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五年後全員黑化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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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悄無聲息地從江朝揚身後的陰影中探出,輕輕覆上了他的手。
江朝揚僵硬地轉過頭。
昏暗的光線下,那雙瞳孔幾乎與虹膜融為一體,像一口沒有波瀾的古井,他就站在江朝揚身側,貼得極近:
“他在求你,不是嗎?”
不等江朝揚反應,握著他手腕的那隻手,引導著將一件堅硬的東西塞進了他的掌心。
顏喻的手指包裹著江朝揚的手,迫使他的手指收緊刀柄,牽引著那鋒利的刀尖,重新對準了沒有任何抵抗的武再生。
“既然他那麽想死。”顏紀的聲音和顏喻一樣,聲音輕柔得可怕:“為什麽不成全他呢?”
“你看,他都沒有反抗了。”顏紀的另一隻手安撫性地拍了拍江朝揚緊繃的脊背。
江朝揚猛地用力,掙脫兩人都束縛。
“哐當!”
刀脫手掉落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江朝揚後退了兩步,他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顏喻和顏紀,又看向毫無表情的武再生。
【目前解鎖進度:20/20。】
解鎖界麵依然存在。
江朝揚一頓。
臨淵也覺得奇怪:“明明已經見到二十個了,怎麽這篇番外還沒有結束。”
江朝揚現在沒時間想這個,他還得應付朝他走來的兩人。
顏喻率先開口:“這五年,你去哪兒了?”
顏紀幾乎同時接話:“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江朝揚一邊警惕地後退一邊解釋:“我會給你們解釋清楚,其實我……”
“我們找了你很久。”顏喻打斷他,像是根本沒聽見他的解釋,或者說根本不在意,“每一個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
江朝揚被他們逼得不斷後退,腳跟撞到了沙發邊緣,退無可退。
顏紀忽然笑了一下,他抬起手,像是想觸碰江朝揚的臉頰,“不過沒關係,回來就好。”
顏喻說:“現在很晚了。”
他朝江朝揚伸出手,“早點睡吧。”
這近乎正常的關懷在這種情境下顯得毛骨悚然。江朝揚下意識地想要揮開他的手,後頸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眼前的一切瞬間扭曲變黑,意識像是被掐斷了一樣。
在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感覺到兩雙手臂同時接住了他軟倒的身體。
解鎖界麵在他失去意識的視網膜上依舊殘留著。
當江朝揚再次醒來時,位置已經換了。
他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咬牙切齒地一把抓過飄浮在旁邊的史萊姆,泄憤似的在手裏揉捏。
“這到底怎麽回事?”江朝揚壓低聲音:“明明已經二十個了,為什麽還沒結束?”
臨淵被他揉捏得變了形,聲音悶悶地傳來,“我說我也不清楚怎麽一回事你信嗎?”
江朝揚深吸一口氣:“那現在能瞬移嗎?”
“不能。”
江朝揚鬆開手,他坐起身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他頹然地抓了把頭發:“不會又是bUg吧?”
“理論上不是。”臨淵落到他膝蓋上,“可能是還有什麽隱藏任務?”
江朝揚皺了下眉,他的目光落到依舊懸在空中的界麵上。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試探性地戳向了那個屏幕。
就在他手指觸碰到的瞬間。
“叮!”
界麵閃爍了一下,下一秒消失了。
江朝揚:??
他看著空無一物的前方,心裏咯噔一下,闖禍了的念頭剛冒出來。
“哢噠。”
門被輕輕推開。
江朝揚在看見來人後愣住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江朝揚話還沒說完便被抱住了。
銀詛的手臂環過他,力道大得驚人,他什麽話也沒說,隻是這樣抱著。
江朝揚懵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下一秒抱著他的手臂鬆開了些,接著右手忽然被銀詛的手握住,一個冰涼的東西被塞進了他的手裏。
不等江朝揚低頭查看,手被猛地向前一帶。
江朝揚的呼吸停止了,大腦一片空白。
他緩緩低下頭,看著那把完全沒入銀詛腰腹間的匕首,而自己的手,正緊緊地握在刀柄之上。
江朝揚的手無法控製地顫抖起來,他想要鬆開,卻被銀詛的手死死按住。
銀詛將額頭抵上了他的額頭,兩人呼吸交融,江朝揚看到他臉上正逐漸失去血色。
“隻有這樣你才能回去。”
江朝揚聽見他這樣說。
【《五年後》番外篇章完成。】
江朝揚猛地坐起了身,額頭上覆著的毛巾滑落了下來。
他不斷喘著粗氣,胸腔裏的心髒跳得發痛,原本模糊的視線驟然清晰了起來,銀詛正安靜地坐在床頭,琉璃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雙手猛地抓住銀詛的衣服往上掀。
銀詛:“你……”
布料下露出的腰腹沒有任何傷口,但江朝揚的手卻帶著未散的恐懼和慌亂,毫無章法地在那片皮膚上摩挲。
手指下的觸感溫熱而真實,江朝揚一遍遍地確認,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驅散腦海裏那可怖的畫麵。
“我沒事。”
銀詛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江朝揚像是沒聽見,依舊固執地檢查著,確認真的沒有任何傷痕,緊繃的神經才猛地一鬆。
力道卸去後,他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一隻微涼的手掌抓住了江朝揚忙亂的手,另一隻手則捧起了他的臉,迫使他抬起頭。
銀詛微微前傾身體,像是有些不解,但那總是緊抿的唇角向上彎起了一個弧度,勾勒出一抹滿意的笑意。
“怎麽哭了?”
江朝揚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臉頰上的濕涼,他下意識地想抬手去擦,但臉被銀詛捧著。
銀詛的指腹擦過他眼下的濕潤,他看著江朝揚驚魂未定且眼眶發紅的模樣,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許:
“這麽擔心我?”
江朝揚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幹澀道:“……你別做這種傻事。”
“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了。”銀詛說。
江朝揚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他掀開被子下床:“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
江朝揚鬆了口氣,幸好隻是三天。
他推開房門剛要走出去,腳步卻猛地頓住。
“醒了?”韓述權問。
江朝揚看清客廳的場景後眨了下眼,猛得關上了門:
“外麵怎麽這麽多人??”
臨淵說:“五年後的他們都過來了,默認的坐標錨點,是他們‘自己’的身邊。”
他頓了頓,“所以門外的,是五年後的二十位和我們現在這個時間的二十位。”
江朝揚感覺眼前的門都在旋轉,“他們打起來了沒有?不對,他們能看見自己了?這……”
門把手突然從外麵被擰動。
江朝揚:不好。
(*五年後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