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吾王。”
    加百奈躬身領命，然後轉身，準備去回複烏列。
    “等等。”
    賽裏斯叫住了他。
    “告訴那個凡人，他的第一個條件，我可以答應。”
    “天空之城的所有資料，都可以向他開放。”
    “但是，第二個條件，我需要附加一個前提。”
    賽裏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聖光法則結晶】的本源之力，我可以在事成之後，分他一部分。”
    “但前提是，他必須先幫助我們，找到並帶回天空之城失落在下界的另一半本源，【黑暗法則結晶】。”
    “什麽？黑暗法則結晶？”
    加百奈愣住了。
    他看向一旁被看押著的切斯特，瞬間明白了王的意圖。
    當年，切斯特墮落之時，帶走了天空之城一半的本源。
    也就是，與聖光相對的黑暗本源。
    那塊【黑暗法則結晶】，一直被切斯特藏在下界的某個地方，作為他日後東山再起的資本。
    這麽多年來，天空之城也曾派人去尋找過，但都一無所獲。
    現在，賽裏斯竟然想讓那個凡人，去找回【黑暗法則結晶】？
    “吾王，這……這恐怕不妥吧？”加百奈擔憂地說道，“黑暗本源充滿了墮落和腐蝕的力量，讓那個凡人去接觸，萬一他也像切斯特一樣……”
    “他不會。”
    賽裏斯的語氣，異常肯定。
    “一個能讓【聖光之心】和【深淵之心】同時認主的人，你覺得他會被區區黑暗本源所腐蝕嗎？”
    “我甚至懷疑，他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我們的【聖光法則結晶】。”
    “他想要的，是集齊聖光與黑暗，兩種對立的法則之力！”
    賽裏斯的話，讓加百奈和在場的所有天使，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這才意識到，那個凡人的野心。
    可能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把我的條件，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賽裏斯揮了揮手，“我相信，他會做出聰明的選擇。”
    ……
    龍隕雪山，主峰平台。
    陳景正悠閑地靠在石頭上，閉目養神。
    陳妖妖則在一旁，好奇地研究著烏列那身華麗的鎧甲。
    時不時還伸手敲兩下，聽聽聲音。
    烏列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低著頭，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他現在對陳景兄妹倆，已經徹底沒了脾氣。
    尤其是陳景，在他眼中已經從一個“該死的凡人”。
    變成了一個深不可測，讓他完全看不透的神秘存在。
    就在這時，天空中一道金光閃過。
    又一隻光之信鴿，落在了烏列的手中。
    烏列精神一振，連忙讀取了其中的信息。
    片刻後，他的臉上露出了複雜至極的表情。
    他走到陳景麵前，恭敬地躬了躬身。
    這個動作，做得非常自然，仿佛他天生就應該對陳景如此恭敬。
    “冕下。”
    他換了一個稱呼。
    一個在天使族中，隻有在麵對種族有巨大貢獻的英雄時，才會使用的尊稱。
    陳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淡淡地看著他。
    “你的王，想通了？”
    “是的，冕下。”烏列點了點頭，“王同意了您的第一個條件，天空之城的所有資料，都可以對您開放。”
    “至於第二個條件……”
    烏列頓了頓，將賽裏斯附加的那個前提，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王希望您能先幫助我們，找回失落的【黑暗法則結晶】。”
    “作為回報，事成之後王願意將【聖光法則結晶】的一部分，贈予您。”
    說完，他便緊張地看著陳景，等待著他的反應。
    在他看來，這個附加條件。
    其實是王的一種試探，也是一種變相的加碼。
    畢竟，尋找【黑暗法則結晶】，本身就是一個難度極高的任務。
    然而，陳景在聽完之後，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黑暗法則結晶】？”
    他摸了摸下巴，心中樂開了花。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他正愁著怎麽才能把【深淵之心】的力量，也和法則之力掛上鉤。
    結果，這幫天使，就主動把枕頭給送上來了。
    聖光與黑暗，本就是一體兩麵。
    【聖光之心】對應著【聖光法則】。
    那【深淵之心】，對應的不就是【黑暗法則】嗎？
    如果他能同時得到這兩種法則之力，那他的【萬界之眼】，豈不是能獲得雙倍的提升？
    而且，他還有一種預感。
    當聖光與黑暗，這兩種極致對立的力量。
    在他的體內，通過【萬界之眼】達到一種完美的平衡時。
    或許會產生某種意想不到的，質的變化！
    這筆買賣，對他來說簡直是血賺！
    “你們的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陳景雖然心裏樂開了花，但表麵上，卻依舊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想讓我白給你們打工，去找一個不知道在哪的破結晶？”
    “冕下，您誤會了。”烏列連忙解釋道，“王並沒有讓您白白出手的意思。”
    “隻要您願意接下這個任務，我們天空之城，可以先預付一部分報酬。”
    “哦？什麽報酬？”陳景來了興趣。
    烏列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塊散發著柔和白光的水晶。
    “這是小聖光結晶，是【聖光法則結晶】的伴生礦。”
    “雖然其中蘊含的法則之力很稀薄，但對於您來說，應該也有不小的用處。”
    “另外……”烏列又拿出了一張古老的羊皮卷軸。
    “這是我們天使一族，關於法則之力的所有研究記錄。”
    “其中，也包括了對【黑暗法則結晶】的一些線索。”
    陳景看著烏列手中的兩樣東西，眼睛微微一亮。
    看來，這個賽裏斯為了說服自己，也是下了血本了。
    “成交。”
    陳景沒有再討價還價，幹脆利落地答應了下來。
    他接過水晶和卷軸，簡單地看了一眼。
    【小聖光結晶】：蘊含著微弱聖光法則之力的水晶，可直接吸收。
    【天使族的古老卷軸】：記載著大量關於法則之力的隱秘。
    好東西！
    陳景毫不猶豫，直接吸收了那塊【小聖光結晶】。
    【係統提示：您的【萬界之眼】成功吸收了一絲聖光法則，星級提升進度3%！】
    進度條，再次前進！
    陳景的心情，愈發舒暢。
    他收起卷軸，然後將目光重新投向了烏列。
    “好了，交易達成。”
    “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烏列愣住了，“冕下，我回不去了。”
    “跨越位麵的傳送，是單向的，而且我的神力，已經……”
    “這個不用你擔心。”
    陳景笑了笑，“既然你是我的客人，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你。”
    說著，他伸出手。
    幾道由深淵之力構成的黑色鎖鏈，憑空出現。
    將還沒反應過來的烏列，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你，冕下，您這是做什麽？！”
    烏列大驚失色。
    他能感受到，這些黑色鎖鏈上，散發著讓他靈魂都為之戰栗的深淵氣息。
    “沒什麽，隻是怕你亂跑而已。”
    陳景淡淡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質了。”
    “在你幫我完成任務，拿到我應得的報酬之前，你就乖乖地待在我身邊，當個吉祥物吧。”
    說完，他也不管烏列那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直接拖著他，就準備離開。
    他可不傻。
    雖然，和天空之城達成了口頭協議。
    但誰知道這幫鳥人，會不會在背後耍什麽花樣。
    留個人質在手裏，總歸是多一重保險。
    而且，這個烏列好歹也是個十翼大天使。
    對天空之城和法則之力，肯定了解得不少。
    留在身邊，當個移動的百科全書，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老哥，我們現在去哪？”
    陳妖妖跟了上來，好奇地看著被拖在地上，生無可戀的烏列。
    “回家。”
    陳景笑了笑，“順便，去見一個老朋友。”
    他打開遊戲論壇，找到了那個熟悉的ID，【法爺前線記者】。
    然後，給他發送了一條私信。
    “想不想要獨家爆料？”
    做完這一切，陳景看著手中的人質，和遠方連綿的雪山。
    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天空之城，法則之力，黑暗結晶……
    事情好像逐漸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