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瑟一聽這語氣就不善，茫然問道：“領導......怎麽了？”
    領導沒有理趙錦瑟，而是直接來道夏之雲麵前，說道：“對不起夏助理，是我沒培訓好手下，讓您等了這麽久。”
    趙錦瑟一聽麵前的人居然是夏之雲，瞬間慌亂起身，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我馬上給您辦手續......”
    “趙錦瑟，你腦袋能不能靈光點，夏助理還沒說要辦什麽手續！”領導嗬斥道。
    程衣禾皇甫雨正想幫忙解釋，薑聽意站出來說道：“你不應該指責她。我們沒說急事，她按順序處理，何錯之有？”
    領導正想反駁，夏之雲附和道：“我剛剛說了，不急，慢慢來。”
    夏之雲發話，人事領導便不再講話，可趙錦瑟心裏卻很害怕，現在沒有發火，等他們一走，自己又要遭殃......
    薑聽意和夏之雲都看了出來，夏之雲正想說話，薑聽意立馬拉著趙錦瑟坐下來，溫和說道：“你先把之前的事情做完，再來處理我們的事。”
    趙錦瑟害怕地看了看領導，薑聽意拉了拉她的手說道：“不要怕，你先忙。”
    隨後薑聽意對領導說：“請問您生前是做什麽工作的？”
    “也是做人力資源管理的。”
    “那您是如何積累的福報？能在這裏工作？”
    領導有些驕傲地說道：“公司準備裁員，但不想給予補償，是我為幾百名員工聲討，為他們爭取到了補償。”
    薑聽意笑了笑：“您做得很好。”
    但她立即收斂了笑意：“但是，你也是從基層做上來的，你也知道小員工的不容易，為什麽到了陰間，你卻忘了，你曾經，在別人眼中也是個渡人的菩薩，而現在，卻成了曾經自己都不齒的那個人？”
    領導有些愕然，夏之雲輕微地震驚了一下。
    沒多久，夏之雲大聲說道：“看來我真的是很久沒有下來檢查你們的工作了，短短幾年，居然讓你們忘了初心，讓你們忘了，你們是怎麽留下來的！”
    夏之雲提高了音量，人事部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話，羞愧地低下了頭。
    領導臉色變了變，沉默反思了很久，隨後說道：“是我錯了。”
    “趙錦瑟，不用管我們，按流程走就行。”
    領導緩緩轉身準備離開，薑聽意突然說道：“對不起。”
    領導笑了笑沒有回答，回到了辦公室繼續工作。
    趙錦瑟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們！我叫趙錦瑟，你們可以叫我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好名字！”薑聽意說道。
    趙錦瑟害羞地說道：“以後你們工作上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問我，遇到困難也可以找我，我會竭盡全力幫助你們的。”
    “隻要不嫌棄我遲鈍......”
    “不會，我很開心，謝謝你。”薑聽意笑著說道。
    幾人又靜靜等了一段時間，趙錦瑟終於把身份證和死神工作證辦了下來，還拿了死神的工作服和鐵鏈鉤。
    “工作服和工具壞了都可以再來領。”
    “嗯。”隨後薑聽意認真地問了問：“錦瑟，死神的KPI到底有哪些？”
    趙錦瑟想了一會，說道：“所有崗位的KPI是100分，達到80分算及格，如果沒有達到標準，你們這個崗位就會轉到醫院或者戰場，那裏陰魂最多，也最累，直到重新達到80分以上，才會轉到輕鬆的片區。”
    “那怎樣才能達到80分？”
    “最基本的就是90%的好評率，能做到就有70分，但一條差評扣10分。”
    “為什麽差評會扣這麽狠？”薑聽意不解。
    “因為怕死神和黑白無常不認真對待自己的責任，隨意安排一個靈魂的下一個人生。”夏之雲解釋道：“人性本善或本惡已爭執不清，但確定的是必須要加以限製，否則為了偷懶或者私心隨意決定別人的人生，那整個陰間會布滿靈魂們的怨氣，最終所有靈魂被怨氣吞噬，人間也會大亂！”
    所以這條規則，於情上，幫助了很多可憐的魂魄，於事上，又維持了陰間和人間的穩定。
    薑聽意看向夏之雲，突然間有些欣賞他。
    薑聽意又看向了程衣禾皇甫雨，剛剛他們得了一個差評......
    程衣禾見狀立馬解釋道：“那個差評真的和我們沒關係！我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了！”
    “有些人是十分貪婪的，而且這類人不是少數，聽意，你也會遇見的。”皇甫雨說道。
    趙錦瑟看了看手冊說道：“然後是收服陰間的惡鬼，轉正之前對這條不會做要求，因為新人幾乎沒有魂力，死神魂力來源大部分是來於自己所勾的亡魂，勾的亡魂數量越多，投胎前亡魂存在的時間越長，魂力越高，但是轉正前能收服一隻千年以上的鬼魂就可以加20分。”
    “叮叮叮”趙錦瑟的消息響了。
    趙錦瑟“嗬嗬”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還有其他的，我忘了，等我有時間我再告訴你好嗎？”
    薑聽意點了點頭，趙錦瑟就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離開人事部後，程衣禾說道：“聽意，這個KPI聽著難，其實很簡單的......”
    皇甫雨和夏之雲都在想，聽意又不傻，要是很簡單，第一次見你也不會這麽發愁了。
    薑聽意笑了笑，隨後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請問魂力是什麽？”
    夏之雲解釋道：“其實就是一種力量，就像人有內力，仙有仙力，神有神力，靈魂也有魂力。”
    “所以靈魂也可以修煉，並且有分級？”
    “是的。”
    薑聽意覺得好複雜，消息太多，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消化，最後她無力地問道：“那魂力應該怎麽修煉？”
    “將周圍的氣息流動引入到自己的靈魂內，然後進行轉化。”
    陰間也有氣息流動？
    夏之雲知道薑聽意的疑惑，握住她的手，輕輕說到：“阿意，陰間也是有獨特的氣息，吸收氣息很簡單，就像這樣......”
    夏之雲耐心的教導著，薑聽意也很聰明，一下領悟了方法。
    隻是兩人緊握的手，多少有些曖昧。
    薑聽意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出來，夏之雲看著空蕩蕩的手，苦澀地笑了笑。
    他們的距離，還要多久才能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