旋轉的流雲霞光融為了一體,成為此方天地的唯一支柱。
“紀元已開,共生之道,係於平衡,托於守護。”李雲天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浩蕩風雷,傳入每一個人耳中,如同古鍾轟鳴,震魂撼魄,“昔日屠戮征伐,皆因心無所屬、欲壑難填!今日聚於此,非為稱霸稱尊,隻為此方天地,謀一存續之道!”
他目光如垂天之河,緩緩掃過下方每一張迥異的麵孔,無論是神祇臉上刻骨的驕傲,還是魔族眼底翻湧的凶戾,皆被這浩渺深邃的力量一拂而過,留下短暫的驚悸與茫然。
“共生不易。”李雲天的聲音陡然低沉了幾分,字字如重錘敲擊在萬靈心坎,“非我李雲天一人之力可支撐千秋萬代。責任如山,需後繼有人,此山方可永固!”
話語中的分量瞬間擊穿了新紀元表麵的平和,在每一個聆聽者心頭敲響沉鍾。短暫的寧靜被打破,無數竊竊私語如風浪般再度湧起。
“後繼?難道他要……”有神族強者失聲,眼中既有期待更有隱憂。
“戰尊之位…非同小可!”魔族長老握緊了拳,指節泛白。若傳承落在對頭神族或那些新生的凡人強者身上……
凡人與精靈的代表亦是心跳如鼓。他們在這片聖地的席位本就是奇跡,如今聽聞“後繼”二字,心中既燃起渺茫的希望,又被泰山壓頂般的壓力碾得幾乎窒息。誰配?誰能扛起?
所有的目光,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最終死死鎖在了李雲天手中托起的那塊青石——“戰尊令”。霞光繚繞,雲紋翻湧,令上無形的偉力,厚重如山嶽,浩瀚如汪洋。
“戰尊令在此。”李雲天的聲音穿透所有猜測與不安,重錘定音,“今日所傳,非權柄,非威名,乃是火種,是枷鎖,是萬族共生基石之上…最沉的那擔千鈞重責!”
他右指並攏,指尖並非吞吐毀天滅地的神芒,而是凝練了極致純粹的道韻,瑩白溫潤,恰似初生的月華。指落青石,竟發出金玉相叩般的清越顫音。
石屑隨指飛揚,非隨意剝落,每一粒粉塵都仿佛在某種至高法則下被拆解、重塑。指鋒過處,青石表麵那些天然的奔雲之紋、盤繞古圖像是受到了喚醒,瞬間活了過來!雲紋翻卷升騰,古圖線條光芒流轉。
五個古樸遒勁的大字,仿佛自青石骨髓深處蘇醒而出,在所有人靈魂深處映照出來:
【天尊非名,責任如山】
最後一個“山”字落成瞬間!
轟隆!
真正的天翻地覆!
萬裏穹頂漩渦中心,一道純粹無瑕的白色光柱悍然貫下,不偏不倚,正落於李雲天掌托的戰尊令之上!青石被光柱吞沒,瑩瑩如玉,透射出無限厚重的神輝。幾乎同時,太初之巔整座山體轟然鳴響,仿佛沉寂億萬年的神龍昂首咆哮!坪台周遭噴薄的九色霞光驟然收縮,凝成九條巨大的鎖鏈虛影,於光柱四周纏繞飛舞,發出震耳欲聾的“鏗鏘”金鐵交鳴!
龐大無比的威壓從天而降,恍若天傾!坪台上所有生靈,無論神魔人妖,修為深淺,盡皆如墜深海泥沼,肩頭如有億萬鈞無形巨山悍然壓下。修為較弱者更是麵色慘白,渾身骨骼咯咯作響,膝蓋不由自主地發軟。
李雲天立於光柱中心,手持那方承受著天地之威重淬的令符,衣袂在無匹能量流中狂舞。這一刻,他不再是開創紀元的偉岸身影,更像是天地意誌借以顯化的具象!他雙手平托戰尊令,玄袍廣袖在劇烈的能量風暴中獵獵翻飛,身形卻穩如萬古磐石。承受著貫頂而來的白光與厚重無垠的地脈威壓,臉上不見絲毫吃力,唯有一種超脫萬物的沉靜。
他深邃的目光越過麵前洶湧翻騰的力量亂流,落在萬靈坪邊緣處那些年輕的身影之上。當那目光掃過其中兩人時,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刹。
“承此令者,當擔千鈞重責!李雲天低沉的聲音仿佛也融入了天地共鳴,震動著所有人的靈魂,“柳若雪、蘇千雪、趙元啟、古木爾、索菲婭·風語,上前!”
被點到的五名年輕英傑神色各異,但無一例外,眼中都爆發出熾烈的光芒,混雜著無比的激動與沉甸甸的凝重。他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萬般翻湧情緒,頂著那足以碾碎尋常強者的磅礴威壓,一步一步,無比堅定地向著主位方向挪去。每前進一步,壓在身上的無形重力便似增添一分,骨骼被擠壓得咯吱作響,體內真元流轉更顯滯澀。天地法則被徹底攪動,每一步都像是在深不見底的泥潭中跋涉。
五人之中,柳若雪和蘇千雪雖在凡人之列,但氣息尤其古怪。柳若雪身姿挺拔,一襲火紅勁裝如燃燒的焰,她每一步落下,腳下的青石竟隱有灼痕,絲絲縷縷難以察覺的熾烈罡氣自發溢出體表,在可怕的威壓中頑強地灼燒著無形的重負。蘇千雪則截然不同,身披月白長裙,清冷如雪山之巔孤懸的新月,行走間裙裾飄飛,每一步踏出,腳下空氣都似凝結出微不可察的霜紋,絲絲寒意不受控製地擴散,令靠近她的靈氣都為之遲滯。兩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疑惑的微瀾——自身力量似乎比往日更易激發,難以收斂,如同冰封的江河,遭遇暖陽猝不及防的轟擊,終於掙脫了厚重的冰殼。
五人在離主位三丈開外站定,排成一行,直麵那手握戰尊令、如同撐起天穹的李雲天。
李雲天目光灼然如同熔金,逐一掃過五人麵龐。最後,他左手托令,右手並指成掌,隔空對著掌心玄青色的古老令符虛虛一引。
嗡!
令符懸空而起,滴溜溜旋轉,柔和卻又無比沉凝的光輝灑落在五人身上。五人身體同時一震,瞬間感覺那無所不在的恐怖威壓驟然消失!肩頭頓覺一輕,血液奔騰,真元如同開閘的洪流在經脈間歡快奔湧!
未等他們品味這份驟然輕鬆的快意,一道意念已沛然莫禦地灌入腦海:“武道乃守護之基,根基不固,何以擔山?何以擎天?”這聲音直接在意識深處響起,浩蕩而威嚴。
話音落下的刹那,李雲天右手並指所化的瑩白毫光驟然暴漲!
五道細如發絲、卻凝練到極致、閃爍著純粹道韻的白芒自他指尖飆射而出,刹那間便已抵達五人眉心!
太快!超越了反應!超越了感知!
五人腦中警兆剛剛炸響,身體甚至還未做出任何本能規避的動作,白芒已然沒體而入!
柳若雪渾身劇震!那白芒入體,並非破壞撕裂,卻如一道洞穿虛無的寒電,瞬間撕開了她引以為傲、融入了某種狂暴火獸本源的渾厚烈焰真元!白芒穿行於她周身烈焰之力最狂暴的核心節點、那隱藏著的、她自己亦未曾真正掌握的火種源點!
“啊——!”一聲壓抑不住的長嘯撕裂喉嚨!她的身體猛地前傾,如同體內引爆了火山!轟!凝練的赤紅真元失控狂卷,在她周身三尺內騰起數丈高的狂暴氣焰巨柱!然而在這足以熔金化石的力量爆發的核心,一道凝聚到極點、帶著開天辟地般鋒銳意境的瑩白“指線”,正不偏不倚地釘在那最狂躁、最難以馴服的本源火種中心!
不是釘死,而是點破!點破那因力量狂暴增長而自然凝聚的、束縛她本源火種的無形“硬殼”!一種豁然開朗的滯澀感瞬間傳遍柳若雪四肢百骸。她猛地瞪大雙眼,瞳仁深處仿佛有沉眠的熔岩在翻滾、咆哮、掙紮欲出!這是……火之狂舞?不!更像是烙印在血脈深處某種殘破霸絕的意誌,隨著那狂烈真元的咆哮,正在激烈蘇醒!一個古老戰場的幻影在她意識深處轟鳴炸開:焚天煮海的烈火中,一個模糊的女子身影持槍衝殺,所向披靡,槍意怒卷之處,群魔披靡!槍尖所至,星辰隕落!那背影……為何如此熟悉?
與此同時,蘇千雪悶哼一聲,周身冰晶瞬間炸開!那點入眉心的白芒,如同投入萬載寒潭深處的灼熱星辰,並非將其徹底融化,而是精準無比地刺入了她玄冰真元那森寒死寂的核心平衡點!
哢——嚓嚓——!
覆蓋她體表、足以凍結地脈的絕對冰寒應聲瓦解!但並非潰滅,而是在那瑩白指線穿入核心的瞬間,一種比極寒更凝練、更深邃、仿佛能凍結時間和虛空的本源寒意被強行喚醒、分離、並被推著開始了一種玄奧無比的自我演化!冰冷深邃的藍光在她體表爆發,無數比玄冰更加古老的符文虛影一閃而逝。
就在這冰藍符文炸開的瞬間,蘇千雪嬌軀猛顫!靈魂深處如同有一層亙古寒冰被無情的指力戳穿!無數破碎的記憶片段伴隨著徹骨的寒意洪流般灌入她的腦海:無盡冰原上,萬頃寒玉構建的宮闕在血色刀芒下轟然崩塌……一個氣息微弱卻堅韌不屈的女子被逼至絕地寒淵邊緣,麵對滔天魔影,眼神依舊冰冷倔強!畫麵閃爍至她回眸一眼,目光穿透時空,與此刻的蘇千雪瞬間重合!絕望……不滅的執念……那是……千年前的血腥隕落?她是誰?!
這衝擊幾乎撕裂蘇千雪的理智!那記憶洪流中的悲慟、冰寒徹骨之下的不甘意誌,排山倒海般衝擊著她的心神,體內那被強行喚醒的本源寒冰之力亦隨之劇變!以那道凝練的瑩白指線為軸心,浩蕩的玄冰真元失控般地奔流、凝聚、壓縮、質變!一道道更加玄奧難言的幽藍紋路在她肌膚之下狂野生長!這是……萬古冰魄神髓在共鳴?!那千年前於寒淵隕落的不滅執念,難道今日要在她的血脈中真正複蘇?這念頭帶給她的是冰冷徹骨的狂喜,是命運重壓下的窒息驚怖!
趙元啟低吼一聲,周身金光爆閃凝聚,但白芒所指之處,竟是他熔煉了佛門金剛神通後的真身一處無比隱蔽的弱點!仿佛被燒紅的細針刺穿了最薄弱的金箔,凝練的金身陡然出現細不可查的波動!
古木爾發出狂野的咆哮,身上圖騰光芒暴漲,粗壯的臂膀肌肉虯結欲裂,然而一道瑩白指線卻詭異地穿過了他層層疊疊的蠻荒血氣防禦,點在其血脈本源節點上!這狂野的獸族英傑瞬間僵住!那是他無數次突破生死極限才磨礪出的恐怖防禦,堪稱完美無缺的壁壘,此刻卻被一道細若遊毫的白光輕易穿透核心!
精靈族的天才,索菲婭·風語,最是詭異。她並未爆發出任何強大的氣勢,反而周身翠綠的自然光華驟然內斂,如同遭遇天敵的樹葉將生機收縮,整個人幾乎虛化在光影搖曳間。然而那道看似輕易就能融入自然的指線,卻無比精準地釘在了她氣息流轉最為靈動微妙之處、那連接生命本源的自然之脈關鍵節點!靈動自然的身法瞬間凝固!那一道指線釘住的,是自然之力自由流淌的生命溪流核心所在!仿佛那無形的大道法則之弦被撥動,禁錮了最自然的韻律!索菲婭俏臉煞白,第一次感到生命森林低語的潮汐,在自己的掌控中出現了無法理解的冰冷裂痕!
五股被瞬間點破本質後爆發出的狂暴力量失控般地糾纏、碰撞、膨脹!
李雲天雙眸之中,神光暴漲如電!他左手托著戰尊令,右手那並攏成掌的指尖,瑩白毫光非但沒有減弱,反而瞬間再度熾盛!如同操控著一根無形的天維之線,他手腕一振,五指極盡精微地或點、或劃、或勾、或抹!
嗤!嗤!嗤!嗤!嗤!
又是五道更細、更快、卻仿佛蘊含著大道軌跡的瑩白指線,如影隨形般再次沒入那各自爆發的真元風暴中心!
指線入體的瞬間,柳若雪周身失控暴漲的狂暴火焰猛地一滯!如同被一隻無形神手強行攥緊,那沸騰欲焚天的烈焰被硬生生壓縮、捏合!原本被指力點破“硬殼”後顯得狂亂無序的火種本源,在這股沛然莫禦又精妙絕倫的指線引導下,瞬間開始了一種劇烈無比地自我 涅槃與重構!無數細小的法則符文在火焰中閃現流轉,狂暴能量被強行梳理,順著道韻軌跡坍縮凝練,最終在她丹田處形成一枚光華內斂、趨於全新平衡的純淨火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