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你敢軟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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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歌等到小翠帶著孩子出了國公府大門。
    一直等在門口的公主從車輦窗中探出半張臉,目光落在沈清歌身上,淡淡道:
    “侯夫人。”
    沈清歌聞聲,轉身麵向鳳駕,恭敬地福了一禮:“公主殿下。”
    昭華公主看著她鎮定從容的氣度,心中生出一絲欣賞。
    “剛剛沒能幫上忙,還請見諒。”
    她語氣緩和了些:“驍勇將軍保家衛國,自己妹妹卻被險惡之人誣陷。昭華真是愧疚難安。”
    沈清歌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微微垂首:“謝公主殿下謬讚。今日若非公主殿下明察秋毫,主持公道,臣婦恐難洗刷冤屈。臣婦感激不盡。”
    昭華公主淡淡“嗯”了一聲:
    “有時間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公主收回目光,車簾緩緩落下,鳳駕緩緩啟動離去。
    沈清歌再次福禮,“恭送公主殿下。”
    馬車內,小翠一臉自責,淚花兒爬滿眸子:
    “夫人,都怪女婢沒本事。”
    沈清歌伸手,掛了一下她的鼻子,笑著安慰:
    “你能安全回來,已經很棒了。”
    說著,還不忘誇了一下一旁拉著妹妹的榮梓豪。
    “我們的梓豪也很棒,保護了妹妹。”
    宴會上一亂,榮梓豪就拉著準備要看熱鬧的妹妹,乖乖坐在原來的座位上,哄著妹妹等沈清歌回來。
    榮梓豪被這麽一誇,小臉立刻染上紅暈。
    小翠抹著眼淚,後怕極了:
    “還好夫人機智,去了表小姐房中。”
    沈清歌心中嗤笑,機智嗎?
    那隻不過是上輩子的淒慘換來的記憶。
    她聞到沈念安房間裏的香爐被加了料,秉著呼吸找到書架後麵的暗格,順著暗道到了林婉兒的閨房中。
    想起那道暗格,沈清歌忍不住的惡心。
    那塵封已久的記憶也再次變得清晰起來。
    前世瀕死之際,林婉兒光明正大地從暗道出來,俯身在她耳邊,字字珠璣:
    “姐姐可知,你大婚那夜,我就是從這暗道過來......當著你的麵和表哥......可惜呀,你被表哥迷暈了。”
    林婉兒的輕笑如跗骨之蛆,疼得她睜不開眼。
    “事後,我們也是從這裏離開,去了我的房中,讓你獨守空房......”
    隨著林婉兒的視線消失在暗道深處,沈清歌仿佛看到了病床上那具破碎的身影,正不甘心地往門口爬去......
    沈清歌失焦的眸光緩緩回神,眼底最後一絲波瀾也歸於沉寂。
    再次看向小翠,麵上已看不出半分異樣。
    ......
    寧漱玉沒有跟著沈清歌回侯府,而是直接回了尚書府。
    她撲到父親書房前,哭得梨花帶雨,顛倒黑白:
    “父親!您要為女兒做主啊!那沈清歌......她就是個毒婦!”
    “她不僅苛待姐姐留下的孩子,還在國公府壽宴上聯合她妹妹沈念安一起算計我!女,女兒差點就身敗名裂了!”
    “嗚嗚嗚......”
    寧尚書本來就與沈元斌在朝堂上政見不合。
    一聽這話,頓時勃然大怒!
    還要毀她女兒清譽,更是火冒三丈!
    “豈有此理!沈家欺人太甚!”
    寧尚書拍案而起:“那沈清歌嫁入侯府才幾日,就敢如此囂張跋扈,苛待原配子女,還敢設計陷害我寧家女兒!真當我寧家無人了嗎?!”
    寧漱玉哭訴,“若是姐夫在京,定不會容她如此放肆!父親!如今隻有您能為我做主了!”
    寧尚書越想越氣,他竟連夜親自帶著哭哭啼啼的寧漱玉,擺開尚書儀仗,浩浩蕩蕩直奔永安侯府!
    沈清歌剛安撫好孩子們睡下,聞訊來到前廳,就見寧尚書麵色鐵青端坐主位,
    寧漱玉在一旁垂淚,身後還跟著一眾林家仆從,氣勢洶洶。
    “寧尚書深夜到訪,不知有何指教?”
    寧尚書麵色鐵青,官袍中的手攥得死緊。
    冷哼一聲:“指教?老夫是來替我女兒討個公道!”
    “沈氏,你嫁入侯府,不思賢德,苛待婉兒留下的孩兒,更在國公府設計陷害漱玉!如今榮錚不在,這侯府難道就由得你無法無天了嗎?!”
    他猛地一拍桌子:“我女兒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世子......被那般折辱,皆因你姐妹二人,爭風吃醋,設局陷害所致!”
    他上前一步,狠厲的眼神看向沈清歌,聲音突沉:
    “你今天就做了主,給侯爺納了漱玉。要麽......”他眼底寒光一閃:
    “老夫便上奏陛下,參永安侯治家不嚴,縱妻行凶,參沈尚書德行有虧,縱女淫亂後院!”
    沈清歌算是明白了,這是當她侯府是冤大頭來了。
    她不緩不慢地坐在一旁,指尖輕輕劃過盞沿。
    “原來寧尚書打的這般算盤。”
    她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攀不上國公府,便轉而強賽進我侯府?”
    寧尚書勃然大怒:“你!”
    “寧二小姐在國公府受了委屈,”
    沈清歌斬斷他,眸光轉向寧漱玉:“不去尋國公府討公道,反來逼我侯府納妾?是何道理?”
    她微微前傾,語氣冷了下去:“莫非尚書大人覺得,國公府惹不起,我永安侯府......便惹得起了?”
    寧尚書喉頭一哽,竟被這話堵得一時失言。
    “至於名節......”沈清歌唇角勾起一絲弧度,眸光卻冰寒:
    “寧二小姐若真在乎名節,當時就應該當著公主的麵,讓國公府給出交代。”
    “你!”
    寧漱玉氣急,她怎麽就沒發現沈清歌這麽能說。
    寧尚書畢竟混跡官場多年,怎會被沈清歌幾句話唬住。
    他袖袍一甩,冷哼一聲:“老夫與你這婦人家說不著。”
    “漱玉,你就在此住下!等你姐夫回來!我看誰敢再欺辱你!”
    寧漱玉心中暗喜,麵上卻哭得更加可憐:“父親.....女兒怕......”
    “怕什麽!有爹和你姐夫給你做主!”
    寧尚書扔下這句話,帶著人怒氣衝衝地走了。
    他家漱玉自從她姐姐過世,不但幫忙照看兩個孩子一年,更是幫榮錚打理侯府後院,要不是立場問題,他早就讓漱玉進了侯府。
    國公府素來和齊王交好,兒子是齊王的門客。
    把漱玉嫁進國公府,難免讓人猜忌。
    思來想去,還是永安侯較為安全。
    但他的女兒也不能平白給人家做妾。
    寧尚書心中有了計策......
    寧漱玉站在廳中,擦幹眼淚,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看向沈清歌:“姐姐,往後,還請多多‘關照’了。”
    沈清歌看著寧漱玉那副有恃無恐的嘴臉,緩緩放下手中茶盞。
    好一個蠻不講理的吏部尚書!
    強賽不成,便改成硬賴了。
    “既然寧二姑娘執意要留在侯府......”她語氣微頓:“也好。”
    “來人!”她喚道。
    管家立刻躬身上前:“夫人!”
    “寧二姑娘還是住在清河院,一應飲食用度,按,按客例。”
    沈清歌吩咐道:“無事,不必讓寧二姑娘隨意走動,免得你們毛手毛腳,衝撞了貴客。”
    寧漱玉猛的抬頭,一臉不可置信:“你,你敢軟禁我?!”