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留在府中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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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歌聽寧漱玉不知道榮錚成親的事,便笑著解釋:
“許是侯爺忙忘了,或許,或許是寧尚書覺得這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就沒同你講。”
寧漱玉一怔,怒喝道:“誰說不重要的!”
隨即好像反應過來,眼神失落:“是呀,我是那個不重要的。”
她現在想不通的是,姐夫都已經成親了還派人去接自己幹什麽?
難道是怕自己沒有死心特意來羞辱自己?
沈清歌:......
她怎麽感覺這裏麵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
可回想了上一世的所有記憶,也還是沒能想到什麽。
看著寧漱玉一臉失落的蔫蔫轉身,身旁的丫鬟匆匆對著沈清歌行了一禮後,趕緊跟了上去。
沈清歌看看榮梓豪,又看看懷裏的榮芷昔,三人一臉茫然......
寧漱玉強裝淡定地走進清河院,和正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新月打了照麵。
新月旁邊還跪著一個小丫鬟,正她塗著指甲,在配上她那一身水紅色衣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姨娘呢。
這可把她氣個夠嗆,一個丫鬟也敢爬到她頭上了!
“誰讓你在這的?!”
寧漱玉聲音怒道。
新月被這出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眼看見寧漱玉兩腿一軟,下意識地起身跪在地上,聲音發抖。
“二,二小姐......”
尚書府兩位小姐,一位端莊大方,一位嬌縱跋扈。
不管是以前在尚書府還是在侯府,新月都沒少挨過她的鞭子。
寧漱玉心底的火正沒地方撒呢,看見新月一身水紅,更是火上澆油:
“一個賤婢,居然敢穿這種衣服?是想勾引我姐夫嗎?”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賤婢有這種心思?
她指著新月,蹙眉怒喝:
“把這一身礙眼的衣物給我撕了!”
寧漱玉身後的丫鬟婆子立馬上手,牽製住跪在地上的新月就開始撕扯。
“不要!二小姐。”
新月嚇傻了,她就是在自己院子裏穿穿,怎麽就被她撞見了呢?
沈清歌看見,頂多是嘲笑她幾句,可寧漱玉是會要了她的命的。
寧漱玉可不管這些,反手就是一個巴掌:
“狗奴才,這裏輪到你說話?!”
她眼神狠厲,指著新月罵道:
“以前在我姐姐身邊就跟個狐媚子似的,現在還敢爬到我頭上來了?!”
她越說越氣,親自上前,對著新月就是一頓輸出。
瓷器碎裂聲,布帛撕裂聲,新月的哭嚎哀求聲,響成一片。
新月癱坐在一片狼藉中,臉腫了,頭發散了,衣服也被扯亂了,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那點家當全被砸爛,哭得撕心裂肺。
心裏對寧漱玉的恨到了極點,卻也怕到了極點。
寧漱玉整理了一下微微散亂的鬢發,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哭泣新月:
“把這賤婢拖出去!把這院子給我打掃幹淨,恢複原樣!少了一樣東西,我唯你們是問!”
她才不在多久,居然讓這賤婢囂張至極!
這沈清歌也是個沒用的,任由一個下人在頭上囂張。
門外看著一切的沈清歌,唇角一勾,悄悄回了主院。
不管是上一世的國公府,還是這一時的永安侯府,後院女人的那點心思都是一樣的。
可不一樣的是,這一世,她不會再為任何一個男人產生一絲感情。
寧漱玉看著熟悉的院落,往日種種浮現在眼前......
那時的榮錚沉浸在喪妻之痛中,對她這個與亡妻有幾分相似的妹妹確實多了幾分寬容和關照。
可就是那一點點的特殊,讓她生了妄念。
在日後的相處中,一顆心徹底淪陷。
她開始精心打扮,模仿姐姐生前的喜好,找各種借口接近他,噓寒問暖。
可榮錚對她的態度始終保持著明確的界限。
她不甘心,以為是自己不夠主動。
結果,她都主動爬上了他的床,他還是無動於衷。
第二日,便把她送回了尚書府。
被送回府後,她幾乎瘋了。
哭過,鬧過,甚至以絕食和自殘相逼,哀求父親說服榮錚娶她。
但一向疼愛她的父親,卻拒絕了她:
“胡鬧!那榮錚是什麽人?他的婚事豈是你能強求的?你死了這條心!我絕不會去開這個口,讓人看我寧家的笑話!”
“姐姐能嫁,我為什麽不能?”
“你姐姐大婚時,他隻是個世子。現在他是永安候,更是太子的伴讀。”
“而你大哥,是齊王的門客!”
......
從此,她被軟禁在閨閣之中,專心待嫁。
直到......直到前個幾日,那個自稱侯府仆婦的女人找到她,說侯爺要去江南,怕孩子無人照看,讓她幫忙看幾天......
她以為自己苦盡甘來,以為是姐夫終於回心轉意,想起了她的好!
可現實卻給了她最狠厲的一記耳光!
姐夫不僅早就娶了別人,連孩子們也是與那個女人是親密無間!
她寧漱玉,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沈......清......歌!”
寧漱玉越想越委屈,眼中的淚水被妒火烤幹:
“你搶了我的位置!你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絕不會放過你!絕不!”
她猛地站起身:“給我梳妝!我要去見孩子們!我就不信,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會真的完全忘了我!”
......
沈清歌並沒有被寧漱玉的到來產生多大影響。
晚膳時,她特意吩咐做了那個小龍蝦,孩子們愛吃。
寧漱玉雖然是恨沈清歌搶走了她的姐夫,可看她對孩子們是真心的好,便也挑明了來意。
“你不好奇我來幹什麽?”
沈清歌笑道:“是來看孩子的。”
寧漱玉微微點頭:“對,也不全對!”
沈清歌低著頭,給榮芷昔剝蝦的動作沒有停,補充道:“還是來搶榮錚的。”
寧漱玉一怔,眸光微閃。
“你不生氣?”
這個女人怎麽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知道是來搶她男人的,怎麽還這麽淡定?
沈清歌依舊是那副笑容:
“這有什麽好氣的,我和你姐夫成親,本來就是意外。”
“他心中無情,我亦是無意。”
聽到此,寧漱玉緊握著的拳微微鬆了鬆。
看來她還有機會。
她好奇道:“那你留在府中圖什麽?”
沈清歌手裏動作一怔,看向兩個孩子的眉眼彎了彎。
要說非要圖點什麽的話,就是圖這兩個孩子吧。
圖他們聽話乖巧惹人愛,圖他們前世淒慘和自己一樣......
“能圖什麽?無非就是一份體麵吧了。”
她的回答,到讓寧漱玉沉默了。
若是體麵能換來榮錚的另眼相看,那她也可以......
半夜,榮芷昔的院子裏突然鬧騰起來。
小丫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滾,小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